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彆說,這哥倆好像確實比這畫像裡的要強一點。”村民這才在旁邊點頭議論道。
“……”
村民們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兩人的容貌,那官員竟然也生出一絲好奇。但他看了眼天色,麵色卻一沉,隻讓人收起畫卷,邊收邊擺官風道:“也罷,既然這哥兒兩不在家,那你們便讓他們到時候去鎮上衙門報備一聲,省得出了岔子。”
他們也是人,這天色已晚,若再不趕回丘鎮,保不準大晚上的都還不著處。
想著,官兵們收了人手。
陳殊則在樹上遠遠地看著,此時見誤會接觸,漸漸鬆了口氣,他轉身欲回去找解臻,剛一回頭,卻發現就在自己的身後,有一團雪白的身影。
“!”陳殊六識完全沒有感應到掠來的人,立時唬了一跳,差點從樹上掉落。
“小心。”陳殊後仰的時候,白色身影已經先快一步,迅速抓住他。
“……”樹上發出雪簌簌而落的聲音。
這邊樹上有動靜,官兵很快往陳殊隱藏的地方看過來。
陳殊立刻僵直身體,他身後的白衣身影忽然伸出一隻衣袖,將陳殊的身形擋住。
氣息再度相近。
有白衣身影的發絲撩過陳殊的臉龐。男人眼瞼微垂,目光凝視,讓陳殊可以看到對方眼裡的自己。
他容顏之姿,與那天行藏裡的白衣神像如出一轍,甚至連神韻都幾分相似,確實和村花說的一樣,清冷毗隔俗世,臨曳九天之上,宛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兩人靜靜凝視,樹麵恢複平靜,一片片雪白的雪壓著繁茂的枝頭,看上去什麼都沒有。
官兵草草地看了一眼,便起身離開。
陳殊默然維持著被白衣身影撐在枝乾上的姿勢,直至官兵騎著馬噠噠地從他身下的地麵行過,消失在遠方,他才從解臻那裡收回目光,呼出一口氣,壓低聲音道:“解臻,我不是讓你待在原地嗎?”
那白衣身影正是被陳殊留在山坡上的解臻,他微微愣了下,清冷脫俗的模樣仿佛來到了俗世,他垂下眼道:“我、我不想你出事。”
知道解臻在關心自己,陳殊隱去慍怒,他長長歎了一口氣,看著解臻在樹上的身形,道:“你還留著武功?”
“啊?”解臻再度一陣茫然。
看來解臻連自己也不知道。
陳殊沒有繼續再說,他看著解臻,隻見此時有一片光點正慢慢地圍繞著解臻,一點一點地融入進去。
他無法得知解臻的變化,但從這周邊的光來看,解臻是在慢慢地恢複的。
解臻的武功本來就不差,當初長明更是以一人之下的理由讓他壓製自己的武功,此時出現得悄無聲息,很可能是因為武功克製上的影響。
不過解臻恢複了武功,也是一個好消息。
陳殊笑了笑,沒有繼續責怪解臻,他從樹上起身,看著眼前的村落道:“這回你要待在樹上聽話,我去和老朱他們打個招呼,以後我們便離開這裡。”
“嗯。”解臻應道。
陳殊微微一笑,這才從樹上下來,悄悄地來到村口的老夫妻家。
朱伯這對夫婦還心有餘悸,正在討論畫像上林辰疏的聲音,後知後覺地才發現這人是厲國征戰的主帥。
兩人很快開始討論林辰疏的事情。
陳殊見狀,並沒有再進去打擾,他從今天領的工錢裡麵取出一半,悄悄地潛進自己和解臻的房間,將銀兩放置在桌上。
老朱夫妻救過他和解臻的性命,陳殊自然沒有相忘,鏢師賺得的銀兩或許在京城算不上什麼,但對於村裡的老夫妻來說,已經足夠他們兩三年的開銷。
隻是現在他的身份日後肯定會讓人起疑,已經不適合打招呼了,不如與他們就此彆過。
他默默地看向這個溫馨的狹小的農家房子,想到這半個多月來經曆的種種。
在這裡,他哭過,也笑過。解臻的息怒都在此處和自己慢慢相融,他已經沒辦法再逃避,也舍不得扔下身邊那個一直都對他好的男人了。
陳殊目光微晃,終於還是轉身離去。
他重新返回那棵覆雪的大樹。
大樹上又沒了人。
解臻說是答應在樹上等,此時已經跳到了樹下,正不停地往村口張望。
男人穿著白衣和玄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氣質,此時的解臻發絲半披在肩上,明明是清俊出塵的樣子,但眼中清澈,正不斷地逡巡著,忽然發現他的存在,連目光也變得精神起來。
陳殊微笑著,不再走路,竟幾步小跑至解臻身邊。
耳邊有風拂過他的眼角眉梢。
解臻笑了起來,他身上光華時聚時散,朝陳殊搭了一把手。
“殊殊,我們、我們離開這裡,要去那裡?”他問道。
“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疙瘩,必須要解決。”陳殊的聲音傳過來,他將解臻的手緊緊扣住道,“解臻,我要啟程去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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