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數還在繼續。
……
岑今月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l次複生醒來了。
他清楚自己和眼前的生物之間隔著天壑,對方擁有超出副本上限的力量……該死,為什麼主係統會允許這種存在出現在副本裡?
可當前空間完全與外界絕緣,他就連喚出遊戲麵板都做不到。
“四十三。”
讓人窒息的絕望之音再次落下。
永生之月,成為了岑今月的枷鎖。
他隻能循環往複,不停死亡再重生。
……
死亡計數念到一百六十一的時候,鬼神總算是有些解氣了。
祂不喜歡對方看許知言的目光。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玩物。
不過祂更不喜歡對方觸摸祂心上人的動作,哪怕隻是摸到了頭發。
用岑今月的技能殺死對方一百多次後,鬼神終於停手。
“永生之月是個很不錯的技能。”
祂真心實意稱讚道。
如果不是岑今月的技能,祂動手時還要注意,小心不要把人弄死,這樣一來完全就沒了後顧之憂。
往前走了一步,鬼神低頭看著已經被殺到麻木的岑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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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思考,鬼神覺得許知言也會同意祂這麼做。
祂本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想清楚回頭怎麼和心上人解釋後,指尖抵在了對方額頭,愉快抽取起了記憶,隻是沒過多久,其中的一個畫麵就讓鬼神心頭一震。
祂看到了年幼的許知言……
或許是被抽取記憶所以清醒了許多的緣故,又或許是記憶讓鬼神過於震驚,略有鬆懈,岑今月從一百六十多次死亡帶來的渾渾噩噩中清醒了一瞬。
記憶被抽取的不適感讓他心驚。
不論對方是什麼存在,他都不能再允許對方繼續抽取他的記憶,擬態者的核心秘密絕對不能暴露給一個係統掌控的NPC……
一瞬間,岑今月想到了很多。
主係統早就想把擬態者全部殺死,看來這次教堂怪巢的主人,就是係統安排的殺手鐧!
他自始至終都沒能看到對方的模樣,現在就連睜開眼睛都做不到。
感知到對方看到的記憶,已經到了他轉入這副軀體的第四年,岑今月不得不做出選擇。
他蒼白的指尖裂開,裂紋從指腹蔓延到手掌,再到整個身體,頃刻間他的身下已經滿是鮮血,隨後他的身體開始不再有血液流出,反而湧出大量通透液體。
鬼神微微挑眉,被迫終止了記憶抽取。
對方的生命力在減弱。
不過祂已經拿到了足夠的信息,後續那些岑今月在副本中活動的內容祂並不感興趣,所以也並不願意消耗精力去治療對方。
在絕對力量壓製下,對方想要遮掩的東西變的可笑。
地下祭壇中央,透明液體混著鮮血彙聚成一個巨大的圓形。
“理想國終將實現……”
伴隨著岑今月的話,地麵上的圓形凝液開始蒸發。
鬼神愣了愣,聲音裡稍有了些許興趣。
“很奇妙的力量運用方式,以自身為媒介攝取月亮的力量,又以自身為媒介令月亮消失。”
岑今月在自殺。
隻是他自殺的方式是讓副本內的月亮消失。
這句話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
已經倒在地上打算用死亡來封住秘密的岑今月猛地掙紮起來,他宛如一條缺氧的魚,側過身的時候可以看到裸露出的喉管,說話時像個破風箱。
“所有……技能……都是力量的,具象化……”
他沒能說全這句。
鬼神淡淡開口把話補完:“所有技能都是力量的具象化表現,如果詳細拆分開,最終能夠得到相同的東西。”
祂從對方的記憶中拿到了一部分關於自己身份的信息,那麼現在,祂也不介意給對方一點回饋。
對於死
人,祂很慷慨。
“是你……現在,你到底…是誰的人。”
岑今月後悔了。
他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沒想到眼前的NPC竟然會是那個十幾l年前就消失的不可說存在。
然而對方的回答讓他捉摸不透。
“現在?”
鬼神想到什麼,眉眼間的狠戾都去掉不少,轉為溫和。
“現在我歸許知言所有。”
然而岑今月沒法聽到這句話。
圓圈內的血水蒸發殆儘,他徹底沒了生息。
教堂怪巢地上部分。
許知言把椅子拖到教堂外,手邊還舉著一支蠟燭。
沒辦法,天上的月亮明明滅滅,一會出現一會消失,跟有人啪啪按電燈開關一樣,隔一會熄滅一次。
竇紅杉對怪巢主人的質疑,也在不斷明滅的月亮中消失。
能把岑今月一直翻來覆去地殺……
鬼知道教堂怪巢的主人到底是個多麼強大的NPC,這簡直不科學!
不過托月亮的福,整個教堂內的玩家得知此事後,一個個都像鵪鶉一樣乖巧。
就在大家老老實實織圍巾,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所有人的遊戲麵板突然跳了出來,連續冒出來不少信息。
【檢測到副本正在遭到破壞!】
【檢測到副本必要組成部分消失,一小時後副本即將進入坍塌狀態,請玩家小心。】
【三十分鐘後將開啟特殊通道。】
【怪巢島副本將提前結算……】
大家不約而同望向窗外。
高懸的圓月竟然開始消失了!
隻有許知言一拍大腿站起來,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小脆骨去收圍巾,許小花你匣子呢,先回去我們準備回家了。”
炸副本的次數太多,他很有提前登出的經驗,其實在把岑今月引下去的時候,許知言就已經猜到,這次恐怕要強製登出副本。
隻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直到小脆骨收起所有毛線,安穩回了匣子之後,許知言望著在一旁傻站吃兔子的許小花,眉頭一皺。
“你匣子呢?”
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牧風和唐潤現在都隻剩一口氣,看樣子也不像是能保住許小花匣子的狀態,現在這傻孩子還站在這裡,那麼是不是意味著……
“被壞叔叔捏碎了!”
許小花說的理直氣壯,反正不是它踩碎的,它不粘鍋。
“……碎……碎了?”
許知言麵露震驚,心裡開始後悔。
媽的!怎會如此?
早知道他就應該在岑今月去找鬼神之前,冒險再從對方手裡榨一點錢出來。
顧不上其他人的疑惑,許知言轉頭向著地下祭壇走去。
不行,他得去看看岑今月死的時候有沒有剩下點什麼東西,多少要彌補一下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