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爸爸給你個盒子,你打開門,如果盒子裡的東西是綠的,你就把盒子扔進去,不綠你就拿回來。”
在來之前,沒有人跟他說過許小花這小怪物到底有多強,所以他一直還把這熊孩子當小孩看,剛剛在樓下,許小花展現了驚人的速度。
跑這麼快當然要合理利用了!
“好的爸爸,沒問題!”
許小花點點頭,接下任務時還不忘嫌棄一下自己的老父親:“爸爸你需要多多鍛煉,你真的太弱雞了。”
它一臉愁容,少年老成,真心實意擔心起許知言。
“……”
許知言太陽穴突突直跳。
媽的,他隻是個普通人類,哪能比
得上怪物?就算江槐鷓來也不可能跑這麼快!
不過考慮到直播還開著,許知言沒再和許小花說太多,生怕這熊孩子在左一口鬼神又一口安全屋,給他把老底掀了。
許知言躡手躡腳來到通往八樓的樓梯前。
屏住呼吸,他用極快的速度,道具放進一個小首飾盒裡,交給許小花。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窗外那些古怪的血水,是用視覺來查看周圍環境的,左右等許小花扔完盒子,對方也未必能趕來。
果不其然。
片刻後,許知言發現任務進度提升了。
【進度:5/9】
在放完那枚道具後,他們的公會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
緊接著,許知言抬起頭緊張望向多功能室大門,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麼他現在可以直接把許小花收起來。
一切順利。
隻是幾分鐘後,許知言看著眼前淚汪汪的許小花,嘴角忍不住抽搐。
“嗚嗚嗚爸爸你真壞,我都要打到玻璃外的怪物了,你竟然把我收回來了!那房間裡的怪物都打不過我呢!”
“……下次,下次一定讓你打個夠。”
許知言開始懷疑,是不是怪物的教育和人類的教育不一樣。
還好許小花年紀小,好哄。
幾枚塑料戒指套在小姑娘手指上之後,它就停了哭聲再次發出了‘爸爸最好’的聲音。
處理完了七樓遺留的任務,許知言把便宜女兒收起來。
再上一層就是八樓。
安全通道沒有通往八樓的階梯,是直接通往天台的。
他順著樓梯一路走上,腳下的地板不知何故發出腐朽的吱嘎聲,與外表的嶄新裝修完全不符。
還未靠近八樓的古舊大門,一股淡淡的血液氣味便彌漫了過來。
很奇怪……
自從進入無限遊戲後,許知言聞過很多血腥味,但其餘地方的血腥氣總是混雜著惡臭,預示著流血的主人遭遇了不測。
然而酒店八樓傳來的血液味道,卻十分與眾不同。
很淡,很平和。
許知言覺得自己的鼻子可能有問題,他竟然覺得這裡的血腥氣,很香。
大抵是駐足在門口的時間太久了。
眼前大門陡然開了一條縫隙,像是在邀請著什麼。
許知言往後退了兩步。
他想到血液,那個與眾不同的鬼神切片。
對方能夠在不同副本中穿梭,可以變換成無數的形態,對方可能無處不在……
血液的強大毋庸置疑。
他不確定對方是否像其他切片那麼好糊弄。
馬上要對上這個能把手伸進安全屋的切片,他必須摒棄一切僥幸心理,來鄭重對待他和血液本體的第一次見麵。
“為什麼不進來呢?”
低沉優雅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出來,帶著一種上位者的不屑與慵懶。
許知言閉了閉眼睛。
太熟悉了……
對方的聲音與鬼神一模一樣。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他的直播間開始發生信號卡頓現象。
他每往大門處多走一步,
信號就越弱。
【???尼瑪的狗係統!】
【@主係統,不會做直播就彆做,直接給我們看副本完結之後的錄播也行。】
【我服了,我宣布這個副本就是本年度信號最爛的副本!】
【我這邊看小百萬卡住了!】
【啊啊啊我好想知道八樓裡麵是什麼樣的。】
【博物館八樓裡,是把玩家變成鏡子的副本核心,那麼酒店八樓的東西,肯定是這個酒店的核心產物!】
【嗚嗚嗚嗚三年前,我好想知道三年前發生了什麼!】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小百萬怎麼才能拿到醜哥的鏡子,把信息傳遞進去。】
【其他玩家咋辦啊,我看男媽媽那裡,吃的東西好惡心。】
觀眾們還在發散思維。
結果眼前的屏幕‘啪’地一下黑了。
酒店八樓的秘密,不予以對外公開,如果許知言看到這一幕,說不定能猜到安全屋在哪。
高聳的天頂上有著無數油畫彩繪。
一幅幅或美麗或詭異的畫麵,拚接成了八樓大廳的天花板。
許知言推門進入。
一個巨大的池子占據了整個空間。
搭配上周圍林立的雕塑,他覺得如果裡麵是水不是血的話,這裡說不定能作為一個奢華湯池對外開放。
“好看嗎?”
熟悉的低沉聲音打斷了許知言的思緒。
他收起打量四周的目光,抬起頭望向血池對麵的男人。
穿著暗紅色絲綢長袍的男人,筆直立在血池旁,寬肩窄腰,貴氣逼人,它露出一半的手臂上露出結實緊繃的肌肉,隱約預示著手臂的主人並不簡單。
許知言垂下的手攥起拳頭。
血液本體冷淡的目光充滿了壓迫感,不知道是不是這入目全是緋紅場景的緣故,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鬼神從來都是溫和的。
但祂的切片,看上去並不溫和。
見青年的額角出了一層薄汗,血液收斂了一些威壓。
它控製著自己的目光,不要表現出□□的欲望……對麵的人類十分狡猾,它不能表現出任何對對方有所企圖的模樣。
一旦被對方抓住渴望的心態,它就必須要付出更多代價,才能達成願望。
很好,就這麼一步步施壓。
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模樣,這樣就能讓對方付出更多代價,甚至是為了救那些無聊的人類,主動留下來……
血液彆過臉,不再去看血池對麵的人類,好像這樣就能壓抑住心底的想法。
片刻後,許知言調整好了心態。
他揚起臉,露出一個標準笑容。
“我是來這裡旅遊的客人,
我有朋友失蹤了,
根據線索,池底有我想要的東西。”
沒有半句廢話與哄騙。
青年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我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拿到這些鏡子。”
許知言記得小白燼的警告。
池中的血水,人類很可能沾不得。
立在池畔的男人聽完,摸了摸下巴:“我是酒店的老板,這裡與博物館的鏡像一致,池底的鏡子確實是唯一的通道。”
說著,它的聲音變的沙啞。
“你想付出什麼代價來換取鏡子呢?僅僅是一些簡單的小東西,那可不行。”
話音落下,一枚廉價地戒指落在了許知言腳下。
是他曾經給導遊的那一枚。
啊,果然這家夥不是那麼好忽悠嗎?許知言心情複雜,但先前已經考慮到了,所以他並沒有很意外。
“我很富有。”許知言誠懇說。
“您可以說說自己有什麼需要的東西,說不定我能提供。”
“哦?”
血液表麵上興致缺缺,心裡興奮的要死。
它輕咳一聲,壓住自己迫不及待的想法,冷聲開口:“我還缺一個……仆人。”
見許知言似乎馬上要妥協,血液冷哼一聲。
“但你們人類很狡猾。”
“所以我會打斷仆人的一條腿,以免他逃走。”
血液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如果對麵的青年求饒,它就勉為其難地不打斷腿好了……
然而,血池對麵,許知言聽完後隻是略一蹙眉,緩聲詢問:“能否在我的朋友們都離開後,我再支付交易酬勞呢?”
血液一頓,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來了,對麵這家夥又要驢它,它才不會上當呢。
“當然不可以。”
“你總得支付一點定金給我。”
美滋滋說完,血液等待著對方服軟討饒。
然而鄭重對待血液本體的許知言,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次可以用花言巧語糊弄過去。
他幾乎沒有思考,就摸出了□□金猞猁。
“這是我的誠意。”
“希望您能先幫我把鏡子全部撈出來。”
血液尚未反應過來,就見水池對岸的青年,一臉淡定對著自己的左腿開了一槍。
“砰——”
槍鳴聲回蕩在大廳裡。
血液一臉呆愣。
它以為許知言拿槍是打算攻擊它,沒想到對方是對自己下手。
“……嘶。”
許知言的臉色不太好,他撐著一旁的雕塑,幾乎站不穩。
血液的壓迫感太重,他根本來不及給自己偷偷上麻醉,隻能先展現出最大的誠意,還好經過血管的強化,雖然他的身體素質隻達到了普通人水平,但耐受力似乎提高了不少,並沒有痛暈過去。
幾個呼吸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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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去檢查崩壞的傷口,強壓下左腿傳來的劇痛,扯出一個笑容。
想走捷徑,就必須付出什麼。
“請問……”
他想問,這些誠意足夠了嗎。
然而下一秒,對岸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眼前。
“許知言,你……你……”
血液幾乎說不出話來。
瞥見青年罕有的倔強表現,它現在恨不能把對麵的鏡子抬過來,讓時間倒流。
媽的,它嘴賤!
它說什麼不好非要說打斷腿……
顫抖的指尖撫摸到傷口上,血液覺得那一槍,打穿了它虛無的心臟。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老規矩五十個小紅包,其實不管是花言巧語還是送禮物,包括對自己動手,對小百萬來說都是一種交易方式,不過血液這波要暴露啦ovo害老婆受傷會被狠狠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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