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內心翻騰著想要說什麼,但祂明白,自己應該先離開,讓祂的心上人慢慢適應。
等找到記憶,找到所有的記憶後……
可祂覺得自己在失控。
背過身去的許知言把自己大半個腦袋都埋在被子裡,隻留出一點蓬鬆淩亂的發頂。
鬼神知道對方在回避,祂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瘋魔,望著鼓成小山包的背影隻覺得喜歡,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些。
祂的繼承者,就連逃避都是這麼可愛……
祂沒有過往記憶。
但從許知言成為繼承者過後,祂所有的記憶都是對方。
忽然,被子裡傳出了悶聲悶氣的虛假夢話。
“好熱啊……我好像又在做夢了。”
鬼神自帶高溫,許知言蒙著被子裝了一會兒發現對方還沒走,內心非常糾結。
麻了,他已經頂不住了!
由於以前體質不好,許知言十分怕冷,一到冬天就喜歡蓋沉甸甸的厚被子,很有安全感,這習慣一直到了現在也沒改,縱然安全屋溫度適宜,但他仍舊喜歡厚被子。
然而現在這被子成了他的絆腳石。
這才沒多久,額頭上就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悶熱的不行,但又不敢動。
就在許知言快繃不住的時候,他聽到了鬼神的低聲歎息。
太好了,是要走了嗎?
不……不對!他的被子!
床上的鼓包被掀開了一角,相對而言涼爽的空氣鑽了進來。
許知言瞳孔地震!
等等!他剛剛為了增大和白貓貼貼的麵積,沒穿睡衣,不,如果先被子的是鬼神,那他倆到底誰應該更尷尬!
大量信息湧入,許知言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但很快,被子被掀開,赤條條的青年像一塊白嫩的魚肉那般,徹底暴露。
事已至此,裝睡無濟於事。
許知言深吸一口氣,隻能認命的坐直,望著背後穿戴整齊的鬼神,他緊張地腳趾都緊緊繃起來了!
不等他開口,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的黑影,就遞過來了睡衣。
鬼神伸手接過,親手將扣子解開。
穿一件睡衣需要多久?
許知言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的甲方在白貓馬甲掉落後,非但沒有離開,還正兒八經坐在床邊給他穿睡衣……
他倒是想抵抗,但對方的力度不容拒絕。
直到衣服換好了,厚被子也被怪物撤下,換來了符合當前溫度的薄被,鬼神接過黑影遞過來的帕子,把青年額頭
上的汗珠一點點拭去。
許知言覺得自己好像個精致的擺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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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裡直打鼓,最終彆彆扭扭說出一句,就想要倒頭繼續睡。
“白燼……晚,晚安。”
可他的甲方似乎並不想這麼結束。
手腕被人攥住,根本無處可逃,許知言感覺到鬼神距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滾燙的吐息。
目光無處可躲,不論往哪挪都是對方。
許知言想要彆過臉,卻被一隻手扶住了下巴,被迫轉過頭來,對上了鬼神毫無遮擋的臉。
清晰的下顎線往上是一雙看起來很無情的薄唇,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與一雙深情眼……
不得不說,鬼神擁有一張完美的臉。
如果這家夥不是真神,恐怕也是什麼偉大的造物,許知言混亂想著,一顆心胡亂跳動,呼吸都快了幾分。
骨節分明的手指摸索著青年的下巴,鬼神的動作依然很溫和。
就像方才小心翼翼給許知言換衣服時那樣。
可祂的聲音低沉嘶啞,裡麵浸著無數情緒與愛意,但同時,裡麵強硬的侵略感也讓人無法忽視。
“許知言,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祂確定自己不想逼迫對方,但祂的心上人真的是……太讓人著迷了,祂等不了。
“那些家夥對你的感情沒有消失,他們累加到一起,全都留在了這裡。”
青年白皙纖長的手,被按在了鬼神的胸口。
“我會和你證明,就算我恢複了所有記憶,見過更複雜更圓滿的世界,也依然隻會做出同一個選擇。”
許知言愣住。
這是他曾經和血液說過的話。
他不算美妙的過往讓他總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在對待感情一事上格外謹慎,很難向外敞開。
感覺到自己被鬼神炙熱的目光描摹著,他覺得對方眼中的貪婪與愛意竟有幾分熟悉。
鬼神沒有繼續展露出強勢的一麵。
和許知言待久了,祂也多少被感染了幾分圓滑。
“如果你願意。”
“你可以支配我。”
帶著低沉笑意的聲音,分明就是一種蠱惑。
“支配我本身,支配我的全部力量。”
“我所有的一切都將歸你所有,包括我自己。”
望著青年瞳孔中傳遞來的震驚,祂強壓著心底的欲望,湊上前去在對方的嘴角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這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
“你可以把我變成你最大的資產。”
祂確實不是一個溫柔的存在,但在麵對許知言的時候,祂願意將自己偽裝成對方喜歡的樣子。
祂還有時間,有很多時間。
設置一個溫柔陷阱。
祂願意和對方一起墜入。
許知言的心臟開始狂跳。
從鬼神說切片感情沒有消失的時候,他就在緊張,一會兒要怎麼拒絕才能穩定當前關係。
但隨著鬼神的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