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月比想象中要強得多。
在許知言的計算裡,他接下江槐鷓的一記強攻,碎月晶體組成的防護外殼怎麼也要一點時間修複。
可才過了沒多久,竇紅杉看到道具提示,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不輸江槐鷓等人的速度移動起來,目的地顯然就是他們身後的教堂……
“岑今月馬上就要到這裡了!”
聲音還算平穩,但她在麵板上反複點擊的手指有些顫抖,暴露了內心的不安。
許知言微微愣怔一瞬,隨即低頭去給江槐鷓發消息。
該死,小醜重傷,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時發現岑今月的動向,萬一雙方遭遇,恐怕又會有一輪戰鬥。
好在提示及時。
江槐鷓果斷帶著重傷員調轉方向。
竇紅杉來不及慶幸,就被許知言安排了個明白。
“小菜,你去把織圍巾的那幾個弄醒,帶上補給和他們一起暫時離開教堂範圍,注意饑餓狀態。”
“小脆骨,去把織好的圍巾收起來,一條也不要剩下,多出來的毛線全都打包帶走。”
小脆骨毫不猶豫地拎著鴨鴨背包跑掉。
竇紅杉啞然。
她很想辯解自己就算起外號也不應該叫小菜,可現在時間緊迫,看許知言的想法是打算自己留在這裡麵對岑今月。
最終,她也隻是點頭應下安排。
“……好。”
越是看到岑今月的強大,恐懼就會越深。
作為遺留者之一,竇紅杉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擁有無限複生力量的擬態者有多麼難殺死。
就算有Shiva的強勁攻勢,隻要月亮還在,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更何況現在還不到午夜,接下來的月亮會更加明亮,他們沒法處理頭頂的圓月,也等不到早上再發動攻勢。
除了談判彆無他法……
可許知言到底有什麼籌碼呢?
帶著疑問,竇紅杉將剩餘玩家通知到位,簡單闡述了問題後,所有人拿上起碼能堅持三天的物資離開了教堂怪巢範疇。
臨走前,周德義投來了複雜的目光。
“謝謝許老板了。”
麵臨如此境地許知言都還想著他們,不管對方最後能不能成功,這個人情他記住了,換做是他,自己都搞不利索,怎麼會去管他人死活。
許知言擺擺手示意他們快走,沒再多說什麼。
與最後一個離開竇紅杉遙遙對望了一眼後,他曲起手指敲了敲了Shiva的銀色麵板,開口吩咐道。
“給他發個信息,彆讓他跑歪了。”
岑今月手裡有副本裡所有人的坐標,但卻沒法得知具體姓名,現在一群人逃離,他得確保岑今月知道他在這裡,並且順利找過來。
“收到。”
Shiva應下。
一枚手指粗的小型彈藥從彈藥箱側麵飛出,就連送消息也考
慮到了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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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我宣布小百萬就是世界上最良心的商人!】
【確實,這換誰誰他媽敢這樣。】
【小百萬是收錢貴,但給他錢他是真乾活。】
【所以有人知道小百萬剛剛消耗了多少嗎?我光掰著手指頭算,感覺腦子都要宕機了。】
【啊——鈔能力!】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想知道Shiva多少錢能搞到手……】
【哈哈哈我已經去安全屋預定箭矢和雷鳴長弓了,貴是貴,但竟然能把月神打成這樣,如果是白天妥妥就贏了。】
【好擔心小百萬要怎麼應付月神,會支付Shiva來作為談判物資嗎。】
做完一切準備工作。
許知言返回教堂大廳裡,大敞著門,等待著岑今月的到來。
對方來到的時間比原先預計多了幾分鐘。
……
岑今月趕到教堂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兔皮椅子上,悠閒翹腿坐著的青年。
他鬆開手,掌心裡躺著一張粗製濫造的宣傳單。
寫滿廣告詞的可憐傳單被紮破了好幾個洞,隻能隱約看到上麵的字跡:氪金改命,在線接單……
岑今月眉頭高高皺著。
鬼知道他看到彈夾裂開蹦出宣傳單的時候心情有多複雜。
對上癱在椅子裡的青年,他眼神晦暗,目光上下遊移,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教堂裡不算明亮,躍動的燭火描摹著許知言的輪廓,這些暖色的光打在精致臉龐上,讓他看起來更加瘦弱無害,宛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隻可惜這念頭隻是閃過一瞬。
在遭到剛剛熱武器襲擊後,岑今月沒有再小看過對方。
不管是兩側重裝武器台,還是對方身後的彈藥箱,抑或是掛滿全身的防禦道具。
這個看似無害的青年手裡握著數張底牌。
“月神就沒什麼想說的?”
許知言站起來,笑意盈盈打破眼前的沉默氛圍。
媽的,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岑今月為什麼能跑這麼快了,對方似乎徹底脫離引力限製,直接離地飄行。
原先攻擊無一落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對方作為技能依賴型選手,本體移動速度並不素快,很難躲避熱武器打擊,而現在要是再打起來,他就必須動用更高等級的武器,才能精準捕捉對方的動向。
“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局麵,一切還有的談不是嗎?”
許知言率先釋放善意信號。
自己打太燒錢了。
“對商人來說,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我們沒必要鬨到這麼僵。”
他強調著自己的初衷,仿佛從理想國轉走八千多萬積分、用熱武器瘋狂打擊對方的人不是他一樣。
岑今月懸在教堂外,勾了勾嘴角低聲笑了起來。
“你讓我
很意外。”
他以為許知言會躲進教堂怪巢的中央,
▁,
又或者提前埋伏,趁著他剛過來的空檔,進行新一輪攻擊。
“我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有好好說話的機會。”
“人總不能想到世界上所有的事。”許知言大方回應,擺出一副打算談判的姿態。
岑今月挑眉開口。
“你為什麼要獨自留在這裡麵對我?你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不過這個問題你就算不回答也沒關係,我的耐心也沒有多少了。”他的語氣逐漸冰冷。
許知言沒有藏著掖著,直截了當說明了想法。
“多方麵原因,有Shiva在,我總能和你打幾個來回,而且你不會殺我,就算我沒有這些防禦道具,你也不會殺我。”
充滿自信的聲音讓岑今月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對方的自信來源於哪裡。
“你對我下了懸賞,你想從我身上得到匿名的消息。”許知言快速解釋完,雖然不明白理想國為什麼這麼忌憚匿名,但對方隻要對他有所求,他就有籌碼。
“我可以和你交易一些關於匿名的信息。”他說。
誰知岑今月聽完忽然笑出了聲。
“我對匿名興趣不大。”
“被狩獵的蝴蝶,自始至終隻有你一個人。”
這下輪到許知言意外了。
饒是已經聽過這個形容詞,但當有人真的當麵這麼說時,他還是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了一些。
對方費勁巴拉尋找匿名的信息,甚至是花大價錢去買他的公會,難道不是為了查找匿名信息?又或者查找匿名信息並不是主要條件,隻是順帶……
一瞬間,許知言腦海中閃過很多信息。
周德義原先提及,為他量身定做的合同鬼聯盟中有很多人都備著,並且有人甚至過分至極,不顧風險在另外一半寫了奴隸契約,不像他隻打算要錢。
奴隸……契約?
現在再回憶起這個細節,許知言抿著嘴唇,大腦飛快轉起來。
理想國難道想要他本人?
關於匿名的消息隻是他本人的附加產品?
自信滿滿的回答被反駁,許知言露出的些許困惑表情,大大取悅了岑今月。
他緩緩降落到地上,語氣裡多了幾分耐心。
“你沒法在夜晚殺死我,就算你有很多攻擊手段也沒可能,繼續反抗隻會消耗掉你所有的防禦道具。”
隻要月亮在,他就擁有無窮力量,能夠死而複生。
見許知言的表情凝重,不安地摩挲著轉動左手中指上的指環,岑今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