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複雜情緒的擁抱過後, 鬼神到底還是忍住了躁動的手，沒有對著毛茸茸的尾巴下手。
有了甲方的幫助，許知言身上的四條規則很快被驅除。
看著白色毛絨球尾巴從青年屁股後麵消失, 鬼神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將四條規則收好。
比起□□, 祂選擇尊重許知言的想法。
……雖然被邀請摸尾巴什麼的, 真的很難讓人拒絕。
但考慮到現在, 許知言對祂仍舊是朋友的感情居多，在對方點頭之前，祂不願意也不會越界。
祂會等。
等許知言願意。
不過等到身體徹底恢複，應該就能將四條規則拆分開來。
像是想到什麼, 鬼神瞥了眼還撩著衣服的青年，白嫩纖細的腰身在眼前閃過，祂的眼神暗了許多。
和滿腦子複雜思想的鬼神不同。
重新拿回缺失器官, 許知言倒是心情不錯。
解決了合作人甲方的心裡問題，見鬼神恢複正常, 他自覺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他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合作夥伴了！
翌日一早。
確定安全屋裡沒什麼其他事情, 許知言便和鬼神一同前往噩夢小區。
他想見見這個所謂能夠影響主程序的家夥。
力量神廟仍是原先的模樣。
隻不過鬼神才添加過的液態能量池, 能量液的水位線又下降了不少。
六邊形光塊升起。
泛著淡淡藍光的半透明屏幕, 出現在半空中。
【許先生您好, 很高興您願意給我機會。】
AI很有禮貌。
畢竟見識過鬼神這個不講理的家夥, 它很期望眼前這個人類, 能夠多少好相處一點。
如果是人類的話, 應該會更好說話吧？
這麼想著，它有了一些底氣，試探著繼續溝通。
【作為我的新任主人, 我希望您能賦予我新的名字，以便日後交流。】
它很識相，發現噩夢空間的主人是個戀愛腦，並且什麼東西都聽眼前的人類的之後，它就自覺更改了許知言在它這裡的優先級彆。
就在科技樹係統覺得，自己的流程沒什麼問題時，眼前的人類卻不按照套路出牌。
許知言抱著手臂，盯著眼前的透明屏幕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擺擺手。
“起名的事往後放，你的消耗太大了，我需要確定一下，到底要不要留你，你先簡單說一下你能怎麼乾擾主係統？需要多少能量才能拿到主係統的新信息？”
【……】
光屏像是卡住了一般。
它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昨天的噩夢空間主人，對它也是這副十分嫌棄的模樣，原來竟然是從眼前的人類這裡傳遞來的嗎？
過了好久，它才緩緩給出恢複。
【很抱歉，作為高等AI，名字是我的一部分，係統內部需要錄入名字才能登入，我隻能擁有一個名字。】
第一次啟動的高等AI，錄入時的名字，便會跟隨到永久。
【您可以先起好名字後，我再給您具體測算。】
它不想叫12345之類的隨機名字！
聽到這裡，起名大師許知言眉頭一皺，心裡立馬有了譜，開口說。
“高等AI，那你就叫小A吧。”
【？？】
饒是科技樹係統是高等AI，此時也有點繃不住，這和12345有什麼區彆？
鬼神聽完差點笑出聲。
但好在祂常年隱藏喜怒，才讓自己表情穩定。
總算反應過來的科技樹係統，連忙提出了抗議，它覺得自己需要捍衛一下自己的正當權益。
【主人，這是否有些太草率了？】
“小A有什麼不好嗎？難道你想叫小B？”許知言不覺得自己起的名字有哪裡不對勁。
“主要是我有一個夥伴叫小一，所以這個名字用不了了，我覺得叫小二有點太蠢，配不上你這種高級的AI。”
他甚至還為這個名字做出了一番解釋。
鬼神怕自己笑出聲，側過身去輕咳了一聲，打定主意不參與這場起名活動。
【……感，感謝？】
科技樹係統有點傻，它的人類主人說的太誠懇，竟然真的不是在驢它，是真心實意覺得小A這個名字很好？
最後，還是一直跟在附近悄悄裝死的安全屋係統，自告奮勇，提出了折中方案。
[宿主，一個字母太單調了，再加點吧！你等我去互聯網上搜索一下~]
安全屋裡的怪物大都是有實體的存在，隻有它自己是一個四處遊蕩的程序，現在有了夥伴，它很高興。
“好。”
許知言點點頭。
名字這種東西對他來說無所謂，如果眼前的科技樹係統一直消耗太大，那麼對方就算叫什麼創世破壞神，他也會毫不猶豫將其回收，變成可用能量源。
安全屋係統的動作很快。
幾分鐘後，科技樹的AI有了新的名字——Asa。
[嘿嘿！我覺得這個比小A好聽！]
【……感謝。】
雖然過程有些讓人糾結，但最後的結果還可以。
又過了一會兒，Asa給予了許知言詳細的能量計算表格，上麵隨隨便便每一條都很有用，包括但不限於得到副本坐標，拿到更為簡便的通關手段。
可相應的，幾乎每一條所消耗的能量都是天文數字。
“如果拿噩夢小區作為計量單位，拿到一個五星副本的快捷通關BUG，需要整整一年的能量？？”
許知言的聲音瞬間拔高，指著麵板上的內容瞪大了眼睛。
“小A，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中間商在賺差價啊？”供噩夢小區運轉一年，那得是多少錢？這和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彆嗎？
【是Asa不是小A，主人如果您覺得這類性價比不高，我可以為您提供其他服務。】
和安全屋那個傻白甜係統不太一樣，Asa清楚的感知到了，眼前的人類對它還沒有什麼感情，它必須展示出足夠的功能，才能獲得認可。
【我目前共有兩個作用方向。】
【一個是針對科技樹，我的存在可以讓科技樹的發展最大化，保證產出產品質量，以及噩夢小區所有NPC的狀態測評。】
簡單來說，有了它，噩夢小區的道具產量會穩步上升，並且不會出錯，萬一有部分NPC遇到不適配的崗位，或者其他心裡問題，它都能夠快速解決，使科技樹產能最大化。
【第二個是針對主係統方向。】
【不過這個方向需要消耗的能量確實過大，有些不太劃算，幾乎每一條實事消息，都要耗費巨大能量。】
看著許知言的表情變的猶豫，Asa提出了綜合建議。
【這裡建議您持續供給Asa，在實現噩夢空間產能最大化的情況下，我會為您拿到一些邊緣資料。】
“邊緣資料？”
許知言一愣，這些程序的事情總是很複雜。
【是的，這裡檢測到了積分塔再次進入臨界值，公會係統即將要開啟，主係統已經做好了一切更新準備，目前隻差係統更新。】
關於公會係統，許知言略有耳聞。
以往早有玩家討論，遊戲的公會係統即將推出，他第一次進入遊戲時，就有人猜測過這件事，現在Asa可以在不消耗的情況下，拿到這些邊緣信息，可見主係統已經準備了許久。
“公會什麼時候開啟？”
按照他以往玩遊戲的經驗，通常情況下這類係統的開啟一般都伴隨著相應的競爭，而報酬也會很豐富。
【開放時間未知。】
【目前除了最後一項開放條件，其餘所有的條件都已達到。】
【包括但不限於積分、參與人數、副本數量。】
“最後一項開放條件？”
【是的主人，最後一項公會開放條件，尚未達成，所以在達成前，公會係統永遠不會更新，其內容為……】
能量池前，許知言看著光屏中剩下的內容，整個人站著原地，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字。
【安全屋對所有等級副本開放。】
“安全屋？公會係統的開放和安全屋有什麼關係？”
轉頭看了眼鬼神，他的甲方和他一樣，雖然沒有什麼表情波動，但單看蹙起的眉頭，就能知道鬼神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確定公會係統的開啟和安全屋有關？”許知言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是Asa第一次展示邊緣信息，它十分確信自己沒有出錯。
【以目前主係統準備好的更新信息來看，是這樣的，大概是其他玩家並不具備相應的智能係統，所以主係統並沒有把更新內容藏得太深。】
在Asa的預設中，能夠不消耗就得到的信息，一般也不會是什麼特彆重要的內容。
許知言抓了抓頭發，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公會係統總是不開了。
他作為安全屋的繼承者，隻有他進入過相應等級的副本，才能讓安全屋順利登入相關等級副本。
“如果安全屋的條件無法達到呢？”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麼按照規則，公會係統以及後續的所有遊戲內容不會繼續更新。】
無窮無儘的副本源源不斷。
無數人被以各種方式拉入遊戲，無法逃離，沒有儘頭。
許知言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亂。
在鬼神訴說的過往中，祂對於自己的存在並沒有那麼執著。
“如果安全屋的存在消失，那麼遊戲的更新會繼續嗎？”許知言表情凝重。
【不會。】
Asa對於這些主係統沒有遮掩過的邊緣信息規則，摸的很是透徹。
【根據上麵的停留日期可以查看出，主係統早已在十年前便做好了此次更新的設計，如果安全屋消失，那麼遊戲的更新會被卡住，永遠無法再繼續。】
【無限遊戲不會消失，它會運轉到，所有生物死亡。】
“十年？”
許知言咀嚼著這個詞。
他切實感受到了主係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