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 緋紅鏡像(2 / 2)

這樣就解釋通,為什麼這隻皮箱會被遺落在客房。

“現在不確定他留下最後一行字之後,是遇到了危險還是安全離開,不過看箱子藏在床底角落很隱蔽的模樣,我更傾向於他安全離開了酒店。”

至於躲在鏡像博物館,能不能真的得到想要的安全,就不得而知了。

談話間,鬱休忽然麵色凝重,手中喚出無上權杖。

其餘三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紛紛順著鬱休的目光望過去——窗外,出現了熟悉的紅色痕跡。

許知言站起來,按住了鬱休的肩膀,另一隻手豎起一根手立在唇邊,示意大家彆說話。

一陣寂靜中,滾滾血液流過。

玻璃外出現了讓人頭皮發麻的東西。

那是被血水包裹住的一隻手。

碎裂撕開的切麵能夠看到折斷的骨骼與人體組織,皮下的肉呈現出一種白色,好像裡麵所有的血液都被擠了個一乾二淨。

江槐鷓心有餘悸。

還好他剛剛查看完畢關窗了。

斷手從上到下,被血水裹挾著出現又消失,可這好像隻是個開頭。

接下來,有更多的肢體出現。

胳膊、鎖骨、腳趾、小腿、內臟……

幾分鐘後,眾人看到了一顆頭顱。

死者看起來年紀不大,瞪大的雙眼中滿是驚恐,脖子傷口處,還吊著半截帶碎肉的脊椎骨。

四人麵麵相覷,表情凝重。

對方也是個玩家。

一小時前他們還在大廳裡看到過這個人頭的主人,江槐鷓更是從他手裡收到了一萬五的積分作為進門的報酬。

又過了一會兒,這顆人頭也消失了。

待到血水與裹挾的殘肢徹底消失,許知言才鬆開搭在鬱休肩膀的手。

望著玻璃上出現的淡淡血

痕,

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們看到的這個疑似血水的東西,

應該就是副本裡的怪物,它剛剛是在上樓。”

血水第一次消失時,是下半部分先消失,而出現的時候則是從上往下出現,不管是斷肢還是內臟,也全都是從上往下挪動著。

上樓,帶走肢體,再下樓……

直播間裡,觀眾比他看到的更多,倒是對移動的血水有更直觀的認識。

【哇,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我剛剛瞎逛的時候,正好進了剛剛那個死掉家夥的直播間,太嚇人了!!】

【他因為崩人設遲遲凹不回來,攻擊了同行者之後,那個同行者也變成了怪物!打到後麵真的是太慘烈了。】

【[截圖.jpg]】

在熱心觀眾發的圖片裡,能夠看到剛剛死者在還活著的時候,幾乎被怪物化的同行者逼到絕境,不得不使用出各種道具。

可怪物同行者卻在被攻擊後變的越來越強……直到,把人撕碎。

【這就是崩人設崩到頭的終極懲罰嗎?】

【嘔——太惡心了!】

【同行者真的打不死嗎?太嚇人了吧!】

【這裡的主題是鏡像,我以為同行者的強度最多會鏡像化玩家力量,和玩家一樣強,沒想到竟然比玩家要強這麼多。】

【那一灘移動血液,是不是收屍的怪物?】

【應該是,我剛剛看到它從窗戶縫隙裡爬進去,直接把地上的血液碎屍給處理的乾乾淨淨。】

【草,所以小百萬這裡看到的就是這玩意兒嗎?】

雖然不像直播間裡看的那麼直觀,但許知言一行人也把移動血水的成分猜的七七八八,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不要主動招惹比較好。

環顧四周一圈,許知言詢問。

“其他地方也都檢查過,沒有線索了對吧?”

“嗯,目前看來這個房間還算是安全。”

江槐鷓打開衣櫃,從裡麵又摸出兩個枕頭來。

許知言拍拍手,確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後,才說出下一步的計劃。

“江江你把皮箱收拾起來,拿好和我一起去樓下。”

“去樓下?”

江槐鷓手上動作一頓,挑眉望過去。

“嗯,這間客房竟然沒打掃乾淨,牆上還寫著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字,我要去投訴酒店,給我們免費升級套房。”

許知言說的理所當然。

江槐鷓和金盛愣了。

隻有鬱休一臉憧憬,稱讚道:“不愧是許哥!如果能免費升級的話,我們還能換一間客房繼續探索。”

“對,這樣的話能拿的信息就更多了。”

許知言語重心長對江槐鷓說:“你一會下去直接化身暴躁老哥,先罵大堂經理,剩下的我來搞定,注意你的時間限製。”

涉及線索,江槐鷓捏了捏鼻梁,一臉沉痛點頭。

兩人搭

配去大廳投訴要求升級的過程非常順利,直播間的觀眾看的津津有味。

【哈哈哈哈男媽媽是不是第一次罵人罵的這麼痛苦。】

【男媽媽:家人們誰懂啊!我連缺點都要被隊友利用起來!】

【我真是笑發財了,江槐鷓還得控製人設時間哈哈哈哈,他恐怕之前一直以為這些時間是留給他打架的。】

【江媽媽功德-1功德-1】

【笑死了,感覺小百萬現實裡肯定也經常住酒店,他好像對這種投訴升級套路很熟。】

【是的,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這個大堂經理都被這倆人說懵了。】

時間剛過九點,酒店大堂的擺鐘發出連環聲響。

許知言拿著新房卡,與身邊一臉生無可戀的隊友上了樓。

“3045,還不錯,應該是個大套間。”

“對了你記得保持人設,現在就彆說話了,給金盛他們發個消息來三樓。”

免費升級讓許知言心情愉快。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兩人剛走到三樓,根據指示牌拐過路口,還未找到房間就先遇到了一個人。

“老公,你把我和女兒丟在房間裡,就是為了出來見這個男人嗎?”

身著紅裙的美豔女人出現在兩人眼前,擋住了去路。

慵懶的聲音裡帶著不滿與委屈,一雙美眸嗔怪似得掃過許知言,落在江槐鷓身上時,這眼神已經變的冰冷無比,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一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澆頭而下。

江槐鷓瞬間緊繃起來,不安與恐慌湧上心頭,他沒有注意到女人的美貌,甚至來不及思考對方話裡的意思,下意識就想要掏出武器。

在他喚出死亡之影前,許知言大踏一步,把他擋在了身後,隔絕了女人的目光。

“親愛的,是這樣……咳,事情有點複雜,我們回房間再說。”

他背過手去把3045的房卡遞給隊友。

誰知他的妻子並不打算放過疑似出去和男人幽會的丈夫。

“我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妻子的聲音漸漸變的冰冷,它似乎並不想把事情帶回去解決,而是想直接就地解決了眼前的‘情敵’。

許知言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切片的戰鬥力,他很擔心他的倒黴隊友直接被切片嘎了。

為了江槐鷓的安危著想,他沒有再逃避,深吸一口氣,許知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色鈔票,當著兩人的麵,把這張紙鈔折成了一個帶著愛心的戒指形狀。

低頭笑了笑,他伸手牽過女人的手,將這枚紙幣折疊成的戒指套在了對方的無名指上。

“我原本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在女人驚訝的表情中,他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失落。

“我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手指上沒有婚戒,我不確定你是不是還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想給你買一枚新的戒指。”

許知言指了指

身後的懵逼隊友。

“我在車上遇到的這家夥,

他的朋友是個珠寶商,

所以我剛剛就想趁著這個時間來問問,對方手裡有沒有合適的……”反正個人同行者印象不影響隊友人設,那就先瞎編吧。

說著,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

“我帶的錢不多,對方好像也沒有拿其他戒指,所以我正打算回去找你,他也在三樓住,我們就順路走了一段距離。”

一口氣說完現編的劇本,許知言感覺到現場的氛圍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江槐鷓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猛地點頭舉起了手中的房卡,亮出上麵大大的房間號,確定他們在同一層。

女人仔仔細細看完後,總算是笑了。

殺意與壓迫感瞬間消失。

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許知言擔心一會再出什麼幺蛾子,惹怒切片,趕忙轉頭對江槐鷓說:“好了,我的房間就在前麵,你也趕緊回去吧。”

淩亂腳步聲消失。

終於,走廊裡隻剩兩個人。

帶著紙折戒指的女人攬著愛人的脖子,在對方的唇角留下一個吻。

它拉過許知言的手,手指撬開對方的指縫,強行與之十指相扣,死死握在了一起。

“我還以為你今晚上不會回來了呢。”

“怎麼會呢,我不是還讓侍者給你送了晚餐,吃的還好嗎?”許知言喉結微動,顧左右而言他。

隻是他的妻子並不想談論彆的。

“我想通了,你心裡有彆的人也沒關係,活人爭不過死人很正常,但我有著他沒有的優勢,我還活著。”

切片笑的溫柔,眼中卻充滿勢在必得的氣勢。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可以。”它不介意許知言心裡有一個死人。

許知言聽的兩眼一黑。

媽的,這怎麼還妥協了呢?

任務還得繼續,這次要找什麼借口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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