孫長福身後跟著王玉祥,還有兩個年輕人周克儉沒見過,但看到王玉祥手裡拎著的禮物,周克儉就猜到了,他們是來看周銘的。
周克儉以為孫長福來,還是為了給兒子求情。
“孫廠長,周銘剛醒,您也看到了,我們剛送走一波來探望的人,醫生說了,周銘不能太勞累,怕是不能再見你們了,不好意思。”
周克儉直接拒絕了孫長福的探望。
周銘醒後,周克儉把孫廠長找他求情的事跟他說了,周銘當時的態度很明確,他不願意原諒那些毆打過他的人。
他說自己當時被打倒後,也曾跟他們說,讓他們彆再打了,可那些人絲毫沒有手軟。
聽到兒子的話後,周克儉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有對兒子的心疼,有對那些人的痛恨,更有對兒媳夏曉卉的感謝。
如果不是兒媳婦當時攔著,周克儉怕是已經犯下大錯了。
他不敢想,如果兒子醒後,知道自己的父親原諒了打自己的那些人,他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會不會在心裡怪他,甚至恨他?
所以,再看到孫長福,周克儉再也不會心軟了。
孫長福旁邊的王玉祥聽到這話,連忙說道,“周工,您誤會了,我們廠長來看周銘,不是為了求情,隻是探望和慰問!”
見周克儉還是半信半疑的,孫長福說道,“周工,我這回來,首先是代表廠子裡向周銘表示慰問和感謝,商量廠子裡對他的補償問題,順便問問他有沒有其他的要求,我身後這兩位也都是廠子裡的,專門負責這塊,周銘的事,他們負責落實。”
然後,他又接著說道,“其次,我也是作為父親,替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當麵向他道歉,不過您放心,我兒子的事,我們全家都已經決定了,全部交給公安同誌來處理,我們不會再過問了。”
孫長福這話,聽著倒不像是假的,他要真是為了求情,也不會帶廠子裡的人一起來,再加上對於周銘這事的處理問題,廠子裡想跟周銘商量商量也是很正常的。
“周叔,我們都是廠子裡的,跟周銘關係可好了,工友們還托我倆問候他呢,您就讓我們看看他吧!”
“您要是不相信,到時候再把我們趕出來就是了!”
孫長福背後的那兩個年輕人也緊跟著說道。
看樣子,還真就是來探望和慰問的。
周克儉這才鬆了口,同意帶他們進了醫院。
那兩個年輕人進到病房,剛見到周銘就熱情地撲了上去,“周銘,我們看你來了!”
廠裡的朋友來看自己,周銘也異常興奮,“是你們啊!咋樣啊你們,廠子裡最近忙不忙?”
等再看到後麵的孫廠長,周銘的笑漸漸收斂了起來。
“孫廠長,您也來了。”
孫長福態度和藹的走到了周銘病床前,“我代表廠子裡,來看看你。”
來的這些人,夏曉卉一個都不認識,但到
底是客人,夏曉卉還是給他們倒了水。
而當聽到周銘喊出孫廠長的時候,她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孫東利的父親,她立馬把準備遞給他的水收了回來。
“孫廠長,您來,不會還是為了給您兒子求情吧?”夏曉卉此時的想法,和公公在醫院門口見到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如果他說是的話,夏曉卉真的要趕人了。
王秘書趕緊又是一番解釋,旁邊的倆年輕人也跟著作證明,周克儉在一旁也衝兒媳點了點頭,夏曉卉這才相信他不是來求情的。
周家人不待見自己,孫廠長理解,他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怪夏曉卉,而是很誠懇的對夏曉卉說道,“你是周銘媳婦是吧?周銘這次受傷,跟我那兒子脫不了乾係,作為父親,我也有責任,我來,一方麵是為廠裡,一方麵也是為了當麵替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給你和周銘道歉。”
說著,孫長福就當著眾人的麵,對著夏曉卉和周銘誠懇地說了聲“對不起”。
孫長福態度真誠,也是真的來賠禮道歉的,再說,打人的到底是孫東利,不是他孫長福。
夏曉卉雖然心裡還是有芥蒂,但道理她還是明白的,於是說道,“隻要不是為了求情就行!”
私事說完了,接下來就該談公事了。
周銘的那兩個朋友也是見氣氛緩和了,才趕緊跟周銘說道,“周銘,孫廠長說了,你是為了保護廠子的資產受的傷,是廠子的有功之人!”
“是啊,咱廠的宣傳乾事,還為你這事寫了篇報道呢,你現在是咱全廠人學習的楷模了!”
“是嗎?”這確實算是好消息,至少自己受傷的價值得到了肯定。
“來,大家先坐下聊吧。”想到兒子肯定對廠子裡的消息感興趣,周克儉趕緊招呼他們坐下了。
可他們見孫廠長和王秘書還沒坐,兩人也不好先他們坐下來,“周叔,不用,我們在廠裡天天坐著,這不在廠子裡了,就該多站站,對身體好!”
說這話的人,夏曉卉後來才知道,他叫趙品鴻,是周銘在廠子裡的朋友之一,也是廠裡出了名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