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情人間呢喃的低啞話語,帶著溫熱吐息打在許知言耳畔。
沒等他找到什麼借口,妻子說出的話就讓他陷入驚慌。
“我這裡還有一份你寫給我的情書。”
情書?什麼鬼?
許知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緊接著對方就在他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念了起來。
“老師我啊,最喜歡小白了,尤其是喜歡你在…粗暴對待我,喜歡你用力……我,用炙熱的……”
許知言的表情逐漸從迷惑轉為崩潰。
他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女人的嘴。
淦!!
這,這他媽不是曾經在人魚遊輪的時候,絡腮胡子寫的‘情書’嗎?
想到裡麵的內容,許知言隻覺得渾身血液都一股腦湧入腦門裡,連先前一直在保持的冷漠表情都維持不住,耳朵也紅透了。
念了一半情書的切片也發現了這件事。
“……真可愛。”
它陶醉的親了親青年紅彤彤的耳朵,柔軟的舌尖在耳背處舔了舔。
“信就在桌子上,我可沒有騙你。”
像是覺得不夠,它露出藏匿在嘴裡的犬齒,輕咬著許知言耳朵上的軟骨,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人拆骨入腹。
耳尖上傳來的輕微刺痛感,把許知言從崩潰中喚醒。
他的目光越過妻子肩膀,落在套房客廳的桌子上,一張皺皺巴巴的信紙躺在那裡,但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這張紙確實是經曆了很多事。
等等!為什麼這封‘情書’最後會落到血液手裡?
但現在情況緊急,許知言沒時間細思。
他的眼神微微亮起一些。
一開始血液在提
及情書的時候,他以為對方是因為融合了白少爺的記憶,但現在這麼看……說不定也沒有?
對,鬼神說過,那滴血液是失控的。
既然這裡是血液的副本,小ATM疑似沒有被融合,那他說不定能在這裡找到對方!
就在許知言燃起一絲希望的時候,他的手心忽然傳來一陣濕潤。
剛剛下意識捂住了切片的嘴,現在對方正在舔他的手心……一種被變態纏上的眩暈感讓許知言眼前發黑。
他想收回手,手腕卻被捉住。
“怎麼了親愛的?我記得你不是挺喜歡說話的嗎?還是說……你不想和我說話?”
隨著切片的聲音,許知言感覺到自己的手落在了切片的腰上,然後被帶著往下走去,眼看著就要摸到……
耳畔傳來切片興奮的聲音。
“怎麼樣,大不大?”
或許是摸都摸到了,切片乾脆不裝了,直白發出邀請。
“老公,反正時間還早,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有一些夫妻生活……”
饒是許知言做好心理準備,知道血液切片有可能會是個變態,但現在對方展現出的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他的心理預期了!
他強迫自己不要破防。
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思考對策。
對方既然有著他妻子的身份,那麼應該也多少會有一些身份約束……吧?
想到脫身時,切片應下了他憤怒的話語,那應該是人設補全的作用,許知言抿著唇用力把手抽了回來,表情凝重極了。
“我們的行李呢?你都帶了嗎?”他彆過頭去詢問。
“嗯?”
已經興奮到不行的切片,沒想到它的獵物會詢問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但它看到它可愛的獵物正紅著臉,索性放開了手。
“在客臥,你找行李乾什麼?”
像是想到什麼,它忽然皺了皺眉毛,嘴裡喃喃自語道:“人類好像需要戴/套?”
在植入血管後許知言的五感也增強了不少,現在兩人離得近,他聽到這話之後,衣領的扣子都來不及係好,立刻加快了腳步,逃似得跑進了客臥。
切片整理了一下裙子,慢悠悠也走了過去。
它嘴角掛著惑人的笑容。
客臥沒有窗,對方跑不掉的。
隻是剛走近客臥門,切片就覺得手裡一沉,多了什麼東西。
“嗚嗚嗚哇媽媽!”
是一個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許知言趁著切片還一臉懵逼,立刻指責道:“你到底是怎麼當媽的?孩子都不顧了!有你這樣的媽媽嗎?”
美豔女人的表情有些裂開。
“啊?這……”
“這什麼這?我還以為你這麼早來,會帶孩子出去玩一會兒。”許知言一臉痛心疾首。
“不是,我……”
“你什麼你?你是不是還覺得你把孩子一個人丟在行
李箱裡睡覺沒有錯?萬一憋死怎麼辦?”
“那個……”
“那個什麼?又要找借口嗎?許小花不是你親生的嗎?你忘記了嗎?”
許知言找到機會,開始瘋狂給自己補全人設。
很有用,他的麵板上彈出了新增信息。
【檢測到人設信息補全。】
【新增人物:女兒(許小花)】
太好了,有了女兒之後再打補丁應該就會快很多了!
趁著切片還抱著孩子,一臉懵逼沒回過神來,許知言快速給對方也打起補丁來。
“在來之前你明明很溫柔……”
【提示:人設補全失敗。】
許知言意識到他可能無法補切片的人設,表情舒緩,立刻改口。
“小花之前不是說想在房間裡吃晚飯嗎?”
“你們娘倆在房間裡等我,我去給你們帶點好吃的回來。”
說完,他快速摟過切片的脖子,在對方的臉頰上‘啵’了一口。
剛剛回過味來的切片再次愣住了。
許知言見狀,對哭唧唧的許小花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目光。
可以變成S級彆怪物,而且現在的身份又是兩人的女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許小花手指上還帶了一個小圓圈道具,可以檢測當前狀態,如果情況不好,他就立刻把許小花收回匣子裡。
“砰——”
外間的房門關上。
許知言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臥房中,許小花瑟瑟發抖,有兩個大球壓在它頭頂,但它不敢開口。
在許知言離開的瞬間,整個套房裡的氛圍變的古怪起來。
許小花忽然感覺它的便宜媽媽把它摟在了懷中,纖長白皙的手臂宛如鋼筋一般結實,死死勒住了它。
它衡量了一下,沒有吱聲。
對蛻變後的許小花來說,這些甚至算不上攻擊。
隨著越來越緊的手臂,它聽到的頭頂傳來的癲狂聲音,頭皮有些發麻。
“他親我了,他一定是喜歡我,他還誇我的審美好,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喜歡我……”
過了一會兒,切片像是想到了什麼讓人疑惑的事情。
“他喜歡我的話,為什麼要拒絕我?”
“人類男性能夠抵擋住這樣的誘惑嗎?”
“……”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許小花沉默著。
它覺得它得說點什麼,不然照新媽媽這個速度下去,說不定一會就得把它勒變身了!
“爸爸可能沒那麼——喜歡你。”
“嗯?”
切片一愣,鬆開胳膊隨手把不知道從哪來的便宜女兒給拎了起來,表情猙獰。
“什麼意思?”
它的聲音帶著冷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眼前的小怪物掐死。
許小花感知到了危險。
至於什麼安全屋的培訓,它早就忘
到腦後,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脫口而出。
“爸爸之前都和叔叔睡一個房間,不和媽媽睡一個房間!”
它記得在副本裡,許知言跟那個會畫畫的叔叔相處的很好,雖然那個叔叔有點恐怖,但對方會給它做好吃的。
“嗚嗚嗚叔叔還給我做好吃的,不像媽媽,勒的小花痛痛,小花還好餓啊。”
切片蹙著眉頭,看著床上隱約開始往外冒黑煙的小女孩,表情十分凝重。
“叔叔?詳說一下。”
大概是看孩子哭的太傷心了,它打了個響指。
精致厚重的地毯上陡然出現了三股彙聚起來的血液,凝成一張矮桌,下一秒,無數食物出現在了桌上,散發著誘人味道。
與此同時,在切片的腳邊,更多的血液出現,一把血紅色的椅子出現。
看著忽然止住哭聲的許小花,切片一股屁坐下,對著便宜女兒揚了揚下巴。
“說了就給你吃。”
它的聲音已經不似先前那般柔美,反而混著一些雜音。
許小花咽了口唾沫。
“好……好的!”
……
複古輕奢走廊中,許知言一口氣下到一樓大廳才停下腳步。
空空蕩蕩?
不應該啊,現在天都黑了,其餘玩家應該也有自己的手段完成任務才對,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他隱約聽到外麵有聲音,本打算去看看。
結果不等他走到門口,身旁的麵板就開始瘋狂跳出。
【檢測到人設信息補全】
【新增設定:您與愛妻幾年前分彆,獨自帶著孩子艱難過活,期間曾愛上過一個富有藝術氣息的畫家(男性),您曾與畫家同居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成了您和女兒記憶裡最美好的日子。】
【畫家死了,您再次與妻子相見,重新一起生活,可她慢慢發現,您對她總是很冷淡,這次出遊,她總算是找到了您的秘密,原來您已經愛上其他的男人了……】
“???”
許知言眨眨眼,腦子有些懵。
什麼鬼?這是什麼補全人設內容?媽的,就切片那個力大無窮一拳就能給他掀開腦殼的樣子,誰敢冷淡?
他剛剛想過,人設信息是否可以雙向補全,但沒想到不是他補切片,最後竟成了切片補他。
難不成這切片和血管有感應?
而且什麼愛上男人?救命…血管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僅僅是想到就會頭皮發麻的存在。
這種混搭火葬場劇情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