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憋在家裡都快憋成神經病了。
從之前曲季的反饋中,他知道鬼神對於安全屋大部分業務都興致缺
缺,甚至是消極的,現在好不容易對方願意在院子裡倒騰點東西,他得鼓勵才行!
“白燼,我覺得很好。”
鬼神不嫌棄他造的院子醜,那投桃報李,他也不應該覺得對方造的怪。
反正在安全屋休息的玩家又不是他。
然而許知言這副樣子,落在鬼神眼中,卻是另外的景象。
祂的心上人握著祂的手,對祂意會錯誤的內容表現出了極大的包容,眼中全是祂的影子。
喉結微動,鬼神覺得自己理智所剩無幾。
祂的動作不受控製——院子裡的玻璃房塌了,肉色的海葵狀怪物從廢墟裡生出,搖曳的觸手上長滿了眼睛……
“我以為你不喜歡。”
祂訥訥開口。
玻璃房的景象,讓已經勉強鎮靜的許知言再次驚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聽著甲方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話,他大義凜然道。
“沒有不喜歡,我喜歡一切新奇的東西。”
場景這麼恐怖,恐怕進入的玩家也會精神緊繃,看來得讓接待的怪物們禮儀再好一點。
試問誰從一個恐怖遊戲場景脫離,結果緊接著邁入另外一個恐怖場景,還能保證精神穩定呢?
大概是鬼神的目光過於炙熱。
許知言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還握著對方的手,於是急忙鬆開,站起身來退後了幾步。
這個略有疏離的動作像是一盆冷水澆下。
鬼神冷靜了很多。
一番折騰,太陽已經完全落山。
敏銳察覺到氛圍古怪,許知言幾乎是忙不迭地想要撤離。
他想到了一個借口。
“我的貓還在等我一起睡覺,我先走了。”說完,他一溜煙向著樓上快步走去。
而被留在原地的鬼神,忽然彆過頭去,呼吸變快了許多。
祂覺得剛剛澆在身上的冷水變的沸騰了。
……
回到房間的許知言當然不可能那麼早睡覺,洗過澡後,他抱著貓玩手機,一口氣玩到了午夜。
安全屋應當是登入了什麼副本。
當他玩遊戲正入迷的時候,就聽到了院子裡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有點對不住這批倒黴玩家。
他思索片刻,讓係統去告訴曲季,這次的收費打99折,以安撫玩家們被嚇到的內心。
安排完,許知言打了個哈欠,伸手摸了一把貓頭笑著說。
“看什麼呢?你從我晚上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我。”
他以為是剛剛把白貓一隻貓留在房間裡,讓它感到緊張,所以對方才變的這麼粘人。
然而當他親了親白貓的耳朵後,這貓又彆過頭去,一副糾結模樣。
“唉,這什麼世道,小貓咪都有煩惱了嗎?”
他擼了一把白貓的護心毛,關掉手機,準備睡覺。
因為先前胳膊貼著貓毛的觸感著實很好,許知言把浴袍
一扔,沒換睡衣就抱著貓進了被窩,摟著又親又抱,好不快活。
?貓炒飯提醒您《繼承無限遊戲安全屋》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這麼軟綿綿滑溜溜的小貓咪,聞起來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身上的溫度很高像個暖爐,老老實實給他親給他摸,一點也不反抗……這誰頂得住!
“小貓咪,外麵都是壞人,你這輩子隻能和我在一起。”
吸貓上頭的人,時不時會說出奇怪的話。
在許知言沒看到地方,白貓僵硬地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應他。
等到院子裡尖叫聲平息的時候,許知言也已經抱著白貓,進入了甜美夢鄉。
昏暗的臥室裡門窗緊閉。
隻有淡淡月光照在窗戶上。
聽著均勻的呼吸聲,白貓躡手躡腳從青年懷裡鑽出來,站在床頭看著對方安靜的睡顏。
鬼神意識到,自己的定力並沒有想的那麼好。
祂又不是真的貓。
青年光裸的肌膚蹭在毛上,所有的觸感都傳遞到了祂身上。
祂幾乎是用儘了全部的克製力,將力量儘量抽離白貓軀體讓貓變的僵硬,無法動作。
至於剛剛是怎麼過來的,祂幾乎不敢回憶。
算了,祂清楚地知道,如果繼續這麼蹭下去,自己根本就等不到許知言進副本的時候,恐怕就要失控做點什麼。
這太危險了……
祂擔心對方會受傷。
還是直接操縱著白貓消失,然後讓讓Asa緊急找一隻可以替代的好了,這樣就能解釋是貓失而複得,也不會讓許知言傷心。
心裡打定主意,但白貓卻久久沒有離開。
它異色的雙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燦爛的金色,就像鬼神的雙眼。
鬼神低頭看了眼自己毛茸茸的爪子。
祂覺得自己好像被血液的分裂症狀所感染,一方麵,祂不想隱瞞許知言,也不想借此在青年不知情的情況下占什麼便宜,但另一方麵,能夠近距離接觸心上人,無異於是惡魔也無法拒絕的甘美誘惑。
祂克製不住,想要靠近。
複雜的情感充斥著祂的思想,讓祂對其餘的事情都不做考慮。
祂不想去思考上一輪遊戲的時候祂在哪裡,也不想去猜那個同名的家夥到底是切片還是主係統給祂下的套,祂隻想去靠近許知言。
打造一個純金牢籠,將眼前酣睡的青年困在裡麵,祂將為他奉上無數財寶,讓他從今往後眼裡隻有祂……
瘋狂的念頭一閃而過。
鬼神強迫自己冷靜。
白貓僵硬的身體似乎恢複了一些力量,變得靈活了不少。
它一步一頓走上前去。
似乎想在離開前,再索取一個吻。
算了……離開。
最後一個親吻結束就離開。
來自於本體的力量與念頭充滿了白貓的身體,它低下頭,輕輕蹭了蹭青年熟睡的臉龐。
滿足與愛意充斥在它小小的身體裡。
鬼神無法控製自己,
想要在昏睡的心上人麵前傾訴胸腔中回蕩的情緒。
隻見白貓張開嘴,
吐出了一個字。
“我——”
聲音戛然而止。
鬼神覺得眼前的視角發生了轉變,然而比起輕微轉變的視角,青年皺著眉頭開口的呢喃痛呼聲更加明顯。
祂意識到好像發生了什麼。
眼前六棱形的金屬麵板猛然展開。
【鬼神先生,貓形軀體並不是很適合您開口說話,我已經讓係統住了嘴,但希望您能快點解決身份問題,許先生就快醒了!!】
向來冷靜的Asa竟然打出了兩個感歎號。
鬼神想要抒發的情緒過多,直接將血液半身的白貓軀體給撐裂開。
本體過近,原本應該白貓軀體回歸本體,但不想離開的意念又過於強烈,導致本體位移到了白貓的位置——也就是許知言的床上。
【說起來您先前如果糾結要怎麼跟許先生說明白貓身份的事,現在好像也不用糾結了呢。】
Asa的第二條消息,帶著一點奇怪的暗示。
還未回過神來的鬼神忽然感覺有有兩條手臂抱住了自己,祂像是想到什麼,低頭望去。
糟糕,許知言醒了。
……
一分鐘前,許知言發誓自己還在做夢。
夢裡他正在點錢點到手軟,忽然眼前出現了巨大的金塊,還把他給壓的喘不動氣來。
但這可是錢,他就算是死也不會放走的!
不過這金塊怎麼有點燙手?
渾渾噩噩中他伸手抱住了金子,但整個人由於被重物壓住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無法避免的從夢境中醒來。
迷糊著睜開眼,許知言對上了一雙還蘊著炙熱愛意與欲望金色瞳孔。
他有些懵。
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手腳並用抱住的金子,變成了他的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