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二十四小時沒休息,外加高強度捕獵,已經讓他的身體到達了極限,更何況在剛剛被追趕到這片區域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太妙的事情。
牧風一愣,沒想到往日裡沉默寡言的隊友突然來這麼一出。
“你怎麼——”
質疑聲戛然而止。
她抽了抽鼻子,眨眼間表情凝重不少。
冷風吹過,裡麵的味道為她送來了一些旁人難以察覺的信息。
和方才一路逃跑時不同。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與腐爛氣味,如此之外還有一絲火藥味道,那是熱武器爆炸後留下的,一聞就是高級道具,銷毀方式很獨特。
牧風嗅著風中的信息。
氣溫很低,她額頭卻滲出冷汗。
不管是人類死亡後散發的臭味,還是熱武器道具被重力碾碎時散發的特殊氣味,都代表著他們遇到了麻煩。
前者很常見,而後者她隻在一個副本裡的時候遇到過……
“是月神。”
牧風的聲音低沉了下去。
他們前麵是不斷異變升級的怪物,身後是疑似正在屠殺玩家的岑今月。
前狼後虎,哪個都打不過。
怪不得唐潤直接躺平了。
他們被公會派來,就是因為很久之前曾經和岑今月進入過同一個副本,也算是有一麵之緣,打過招呼混個眼熟,這樣不參與競爭老老實實在周邊範圍混,再加上兩人的能力,就算被抓到也不一定就會死。
彼時那人還是老牌大神,雷打不動排名第五,對其他玩家雖然不冷不熱,但並沒有屠殺過誰。
牧風又不傻,那時肯定也不會去偷岑今月的道具。
不過因為意外,她倒是見到過那位使用技能,岑今月幾乎是彈指間,就把另一個玩家的A級彆熱武器給壓成了殘渣。
可現在他們因為食物短缺被迫狩獵,又在許小花的追趕下,竟然不知不覺進入了島嶼的內部範圍,遇到岑今月好像又很合理。
見許小花還沒追來,牧風眼珠一轉,僵硬著胳膊拍了拍唐潤的肩膀。
“等死倒也不至於。”
現在跑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雖說她的能力在樹林裡肯定不如在空曠地區好用,但有風的加持,也比其他玩家要快的多。
隻可惜幸運女神並沒有眷顧兩人。
唐潤才剛點頭,身後就傳來了清亮的男聲,他的聲音裡充滿驚喜,似乎遇到了什麼好事。
“真好,還以為要費心思去找呢。”
岑今月出現在了遠處,臉上帶著笑意望向兩人。
“你們
是第五個和第六個……嗯,
我喜歡5這個數字。”說著他抬起手,
笑的溫文爾雅,好像在友好地打招呼。
大抵是數字博他喜歡,這次他並沒有上來就讓這兩人變成血沫,反倒是大發慈悲開口。
“所以你們要不要商量一下,誰先死?誰後死?”
……
另一邊,離開教堂怪巢的許知言,走了約摸著半小時後,也遇到了麻煩。
“哐——”
黑色巨牢從天而降,狠狠嵌入了地麵。
整個人被扣在了籠子裡,許知言看著鐵籠邊緣閃爍著的細小電流,眉頭皺的老高。
不對勁……
明明帶了探測道具,防禦道具自始至終都掛在身上,但在進入番外之前,他竟然一點提示都沒收到,這不太合理。
不過考慮到這有可能是某些玩家布置下的,狩獵食物或者是怪物的陷阱,許知言並沒有著急,反而耐著性子掛上笑臉,試圖和道具的主人溝通一下。
“很抱歉誤入了你們的地盤,能不能打個商量放我出去。”
他抬起雙手以示友好。
和氣生財嘛,說不定陷阱的主人後麵也會成為客戶呢?
很可惜,布置陷阱的人可不是這麼想的。
“看看我們抓到了什麼……”
粗獷貪婪的聲音響起,一個光頭壯漢從樹林裡閃了出來。
他光亮的頭上有一道疤,在疤痕兩側還紋了龍虎身,看起來頗有氣勢,而光頭身邊,跟著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戴眼鏡中年男人。
中年人見到許知言的瞬間,眼睛眯了起來。
“許老板,好巧啊。”
熟稔的招呼,搭配上毒蛇一般的眼神,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肚子裡正在冒壞水。
許知言笑著點點頭,大腦瘋狂思考著。
這個龍虎哥他好像有點印象,聽江槐鷓說過,但記得最後評價是窮狗,所以他一直沒在意,至於另外一個中年人……
遊戲裡戴眼鏡心狠手辣的家夥多了去了,這種排名不在五十以內的他還真記不住。
不等許知言再說什麼,中年人緩緩開口。
“許老板,我們這牢籠可是為了捕捉怪物準備的,現在被你破壞了,你打算給我們多少錢?”
所有人都知道許知言有錢。
想來敲詐他的人可不在少數。
見許知言單挑起眉毛,表情有些回不過味來,他又笑著追加了一句。
“許老板可能不知道,這整片範圍都被我們控製了,在這範圍裡,所有的防禦道具都不能用。”
眾所周知許知言攻擊差防禦高,身上帶的道具五花八門。
現在整片小範圍都無法使用任何防禦道具,這人豈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有了這句,許知言總算意識到他遇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你?要敲詐我?”
他的表情透著些許的難以置信。
真是奇了怪了,這群人不會真的以為他除了防禦道具什麼都沒有吧?
不過看著兩人熟稔的敲詐手段,許知言興奮起來。
殺人放火金腰帶,他也算是小有名氣,這兩人既然敢來勒索他,肯定有合適的手段,說不定會有什麼特殊道具之類的!
掙其他玩家的錢還得出力,哪有直接搶來得快?
許知言絲毫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往日裡太摳門,消耗類的攻擊道具幾乎都不往外拿,給人造成了他很柔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