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了。
在見到青年的一刹那,那段在安國寺養傷的記憶如同撥開迷霧,一一重現。這些天,他反複回憶,依舊沒能清晰想起青年的臉,那段記憶仿佛被煙霧籠罩,怎麼也看不真切,派出去的人更是怎麼都查不出那對兄妹的身份。要不是他身上的舊傷的確在日漸好轉,他都要開始懷疑安國寺那段記憶的真實性了。
原來他是今年的考生嗎?
感受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黎舒回頭,遙遙與齊銘瑄對視一眼,不等他做什麼,齊銘瑄飛快移開視線,身影隨之從窗邊消失。
黎舒收回視線,跟著人流走,邊問係統:[男主怎麼會在這裡?]
他以為至少得在考完後才能見到男主。
[男主負責這次考試的安全問題。]
因為和男女主感情發展無關,係統給的劇情裡對這次科舉的描寫很少,聽到係統的解釋點點頭,沒再多問。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出考場的時候下了場大雨,相府的馬車早已候在外麵,見黎舒出來,青禾執傘小跑著向前。
黎舒臉色有些蒼白,原主的身體比他預料中更差一點,考場簡陋又帶著初春的寒氣,實在難熬,要不是這些天他的神魂和這具身體的融合度提高了,改善了一下這具身體的體質,能不能撐上三天都是個問題。
“公子?”見著連嘴唇都帶著不健康顏色的黎舒,青禾眼裡是無法隱藏的擔憂。
接過青禾遞來的傘,黎舒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沒事,走吧。”
[宿主,真的沒事嗎?]作為係統,多少能感受到一點宿主的狀態,他很明顯感覺到宿主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車裡放著暖爐,坐了一會兒,凍僵的身體逐漸回暖,活動了下四肢,黎舒靠在車壁上,懶懶地答道:“沒事,就是剛才太冷了。”
這具身體畏寒也不是一兩天了,據說是娘胎裡帶來的病,隻能慢慢調養,要想治愈,很難。
係統商城倒是可以購買到洗筋伐髓的藥,可那藥對現在的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價,隻能暫時忍受這怕冷的毛病了。
黎舒沒有以左相之子的身份大張旗鼓地參加科舉,同考場的人多以為他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孩子,無人往他真正身份上想,因此,考試期間,左相府一如既往,沒露出半點端倪。
回府後,黎舒蒙著被子大睡一場,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青禾將午飯給黎舒端到房裡,睡了那麼久,黎舒也確實餓了,喝了口水直接開始吃。
青禾退到門邊,正欲關門,看清某個往這邊走的身影,猛地停下動作。
迎上去,行禮道:“相爺。”
“嗯,”左相腳步不停,直往黎舒房間走,“你主子醒了嗎?”
“回相爺的話,大公子已經醒了,正在用餐。”青禾有些納悶,左相怎麼會這個點來找公子,但她一個丫鬟,這樣的話是萬萬不能問出口的。
“醒了就好,可有去請林大夫來給子舒瞧瞧?”如同每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一樣,黎城語氣裡難掩憂慮。
“林大夫來瞧過了,開了驅寒的方子,說公子隻要好好休息就不會有問題。”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房門口,青禾推開門:“公子,相爺來了。”
黎舒放下碗筷,起身行禮:“父親。”
“不必多禮,坐吧,身體可有不適?”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黎城揮手示意伺候的人退下,待屋裡隻剩下兩個人,他才說明來意:
“會試期間,子舒可有發現周圍有什麼不妥?”
“是出了什麼事嗎?”黎舒回想片刻,很確定自己周圍沒出現什麼異常,“沒什麼不妥。”
黎城沒有兜圈子:“今天早上,陛下大發雷霆,昨天晚上,秦王查出這次會試裡出現了大麵積作弊現象,連夜上報給陛下,經初步判定,有考官泄題了。”
“怎麼會?!”黎舒驚訝。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想寫恐怖類快穿文啊,碼字的時候差點沒刹住車[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