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許知言一定是被脅迫的!
“我隻是覺得賽醫生需要被關在禁閉室裡淨化一下心靈,他的性癮我會想辦法治療,強迫彆人是違法行為,哪怕他欠你錢。”
說完,白醫生開始收拾文件,打算離開。
被關在禁閉室的賽齊耶,還沒從對方剛剛的話裡回過神來。
“……什……什麼?”
許知言?性癮?欠錢?強迫?
回憶起幾個小時前,自己的任務目標逃離時的模樣,賽齊耶震驚到不行,微微張著嘴一臉呆滯。
試著重新解讀了這幾句話,他總算是稍稍整理清楚了前因後果。
門外這個黑心同僚是許知言的主治醫生,許知言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估計在之前編造了很多亂七八糟病症套給自己,其中有一條就是性癮。
昨夜沒能順利殺了對方,導致對方頂著一身傷去找主治醫生告狀,讓NPC來
搞自己。
賽齊耶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
此時發現了白醫生與許知言的關係,
他才意識到,
自己第一次被關進來的時候,白醫生問他認不認識許知言的時候,就已經是提示了。
至於性癮……狗屁!還性癮呢?他看許知言有錢癮還差不多!
不得不說,賽齊耶的腦子還不算太笨,雖然推斷過程有些劈叉,但結論完全正確。
站在禁閉室裡他百口莫辯,眼看著白醫生真的要收拾收拾走人,賽齊耶心一橫,開口喊住對方:“白醫生,這中間有誤會……不是,我不是在詭辯,我可以解釋!”
然而白醫生沒有搭理他的話,走上前來伸手就打算把小窗戶關上。
“等等!”
“砰——”
冷酷無情的白醫生根本沒有聽,整個禁閉室瞬間陷入黑暗。
賽齊耶少有的在五星副本裡感到有些慌,他已經記不得自己上次這麼慌張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剛剛以為給了藥就能出去,所以被關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反抗,禁閉室作為遊戲內最高級限製區域,想要從內部破開幾乎不可能,隻能外部暴力拆除。
而鐵騎士找來還不知道要多久……
他心一橫,咬牙道:
“白醫生!你還需要藥物對吧!我這裡有五粒藥,都給你,你給我換個有窗戶的禁閉室!”裡麵無法使用道具,他需要一個能和佐菲交流的通道。
禁閉室外,白醫生的腳步聲停下了。
片刻後他折返回來,拉開門上的小窗口,淡淡道:“五粒藥。”
賽齊耶老老實實將自己抽時間去院長室領的藥物奉上。
收到藥物,他的心臟開始狂跳,思索著一會兒到底要不要直接殺了眼前的NPC,一勞永逸。
很可惜事情沒有他想的這麼輕鬆。
隻見白燼‘砰’一下又關上了門上的小窗口!
“喂!你……”
不等賽齊耶說完,小窗戶又開了。
一根鐵棍從小窗口穿進來,直直頂到了對麵的牆壁。
“哢——”
清脆的聲音響了一瞬,鬆動的磚塊被頂了出去,出現一個僅能露出一雙眼睛大小的空隙。
“窗戶給你開好了。”
說完,白醫生收回道具,關上門上的窗口,加快腳步離開。
隻剩賽齊耶一人站在禁閉室裡,表情淩亂。
教皇的直播間內,觀眾沒想到這番神操作,紛紛刷起屏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笑不活了哈哈!教皇這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24h!真的要關這麼久嗎?教皇就不能砸牆逃跑嗎?隨便一根鐵棍都能戳開的牆啊!】
【彆鬨了,NPC是土著不受影響,這裡麵都是規則,玩家怎麼破的開。】
【哈哈哈哈現在就等烙鐵救命了哈哈!
】
【鐵騎士應該很快就能發現教皇不見了,不知道會不會從外麵破開。】
【可從外麵破開的話,說不定要違反規則被全副本的NPC追殺!】
話題很快就挪到了罪魁禍首身上。
【說實話,我沒想到許百萬的運氣竟然比教皇好。】
【這倆倒黴蛋運氣都不行吧?許百萬昨天晚上直接被黑心醫生給催眠了,摟著睡了一宿,我看有其他玩家已經多做一輪任務了,他一直睡到日上竿,老倒黴了。】
【宋龍川恐成最大贏家!】
【草原來許百萬說自己有性癮,竟然是為了鋪墊告狀嗎?媽的他這波已經不止是在大氣層了,這都快到太陽係了吧!】
【高啊,實在是高!直接利用自己的病鎖住一個勁敵。】
和突然悟了的白醫生一樣,觀眾也恍然大悟,紛紛和其他玩家們分享起這番操作,希望以後進入醫院類副本時用得上。
許知言尚且不知道,自己對甲方的一時心軟,竟然讓自己的黑曆史再添一筆,廣為流傳。
病房裡,他總算是和小鶴一起,把一整包的零食都吃完了。
不過作為優先挑選的大人,他總是能吃到比較好吃的那一份。
共同消滅零食的舉動讓關係再次拉進不少,幾句話過後,總算進入了正題。
“繪本還你,很好看,還有彆的嗎?”
“?_[(”
小鶴點點頭,拉開床頭抽屜,開始往外掏繪本。
“你想看什麼?我這裡有很多,這本,這本雖然畫的有點恐怖,但還好,最後解謎,發出讓人擔憂怪叫的,不是鬼,是貓頭鷹,還有這本,這個是……”
他熱情和新朋友分享著自己的收藏,可轉過頭去,卻看到對方隻是蹙眉盯著抽屜裡。
“這個是什麼?”
許知言伸手把裡麵的小本子給拿了出來。
這應該是醫院發的本子,皮麵上印著單蛇杖的標誌,而此刻,蛇身上被鉛筆隨意亂塗了幾筆。
他無法避免的想到了昨晚那條有禮貌求助的蛇。
看到本子,小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放下書本,抱著膝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聲音悶悶的。
“這是壞蛇。”
“護士阿姨明明之前說過,它是代表治愈的象征,蛇蛇會保護醫院所有的人……可護士阿姨,最後也消失了。”
幾分鐘後,許知言壓下心中的淩亂思緒,從小鶴斷斷續續的話中,推斷出了前因後果。
小鶴在醫院裡住了很久,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期間可能某個護士告訴他,蛇杖代表醫療和痊愈,畢竟是哄孩子,總要加點奇幻色彩,對方編造了巨蛇會守護醫院的故事。
但最終,蛇沒能守
護住醫院,也沒能守護住眼前的小鶴。
小孩子的喜怒總是來的很快。
當給他講故事的護士莫名死亡後,他對先前的故事產生了懷疑。
不過現在還不確定,蛇身上的傷痕,到底是不是因為小鶴在皮麵上隨手畫出來的痕跡,抑或是有其他隱喻。
想到昨夜提供了不少素材的巨蛇,許知言伸手摸了摸小鶴的頭,把橡皮塞進孩子手裡。
“它說不定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努力保護醫院。”
心情低沉的少年撇撇嘴,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把蛇杖上亂畫的痕跡給擦了個乾乾淨淨。
想到蛇身上不斷流血的孔洞,許知言打定主意今晚上再去停車場看一看。
“來,你給我講個故事聽吧,講個好聽的。”
他隨手抽出一本故事書塞進小鶴手裡。
大概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大人,小鶴一臉懵逼:“什麼,不應該是大人來講故事嗎?”
“你今年幾歲?”
“六歲。”
“太好了,我今年五歲半,你給我講個故事。”
“??”
……
白醫生沒在科室等到他的小助手,心裡有些混亂,試圖用工作填充自己。
“吱嘎——”
推門進入病房,他手中還拿著病例。
“小……許知言?”
而眼前的一幕讓白醫生恍惚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病床上,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翹著二郎腿,把自己嵌在一堆被子枕頭裡,看起來舒適極了。
病床旁,六歲的小鶴正捧著繪本努力地講故事。
兩個人被開門聲打斷,同時望了過去。
“白醫生,你來查房嗎?”
“白醫生?你怎麼這麼早查房?”
一大一小同時開口,語氣卻各不相同。
許知言看著切片一瞬間陰沉下來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
糟了,昨晚上是不是和這家夥說了不來小鶴這裡了?咳……好像又被抓包了呢。
但考慮到已經拿到手的一大堆疑似任務線索的內容,許知言坐直身子,調整情緒,歎了口氣。
“我和小鶴很投緣,所以今天來關心他一下,小鶴你說是不是?”
隻不過躺了一晚上的怪物床板身上不舒服,看到小朋友這裡的床軟和他就沒忍住。
聽到這話,白醫生眉頭一挑,掃過滿垃圾桶的零食袋子。
“關心?”
不等許知言回答,懂事的小鶴就放下了故事書,站起來點點頭。
“是的!許哥哥很關心我!”
雖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小鶴還是覺得應該這麼說。
白燼看了一眼被許知言哄到暈頭轉向的倒黴孩子,眉頭皺的更緊了。
半晌後,他歎了口氣。
路過許知言的時候,白醫生低聲道:“去辦公室等我,今天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