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度:7/9】
當江槐鷓把一枚綠色的公會道具藏到公司洗手間下麵後,他忍不住靠在洗手台旁,確認四下無人,拿出了手機。
上麵是他的‘任務’。
[你的任務很快就要結束了。]
[你有沒有發現每當你完成過任務後,你身邊的人會變的奇怪?]
[眼見不一定為實。]
“嘖。”
他發出意味不明的嫌棄聲。
這個‘殺手’發來的消息越來越奇怪了,奇怪到他忍不住去懷疑對方的身份。
自從昨夜之後,他早上在公交站台和公司裡,分彆放置了圓形裝置,現在奇怪空間裡僅剩兩枚裝置。
對此江槐鷓沒什麼頭緒。
他不知道剩下的這兩枚裝置要放在什麼地方,但對方的話越來越古怪。
他身邊的人很少,隻有姐姐。
姐姐正常的很……
想起剛剛在公交站台放置好裝置後,公交車站周圍人的奇怪舉動,江槐鷓又有些拿不準主意。
如果‘周圍的人’擴大了範圍的話,有些事情確實很奇怪。
與昨晚上的情況相似。
早上轉車時,車站人很少,他確定自己躲在展台無人的地方放置東西,可就在他放完後,周圍等車的乘客竟全都圍到了他身邊。
被三五個陌生人用無感情的雙眼緊緊盯著,就算江槐鷓並不怕這些人,也覺得後背發涼。
好在公交車碰巧開過來,他順利上車遠離怪人。
“媽的,果然還是應該報警嗎?”
嘴裡含糊不清地咒罵了兩句,江槐鷓在推開廁所門的瞬間僵住。
十幾雙眼睛直勾勾望過來。
是同事們。
江槐鷓一個激靈退後半米遠,渾身的肌肉都緊繃。
又是這種死氣沉沉的目光!
瞥見人群裡,還有他的頂頭組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的臉比較親切,江槐鷓緩緩回過神來。
“難道公司文化裡,上廁所也要組隊嗎?”媽的,廁所又沒有結界。
說著他讓出門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拉,我還有事沒做完,先走了。”
他的聲音聽不出異常,但同事們還是像原先一樣看著他。
場麵僵持著,一分多鐘過去了,就在江槐鷓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準備報警的時候,同事們像是得到什麼信號一樣,突然變的正常。
進廁所的進廁所,回工位的回工位,組長看到江槐鷓的時候,還笑眯眯地誇了兩句。
“小江,在這站著乾嘛,快回去吧。”
江槐鷓看著眼前忽然恢複正常的人群,表情輕鬆,但一滴冷汗卻從他的額角滑落了下來。
“嗯,我先回去了。”
嘴上這麼說著,但心底翻騰的怪異感卻越來越強。
回到工位上,他握著鼠標心煩意亂。
自從收到奇怪的消息後,他就覺得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變的不正常,尤其是每當他放置了綠色的道具之後,周圍的人都會來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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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鷓覺得自己的認知好像出現了問題,但翻找記憶,他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手指不聽使喚,點開了網頁所搜引擎。
盯著躍動的光標,他的心臟瘋狂地跳躍著,好像在暗示著什麼,要不要在網上查詢一下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隨即,他關閉了網頁。
不,不行。
公司裡的同事都很奇怪,街上的路人也不正常,最近他接連遇到怪事,就連手機對麵的神經病也讓人心煩意亂。
唯一正常的隻有姐姐。
電腦也不一定可靠,還是今天下班回家後,旁敲側擊詢問一下姐姐吧。
突然,一隻手拍在了江槐鷓肩膀上,他整個人一震,差點把鼠標扔出去。
“偷懶呢?”說話的是個笑容明亮的女人。
江槐鷓轉過頭去,發現心心念念的姐姐就站在身後,笑容裡透著揶揄。
“草!姐你怎麼來了!”
江槐鷓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但看到姐姐後,他把其他事情拋之腦後,心情好了不少。
江姐姐隨手拉了一把凳子過來坐下,把手裡的零食往桌上一丟,大大咧咧開口:“今天正好出來送文件,交接的公司也在這棟寫字樓,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她拆開一包話梅,自己往嘴裡塞了一顆後,把剩下的給了對麵的弟弟。
“結果我一進來,就看到你在摸——魚。”她壓低了拖長的聲音。
“你不要亂說!我沒有摸魚!”江槐鷓接過話梅,恨不能把自家姐姐的嘴縫上。
但有了姐姐這麼插科打諢過後,他整個人的狀態穩定了許多,姐弟倆又聊了一會兒,江姐姐看了眼時間,起身離開。
江槐鷓沒好氣地擺擺手,催促著對方趕快走,不要影響他工作。
對他來說,這隻是工作期間的小插曲。
但對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來說,這些插曲的口味有點略重了。
【不知道怎麼說,給男媽媽點個蠟吧。】
【如果他能活著離開,我的建議是不要看直播複盤。】
【啊啊啊啊那包話梅,裡麵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江槐鷓的一條胳膊都變顏色了嗷!】
【應該是某種同化物質?誰吃誰變色。】
【太惡心了,其他的怪物我還能接受,那個姐姐真的是——嘔—】
【你們看姐姐身上的血瘤,是不是比早上要多了?】
【好像男媽媽身上的顏色變的越多,它身上的瘤子就會越多。】
但很可惜,江槐鷓看不見。
調整好心情,他拿著拆開包裝的話梅,下意識就要往嘴裡塞。
手機突兀的震動了起來。
江槐鷓
忙不迭把手裡的東西放回去,打開了手機。
[話梅好吃嗎?]
他一頓,餘光瞥到了裝著零食的袋子,不等回消息,更多短信接二連三地來了。
[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不要忽視任何你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哪怕是跟最親近的人有關,這能救你的命……]
沒有回消息,江槐鷓放下手機,目光再次落到了零食上。
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如果說有問題的地方就要注意,那麼他最該注意的,就是就是這個發短信的神經病了。
江槐鷓翻了個白眼。
雖然姐姐突然出現是很奇怪,但不管是理由還是行為都沒什麼問題,他覺得最親近的人沒有問題。
而且他也不能因為同事們堵廁所門口就報警。
壓下心中不協調的想法,江槐鷓轉過頭去對上電腦屏幕,打算繼續辦公。
至於零食,先放放。
再過一會兒就吃午飯了,他得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酒店八樓。
許知言看著鏡子裡的隊友鬆了口氣。
“你確定他不會有事嗎?我怎麼看鏡子裡的人,顏色變的都挺多?”
他指著鏡子裡身上出現紅色半透明斑塊的玩家們,轉頭對一旁的血液開口。
被吼著穿上褲子的男人不斷拋著手裡的小醜鏡子,瞥了眼其他玩家所在的廢墟世界,表情散漫。
“它發現有不對的地方,所以加快了進程。”
聽著血液稀鬆平常的語氣,許知言試探著開口:“會死嗎?”
“當然。”
血液點點頭,似乎對於其他人類的生死混不在意,它在意的人沒事就可以了。
“我不想參與它和主係統的爭鬥,而且我說了鏡廳不對外開放。”血液回憶著自己當導遊的時候說的話,理直氣壯。
“該說我的都說了,玩家自己要進去,誰也攔不住。”
看著對方一副無所吊謂的模樣,許知言沉默了。
淦!大家都是無限遊戲玩家,正常情況下遇到這種不讓去的地方,肯定多少都會覺得有線索去探索吧喂!
誰能想得到血液這家夥扮演的導遊,說的都是真話!
許知言歎了口氣,又給江槐鷓發了幾條消息後,指著小醜麵具道:“走,去撈人。”
原先在等待著許知言處理隊友的血液瞬間來了精神。
“我喜歡這種有裂縫的空間。”
它舔了舔犬牙,湊到了許知言身邊。
下一秒,豔紅的血水從地麵縫隙裡湧出,輕輕纏繞上了青年的四肢。
很快,血水像是薄膜一樣,將許知言輕而易舉套了進去。
他隻覺得眼前一紅。
再次睜開眼睛後,許知言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堆廢墟裡,整個人被一層血膜包裹著。
周圍零星路過的怪物們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快速圍了過來。
“OMG!許老板快跑!快跑到馬戲團裡——唔——”
突然尖叫起來的小醜麵具,被纏繞上來的血水捂住嘴巴,被動開啟靜音模式。
“閉嘴。”
“這裡就是那個古怪的廢墟世界,不用在意周圍的怪物,在它們眼裡,你長的和他們一樣。”說話的人是血液。
許知言四處轉頭尋找著聲音來源,但他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血液在哪。
考慮到撐起他所在空間的血水,不出意外的話,對方現在大概就是貼著他的這層血膜形態了。
“小醜看我是什麼形態?”
“當然也是怪物……嗯,不過他現在看怪物應該是人形。”
問完了問題,許知言不再廢話,血液對自己的偽裝很自信,處於對鬼神的信任,他就不再多做測試了。
和血液說的一樣。
雖然周圍的怪物們圍上來不少,但它們也僅僅是看著,沒有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
許知言徑直走向了遠處的馬戲團。
穿過彩頂帳篷,他摳開小醜麵具上纏繞的血絲,問:“你主人在哪?”
“在最中間的帳篷裡,嗚嗚嗚但是,主人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它尖細的聲音裡藏不住擔憂。
等許知言循著詭麵的口述,找到小醜的時候,發現對方確實很不好。
巨大的馬戲團帳篷中央,一個黑色的鐵籠裡關著一個少年,周圍坐滿了紅色的怪物。
它們不停地從自己的身上割下肉和瘤子,再由一個怪物捧著走向場地中央,將這些惡心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籠子裡。
“是夠慘了。”
許知言站在門口,緩了好久才開口出聲。
有一說一,就算把怪物換成人,這景象也夠嚇人的。
在另一隻眼睛裡,他看到了周圍的怪物們都變成了人,不停地從口袋裡往外掏食物,瓜子零食小薯片應有儘有。
不等詭麵哭唧唧解釋,許知言就聽到了血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