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看到西楠將雙頭刀又從自己的胸口處拔了出來。
不對勁……
賽齊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瘋狗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但目光中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的身體因為失血變的蒼白,但暴起的血管卻似乎正在為他注入力量。
恍惚間,賽齊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你在向武器獻祭你自己?你瘋了……你是真的瘋了!”
隨即,他的臉色變的凝重。
“不不不,不對……遺留者?難道,不,不可能!”賽齊耶小聲自語,眼裡的震驚完全遮掩不住。
直播間裡,見識少的觀眾還沒摸清楚頭緒。
【什麼鬼什麼獻祭自己?】
【沒聽過……】
【會死的吧!
!這麼直愣愣插自己的心臟裡會死的吧!】
【瘋狗是真的瘋。】
【啊這,難道是我想的那樣嗎!】
【樓上快說,彆賣關子了!】
【咳,這個獻祭應該是遊戲內的隱藏內容?我之前在一個廢墟場景副本裡找到的提示……】
傳聞中,S級彆以上的邪物武器,如果喂養足夠多的所需品,再獻祭主人自己,就有一定的概率提升品質,並且讓持有者在短暫時間內恢複到巔峰狀態,與武器合一,隻是成功概率很低。
但這些的前提是,邪物武器類道具。
目前遊戲根本沒有這類道具。
所有的邪物類道具,類似於人皮佛,全都是以防禦為主。
【我以為這是一條廢消息,真沒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看到這操作。】
【草……我以前看過雙頭刀的麵板,我記得那隻是個普通的攻擊武器來著。】
【沒錯我也!】
【不可能,如果赤血之月能開獻祭,那憑什麼我開不了獻祭?我也有S級彆攻擊武器。】
【不是,你們看赤血之月的刀身。】
【[圖片.jpg]原先這裡是不是空的?】
在仔細觀眾的提醒下,大家發現,雙頭刀的刀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那是一長串詭異的符咒,似乎封印著什麼怪物……
而在西楠的對麵,無上權杖被高高舉起,教皇又驚又怒,恨不能立刻將其斬殺在這裡。
“這個方法是誰告訴你的?”
他死死盯著獻祭過後沒有死的西楠,心中的忐忑被無限擴大。
真該死……
獻祭的規則明明是上一輪無限遊戲的規則,在新一輪遊戲開啟後,他們還特意找係統詢問過,對方的答複是以後不會有這類道具存在。
在這一輪無限遊戲規則中,邪物類道具隻能用於保護與偵查輔助。
為什麼!
為什麼眼前的瘋狗不僅得知了這條消息,還將原先的赤血之月變成了這類道具……難道…到底是誰在幫他?
是係統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便被否定。
不可能……遊戲係統雖然熱衷於無差彆針對各種玩家,但它在自己的規則限製內,必不會做這樣偏幫的事情,先前收藏家猜測是不是係統幫了瘋狗,這個假設被他們無情推翻了。
無數的問題衝擊著賽齊耶的大腦。
然而眼前的困難迫在眉睫,讓他無法分神去細想。
手持升級過後的雙頭刀,身體又回到顛覆狀態,並且看起來因為放棄理智隻餘戰鬥本能而變的更強的西楠,宛如死神。
淩厲的攻擊再次落下。
“鏘——”
不僅是速度變快,就連攻擊時的力量也變重了。
這次賽齊耶看到眼前閃過點點銀斑,那是無上權杖被刀刃砍中時,飛出去的碎屑。
這塊碎片就是敗北的信號。
赤血之月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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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強硬的碰撞過之後,立即分出了強弱,教皇的頹敗似乎無法避免。
在付出了巨大代價後,西楠即將得到他應有的報酬。
……
而迷宮的另一端。
許知言站在十字路口,低頭看向麵板上的安全屋進度。
【額外任務:尋找副本安全屋】
【進度:50%】
兜兜轉轉,他現在距離安全屋還剩下50%的進度,竟然比進入副本之前還要低。
可他轉不出去。
這東西隻能測進度,又不是指南針,更何況在迷宮之中就算有指南針也不能很好的走出去。
“許——許老板!”
帶著驚喜的熟悉聲音出現。
許知言抬頭,發現一瘸一拐跑過來的倒黴玩家,是先前在副本中遇到過的驍流。
“許老板!我,我做到了,我真的找到你了!”
他衝上來就想給許知言一個擁抱,結果被一旁的鬱休攔截,沒能抱到。
驍流也不在意。
他緊繃的精神終於得到了鬆弛。
“許老板,你救救我,我給你打欠條!”用最後的力氣喊出這句話後,驍流‘啪嘰’一聲,昏倒在地。
許知言:“……”
鬱休:“……”
兩人無語對視一眼,又把目光落到躺在地上的驍流身上。
許知言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口乾舌燥,他盯著驍流的脖子看了一會兒,咽了口唾沫。
之前體力浪費太多,又沒有補充,他都快渴出幻覺來了。
人血……人血能解渴嗎?
鬱休見狀,急忙擋在了許知言麵前,一臉凝重。
“許哥!你是不是渴了?”
“你彆喝他的血喝我的吧!我剛體檢完!很健康的!”
直播間裡,觀眾直接被這句話給乾沉默了。
【這波我單走一個6】
【我的天,我以為小朋友要上前大喊‘不要啊許哥!我們不能傷害其他人!’】
【草,我也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說阻止不是為了救驍流,是因為怕他血太臟了嗎。】
【你們是不是對小朋友有誤解,他可是小百萬的鐵杆擁護者!】
【救命,他說出了我認知以外的話!】
【媽的……之前看到有人說他隻聽小百萬的,我還不信,現在我總算是信了。】
許知言對上鬱休清澈誠懇的雙眼,不禁開始反思起來。
自己的教育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可他也是第一次做人,很難判斷啊。
最後,許知言搖搖頭,伸手摸了摸鬱休的腦袋,瞥了眼驍流。
這家夥好像給自己提供不了什麼大額金錢,但如果什麼都不管放在這裡,一定會死的……
算了,蚊子腿也是肉。
幾分鐘後。
兩人隊伍變成了三人隊伍。
許知言把自己已經臟了吧唧破破爛爛的白大褂撕吧了一下,往驍流身上纏了纏,由於他和鬱休也已經到了體力極限,隻能把對方當成麻袋一樣拖著走。
為了不讓驍流的腿上的傷口被蹭繼續惡化,他甚至貢獻出了自己的創可貼,給這個倒黴蛋玩家貼了一腿。
誰知就是這麼一路走一路拖,竟讓兩人因禍得福。
身後隱約傳來叫喊聲。
許知言轉過頭去,就看到手持鐮刀的江槐鷓正狂奔過來。
“許扒皮……草,你怎麼回事?你掉糞坑裡了嗎?”
見隊友一身汙血灰塵,江槐鷓蹙著眉問道,眼裡滿是擔心。
他是跟著地上遺留的創可貼,走出的迷宮。
許知言原本看到對方擔憂眼神後,有些感動的情緒,瞬間被這句話打散。
他惡狠狠回道。
“你如果不長嘴,絕對會比現在受歡迎許多。”
站在一旁的鐵騎士聽到這句問候,心裡詭異的平衡了一點,不過她仍舊沉默寡言,隻是遠遠的站著。
“江哥!”鬱休鬆了一口氣,有了江槐鷓,許知言的安全就差不多能保證了。
和鬱休一樣鬆了口氣的江槐鷓,把許知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七八遍,發現對方除了肩窩處的傷勢比較重之外,彆的還好,他才移開目光,指著地上的驍流疑惑開口。
“地上這個是?”看起來像個快死了的普通玩家。
“蚊子腿。”
許知言對答如流。
“??”
江槐鷓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家夥看樣是給許知言交了錢。
確定了地上的玩家沒什麼危險性,他隨意揮舞著鐮刀,將四周圍上來的低級怪物殺死,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和鐵騎士一同迷路的事,反過來詢問許知言到底遇到了什麼。
太狼狽了。
鬱休跟在他身邊鍛煉那麼久,不該這麼狼狽才對,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心知江槐鷓的脾性,說多了對方肯定要擔心,所以許知言對此隻是輕描淡寫的揭過。
“大概就是我和鬱休先遇到了一些小怪物,然後又遇到了宋龍川和他的走狗……最後發生了一件小小的踩踏事故。”
嗯,好像沒錯。
江槐鷓聽的一臉懵,但他見識過宋龍川與走狗的組合能力,此刻聽到這個解釋有些不信。
“小怪物?宋龍川?踩踏事故?”
他的目光清晰傳遞出了‘我知道你他媽在驢我’的信息。
但比起被驢,他更在意的是宋龍川現在的情況,要知道這人的恢複技能非常強力,隨便配上一個打手,都相當於在副本裡開了無敵模式。
他不覺得許知言和鬱休這兩個人,能夠輕易從醫生手裡逃脫。
“宋龍川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隊友焦急的追問,許知言沉吟片刻,肯定回答道。
“不出意外的話,他出意外了。”
“許扒皮你說人話!”江槐鷓嘴角一抽。
“大概就是宋醫生是個好人,幫助小鬱覺醒了技能,但因為後續我們遇到了怪物踩踏事件,所以就……節哀。”
他說的真情實感,江槐鷓聽的滿頭黑線。
就在幾人交談時,站著角落的鐵騎士,直愣愣向前倒去。
“咣當——”
厚重鎧甲撞擊到地麵的聲音,驚動了在場所有人。
許知言和江槐鷓對視一眼。
難道是……
教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