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氣急,把桌上的屏幕板往旁一推,指著小醜的鼻子恨恨出聲。
“你沒法判定他不是擬態者的人。”
“許知言與甘靡的關係雖然足夠隱蔽,但有人曾在拍賣會上見過兩人一起……”
縱然心裡快氣瘋了,但女人的涵養還是讓她說話的時候比較客氣。
聽到這裡,小醜臉上總算有了點表情。
他敲了敲桌子,發出‘砰砰’聲響,淡淡道:“讓召喚師做決定。”
這一說法觸及到了兜帽女人的軟肋,她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嗬斥到:“不可能!召喚師怎麼可以隨便去見這種勢力不明的玩家!”
“就算許知言現在被擬態者盯上……該死的,他除了錢多,還有什麼地方值得被盯上嗎。”
兜帽女人像是想到什麼,篤定道:“所以我懷疑他和西楠一樣,以前說不定都和擬態者有關係,不然怎麼會被——”
小醜突兀開口,打斷了女人的話。
“他不知道。”
“他完全不清楚擬態者的事情,上一輪遊戲的事情也是。”
他斬釘截鐵地開口。
在先前與許知言打交道的時候,他能明確感受到青年對他和對占星師的態度,完全一樣。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對方是人類。
他不覺得一個人類,在知道了擬態者的存在後,會對擬態者和人類一視同仁。
“他姓許,是個巧合。”
小醜蓋棺定論。
副本中他已經求證過了,許知言根本就不認識許硯。
最後,像是為了證明什麼,小醜垂眸說。
“理想國的內部消息,他們盯上了複生者的會長。”
兜帽女人冷靜了不少。
她明白小醜的意思。
目前排行榜前排的人類玩家所剩無幾。
榜三韓世是他們一直想拉攏的對象,
隻可惜對方非常難接近,
事到如今也僅僅是搭上話而已。
而理想國的出手速度很快。
如果真的被他們抓到韓世並且殺掉,那麼人類勢力就會更加頹敗。
“為什麼不宣戰。”
小醜的聲音裡沒有情緒。
“現在信息不對等,對我們很不利。”
不管擬態者們是否擁有感情,他們現在正在團結對外。
反觀人類方,所有的行動全都在暗中進行,他已經暴露了,接下來僅靠他那個半路加入的瘋狗,想把所有擬態者殺光簡直是天方夜譚。
空氣凝固了一會兒,兜帽女人才放低了聲音開口。
“因為我們無法確定,人類是否可以抵擋住永生的誘惑。”
他們得到的擬態者信息並不算多,但對方擁有將人類轉化為擬態者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我們除了要麵對危險,還要進入遊戲副本。”
擬態者擁有比人類強太多的軀殼,並且疑似可以更換,她不覺得剩餘這些已經被遊戲折磨到精疲力儘的玩家,誰還會在這種情況下遵守道德。
或許會有一部分人願意站出來,和他們一起應對擬態者,但更多的人會搖尾乞憐,尋求成為擬態者的機會。
“擬態者對同類十分友好。”
打不過,就加入。
“你猜猜召喚師在上一輪遊戲隕落的時候,遊戲中還有多少人類呢?”
兜帽女人的聲音漸歇。
她像是累了那般,深深歎了口氣。
“就這樣吧,等他喝完水自己走,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小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能說出來。
就在兩人的對話重新陷入僵局時,兜帽女伸過去關監控屏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召……召喚師大人?”
她驚恐地望向屏幕。
吧台中央高亮的座位旁,一個灰發少女走了過去,她約摸著十七八歲,濃密的銀灰色頭發編成辮子,盤在腦後。
一串清澈的鳥叫聲出現。
三隻圓滾滾的白色山雀落在她肩膀上。
一屁股坐到許知言身邊的位置,少女大大咧咧地搭話。
“這位朋友,我們有緣,我看你麵向推測,你幼年修來福德,長大後必是富貴之人……所以我能摸摸你的貓嗎?”
像是擔心對方不同意,少女指了指肩膀。
“作為交換,你可以摸我的鳥。”
許知言差點被一口水嗆到。
他放下杯子,蹙起眉頭表情疑惑。
怎麼回事?
這裡十分隱蔽,估計是小醜和某些人的私下聚集地,所有攝像頭都對準這個位置。
不管是觀察也好,評估也罷。
所以隻要他坐在這裡,小醜就肯定知道
他來了。
許知言像個銀行門口排隊領免費雞蛋花生油的老頭老太太一樣,在推斷出內容後切換至無所吊謂模式,等待著小醜上門送錢。
誰知道小醜沒等到,倒是等來了一個想要摸他貓的家夥。
“我不想摸你的鳥。”
“”
見女孩露出蠢蠢欲動的表情,許知言摸著下巴開出擼貓套餐價。
“摸十分鐘打八折,收兩萬四。”
一分鐘三千這麼離譜的價格她都接受,可見是個有錢的大冤種,反正來都來了,小醜的錢還不一定能到位,此時不賺更待何時?
女孩抿著唇,似乎在做思想鬥爭。
白貓也總算是回過神來,僵硬地轉過頭。
被小白用震驚無比的眼神盯著,許知言一邊心裡琢磨著這貓怎麼這麼靈性,一邊摟過白貓摸了又親,嘴上溫言軟玉不斷哄騙著。
“乖崽,寶貝……不要怕,我就在旁邊看著。”
“讓人摸十分鐘腦袋就能賺兩萬四,折合現世幣四十多萬,這買賣不虧,不虧。”
何止不虧!
簡直賺發了好嗎!
他親了親貓臉,好像在親一顆搖錢樹。
白貓抖了抖耳朵,仍舊僵硬著身子,也不知道是被親的受不了,還是內心屏障無法突破,很難裝作自己真的是一隻貓。
另一邊,還在看酒吧監控的小醜指了指屏幕,小聲詢問。
“你是不是要出去給召喚師付錢,那順便把我的那份也付了吧,我說過他來我就給錢的。”
“……你們適可而止!”
兜帽女咬著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