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言看對方用手捏起蟲子,又從係統背包摸出一把刀。
就在他以為接下來就是把蟲子砍來吃時,江槐鷓下一步的操作讓他整個人傻在原地。
江槐鷓捏著蟲子放進了自己膝蓋的傷口。
那蟲子遇到鮮血,不停搖擺起來,似乎很舒服,趴在傷口上大吃了幾口血肉,才爬進去。
緊接著,江槐鷓站起來。
他做了幾個跳躍跑動的姿勢,介紹起蟲子的用處:“隻要把這個蟲子放進傷口,它就能替代壞死的組織和器官,重新聽從指令。”
展示完畢,江槐鷓支起腿坐好,手起刀落,在自己的大腿上劃開一道口子,伸手進去把已經遊走到膝蓋上一點的蟲子給挖了出來,丟進小瓶,快速封好瓶蓋。
溫熱的血液灑在房間的牆上。
血腥氣有些過於濃了。
見許知言少有的呆在一旁,他以為對方擔心自己,忍不住解釋道:“放心吧,一開始這條腿不打算要了,所以做了特殊處理,不會死。”
被濺了一臉血的許知言用袖子擦擦臉,表情緩和了一些。
他剛想說不痛就好,金盛搖搖頭擔憂道:“可是特殊狀態保持會讓痛覺加倍,你真的沒問題嗎?”
“……痛覺加倍?”
許知言看著臉色都沒怎麼變,隻是略微有些白的江槐鷓,他覺得,對方才是真的狠人。
不止他一個人有這感覺
彈幕也給江槐鷓刷了一圈666,畢竟這年頭能在沒有痛覺減緩的情況下給自己一刀的人還是太少了。
然而江槐鷓並不介意。
甚至在有了恢複戰鬥力的方法後,他心情好了很多。
逃生遊戲裡的治療物資非常緊缺,能治重傷的更少,現在他不花一毛錢,就可以短暫恢複戰鬥力,他覺得這些疼痛不算什麼。
下午三人原本分工,江槐鷓在村子裡探索,許知言和金盛去村子外圍探索。
可剛到村口,就看見有人守在那裡,阻止了前麵見過的黑兜帽二人組,離得老遠都能聽到村口大爺的話。
“如果離開,就不能再進來。”
天空陰雲密布,明明中午還出過太陽的天氣不知何時變暗了許多。
門口大爺摘下帽子看了眼天,對著眼前的兩個玩家繼續說:“今天天黑的早,如果你們真的想出去,就等有太陽的時候吧。”
“因為一旦沒有陽光,我們就沒法判斷,進來的還是不是‘你們’。”
看著兩個玩家灰溜溜跑了,許知言和金盛對視一眼,打算回去先把井蓋扣上。
兩人回到院子,檢查起井。
老楊在井附近放了一些水桶,打了滿滿當當的水,按照他的話來說,如果不是家裡來這麼多人,他可能都不會在白天打開井。
金盛搬起沉重的木板,‘哢’一下就丟到了井口上,嚴絲合縫,把井遮擋的嚴嚴實實,一絲光也沒有透進去。
“我們要不要晚上打開看看?”他總覺得村民給予的信息有古怪,多少有點好奇心在裡麵。
許知言搖頭:“NPC這麼說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為了讓你去打開,今夜肯定會有玩家開,到時候看情況。”
能從彆人手裡獲得信息的時候,他不會去冒險。
傍晚,老楊回來了。
他滿臉喜意,從背後的背簍裡拿出一些莖塊類物品,正好是中午吃的那種。
一塊接一塊,堆積起來看,足有大半筐,老楊笑的合不攏嘴。
三人對視一眼,詢問能不能殺魚。
老楊直搖頭:“可不行可不行。”
“魚要供奉給蛇神,這樣它才能保佑我們有豐碩的收成,我今天供奉過蛇神,沒想到晚上就有這麼多食物。”說罷,他拿著東西喜滋滋做飯去了。
這時大家才知道,原來老楊有時去蛙洞收割食物,會空手回來,現在這半筐的收益是他想都沒想過的量。
這也堅定了他想把所有的魚都供奉的原因。
“你們放心吧,你們的魚我都會折算成其他食物給你們。”老楊拍著胸脯說。
三人對視一眼,沒想到老頭不講武德,魚說扣下就扣下。
晚飯還是老三樣。
清蒸、炭烤、燉湯。
連吃兩頓,許知言有些膩歪。
他假借沒胃口,從桌上摸了一個烤到梆硬的莖塊,趁著老楊收拾東西準備睡下時,打算去後院。
下午對方不在,小一憑借高超的飛行技巧,早已將後院底細摸透。
其實就是個小祠堂一樣的房間。
裡麵有一個破神龕,擺著一個半身蛇的雕像,前麵還放著一個桶,桶裡都是魚。
想到半身蛇神那個傻樣,他覺得就算是供奉,給對方吃土豆就可以了,沒必要浪費魚。
躡手躡腳繞過前院穿過一個小門。
許知言摸著黑來到了小祠堂。
裡麵空空蕩蕩,和小一探查的一樣。
他從魚桶裡撈出一條魚,把烤過的食物莖塊放在神龕上,可過後想了想,他又把東西拿了回來,連個烤莖塊都不想給。
“不是我要白拿,是放在這裡會被老頭看到。”
自言自語辯解完,許知言把魚又放回桶裡,改為整個魚桶拎在手裡,勾起嘴角:“
就當替你吃了。”
就是這麼一個看似安全的場麵,彈幕已經刷瘋了。
【哇草!這什麼東西!!】
【快跑啊小百萬!!】
【偷貢品被正主抓是什麼感受?】
【啊啊啊啊這個尾巴快把鏡頭擋住了!!】
原來,在祠堂房梁之上。
高大的半身蛇神正激動地甩著尾巴,隻等待供奉的魚拿走,它就能順利找到借口懲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