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強大的怪物……它不太明白。
這消息把江槐鷓的好心情瞬間捶到穀底。
如果島上隻剩三個活人,
那麼就意味著剩下的四名玩家大概率全部殞命,至於落單的人……不用想,必然是岑今月。
對方殺光所有遊蕩在外麵的玩家,隻剩下這裡了。
雖說許知言表示教堂怪巢的主人很強大,不必擔心,可江槐鷓等人在路上都或多或少接觸過怪巢,明白怪巢的主人是會被殺死的。
望著教堂搖搖欲墜的房頂,他開始思考,如果教堂怪巢的主人無法抵擋岑今月的攻擊會怎麼樣……
……
地下祭壇。
鬼神沒想到許知言回來的這麼早。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
祂沉穩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歡喜,在配上禁欲係神父的俊美的麵容,許知言呼吸一窒。
該死,怎麼說的好像他是個渣男一樣!
搖搖腦袋晃掉裡麵的奇怪想法,許知言大步上前,往凳子裡一窩,單刀直入說起來意。
“我拿走了理想國一筆錢,接下來可能要和他們對上,岑今月早晚會知道這事,我打算先治好小醜的傷。”
這副本裡沒有補給,小醜的內傷沒個三五天好不了。
方才他和竇紅杉聊的時候,對方也直接了當的表明,他們最大的需求是治好小醜,然後想辦法殺掉岑今月,不打算在這裡多待,也不會分享更多信息。
拿錢是一回事,殺人是另一回事。
許知言並不是很想直接參與殺人計劃,但局麵隱約逼向不死不休的局麵,還是得早做打算。
“我會提供一點幫助,剩下的他們說自己能夠解決。”他說。
鬼神沉默聽著,抬頭就對上了青年期待的雙眼。
“你一定有辦法治好小醜的對不對?”
許知言問。
一切的合作都建立在小醜痊愈的基礎上,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他需要用最小的利益達成最大的目標。
更何況,竇紅杉並不信他。
理想國有秘密,但既然這群人很固執,不願意不告訴他……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無儘卡牌的人打算自己承擔所有,那麼他也會裝作不知道,沉住氣才能獲得更多利潤。
鬼神點頭。
“怪巢主人的設定裡有傷勢恢複的交換選項。”
除非許知言決定徹底鬨掰掀翻副本,不然祂會儘量遵循副本內規則行事,以免被發現。
瞥見青年眼角有些發紅,祂意識到對方已經一整天沒有休息了,於是溫聲開口:“還是用你的視力交換,三……四個小時。”
祂可不管這副本裡其他的玩家需不需要睡覺,祂隻希望許知言能夠好好休息。
許知言聽完一驚。
“啊?怎麼拿我的?”
治療小醜的傷勢,不應該去拿小醜的視力嗎?
可對上鬼神深淵般的雙眼,他又不知道要怎麼反駁,最後隻能暴躁地抓抓頭發,自暴自棄開口:“好吧好吧,我給小江發個信息,讓小醜過來。”
發完信息,他還想說什麼,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你,你能不能打個招呼再拿?”
突兀失去視野,讓許知言有一瞬間的慌亂。
但隨著周身裹挾過來的熟悉灰燼味道,又讓他放鬆下來。
“好,我下次注意。”
鬼神的聲音仍舊溫和,主打一個好好認錯堅決不改。
這裡溫度適宜,身下的椅子柔軟舒適,加上雙目被物理拉燈,雖然體力還不到極限,可短短兩分鐘過去,許知言就接連打起哈欠。
“睡一會兒吧。”
“時間到了我會喊你。”
鬼神的聲音很輕,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許知言昏睡過去之前,撐著最後的精神囑咐道:“對了,你記得躲一下,彆讓小醜看到你,還有裝飾。”
縱然其他玩家都不記得鬼神切片的長相,但記憶的衝刷是緩慢進行的,還是小心為妙,而且鬼神都把副本裡裝修成這樣,如果出副本被舉報就麻煩了。
“記得把我的付出說一下!彆讓他以為恢複藥劑這麼好拿!就說我把自己獻給你換的藥!”眼皮都睜不開許知言最後還要再叮囑兩句。
要是對方願意以此敞開心扉跟他說更多信息就好了。
鬼神聽著有些好笑,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黑發,輕輕頷首。
昏暗的石板通道儘頭。
根據惡魔石像指示,小醜來到了地下祭壇門前。
不等他做出什麼動作,石門就在他麵前敞開了一道縫隙,裡麵的光景令小醜忍不住心神一震。
無數蠟燭燃燒著。
在圍成圈的蠟燭最中央有座巨大腐朽的石質王座。
方才還在教堂裡侃侃而談神采飛揚的許知言,此時正靠在背椅上昏迷不醒,可青年神色平靜,看上去更像是睡著了。
……這裡才是教堂怪巢的核心地帶。
小醜下意識摸出飛刀。
無言的壓迫感讓他緊繃起神經。
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幾根黑色的羽毛從周遭飄落。
隱匿在黑暗中的惡魔露出半張臉,餘下是覆滿羽毛的詭異身軀。
小醜剛要開口詢問。
黑羽惡魔豎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抵在了唇間。
‘噓——’
‘他把自己獻給了我,為你換取生機。’
地下祭壇門外,對方明明沒有發聲,那聲音卻回蕩在了小醜耳朵裡,他握著飛刀的手掌一緊,表情陡然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