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收了錢,許知言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或許我該去找點不那麼需要運氣的遊戲,但這裡有不少遊戲很新奇,我並沒有玩過,也不知道規則。”
這才是他的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玩家在這裡都被
壓製了運氣,但就這個十賭八輸的情況,玩家就算一直在玩數值最小的猜單雙估計都贏不了什麼錢。
而先前轉了一會,許知言發現了這裡有不少,他以前看都沒看過的賭場遊戲。
越複雜的規則,需要運氣的成分就越少。
他已經有了心儀的遊戲,隻是需要臨時研究一下規則。
拿到小費後的荷官非常貼心,很快就帶著許知言來到了賭場最邊緣處。
“您如果還想玩,但是想玩點不那麼靠運氣的,可以來試試這個,人魚牌。”荷官指著邊緣處幾張沒什麼人圍觀的桌子解釋起來。
“人魚牌是海蛇賭場的獨有項目,其玩法是從岸上傳來,整體簡化了一些。”
許知言點點頭,聽著荷官說起人魚牌的規則。
共有54張牌,分為四個花色,除了正常的1-10外,剩下的11(J)、12(Q)、13(K)分彆是魚牌,就是畫著不同種類生物的牌。
其中對應普通撲克J的牌上繪製的是各種小型魚類;對應著Q的牌上畫的是鯨魚鯊魚等,體型比較龐大的海洋生物;而對應著K的牌麵上,則畫著各種樣式的海怪。
最後的大小王,對應的是兩張人魚牌。
“每人單次開場可拿到兩張牌,然後由荷官來發公共牌,參與者順時針依次決定是要追加還是棄牌……”
“不過就算棄牌,也可以在接下來的環節中繼續追加……”荷官非常細心,幾乎把規則掰碎了講給眼前的新人聽:“玩人魚牌的人不算很多,大家對新人很友好,但這裡麵的高手也非常多。”
許知言聽了一遍,感覺就是簡化版的德/州/撲/克。
就連參與人數也差不多,2-10人都可以玩。
他心裡有了底,在詢問了勝利方法後,打發走了荷官,來到了已經觀望過一段時間的賭桌前。
大概人魚牌是一種比較新的牌,新上船的一些下等人並沒有參與進來,桌上人數比較多的反而是穿著光鮮的客人,與各色手環的下等人。
如果不是常年待在船上,也無法精通這種牌。
不過許知言還沒坐下,就聽到身後的放下發出了爭執的聲音。
“臥槽!籌碼呢!?我明明贏了你的籌碼!”
“我可給你了,大家都看著呢。”
“不可能,你肯定是耍手段了!我們說好了互相贏……”
許知言沒回頭。
單憑對話,他大概了解到,是兩個玩家也想到了互相輸對方錢,然後保持籌碼平衡,來糊弄係統。
這種方法太BUG了,他還以為大家輕易不會嘗試去踩雷,沒想到還是有人試過了。
果然,新的提示彈了出來。
【提示(新):檢測到有玩家故意輸給他人籌碼擾亂遊戲規則,特此警告,玩家們之間通過不當方式交易得來的籌碼,會被係統沒收,希望玩家們好自為之。】
“……”
嘖,係統和想的一樣垃圾。
許知言不再猶豫,穩穩的坐在了小圓桌最靠近賭場中央位置的座位上,好似一旁的爭執都和他沒有關係。
“這裡好像還沒開始,各位不介意我參與吧?”嘴上有禮貌地詢問,但屁股穩穩坐在凳子上。
這可是他千挑萬選的風水寶地,就算有人不同意,他也不會站起來的。
荷官還在洗牌。
桌上的其他六位參與者沒有反對,反而見許知言穿的不錯,有人友好詢問道。
“第一次來?我很少在人魚牌這裡看到新人了。”
說話的是一位擁有紅色長卷發的女人,她看起來二十出頭,容貌絕豔,明明是友好的詢問,卻因為聲音惑人,聽起來讓人怯與回
答。
顯而易見,這是一位客人。
“是的,今天晚上運氣比較差,荷官向我推薦了這個遊戲。”
許知言點點頭,表情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好像對方隻是普通的參與者,他們平等。
“你真有趣。”
紅發女人少有見到這麼冷靜的新人,笑了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何莉,我覺得今晚上的遊戲會很有趣。”
“承何莉小姐吉言,希望能有趣。”許知言也跟著笑了。
荷官見其他人沒有異議,收到何莉催促的眼神,開始了第一輪發牌。
橢圓形長桌上,每個人眼前有了兩張牌,許知言拿起了自己手中的牌看了一眼。
……一個2一個4。
忍住想要給係統比中指的想法,他麵上仍然是冷冷淡淡的,好像這並不是多麼不好的牌一樣。
荷官將三張公共牌放在了桌子中央。
棄牌的人無法拿到公共牌。
想要拿到牌必須追加一些籌碼。
許知言把手放在桌下,想了一會兒,選擇了加注。
大概是覺得自己追加的籌碼比較少,他在看到何莉輕鬆追加了五百後,蹙著眉解釋了一下:“第一次玩,可以先少些追加對吧。”
“當然可以,先生。”
荷官點頭告知規則。
沒有人把這個連規則都不懂的新人放在眼裡,其他客人在聽到後也紛紛笑了起來,表示自己也會少加注,讓新人不要惶恐。
參與者傲慢展示著自己的大度。
很快,第二輪發牌開始了。
比起許知言的穩如老狗,直播間的觀眾已經開始替他捏一把冷汗了。
【什麼鬼啊,這個牌的規則我都沒搞懂。】
【還好?就是簡化版德/州/撲/克。】
【規則不重要,反正最後看輸贏就行了!】
【喂喂喂,就算規則不重要,2和4在這個牌裡,相當於咱們平時打牌起手一個3一個5啊!花色還不一樣,這怎麼看也不能追加吧!】
【是的,我要是小百萬我原地棄牌!】
【救……他到底怎麼想的,一共沒多少錢,還非得裝這個大蒜頭,來這種桌子賭?】
【沒辦法吧,他想賺錢必須鋌而走險,一般在遊戲內的賭/博場合,玩家們的運氣都會被壓製的很厲害,這個牌雖然也靠運氣,但沒那麼靠。】
不少玩家已經摸清了主係統的脾氣,心裡十分清楚,如果玩家遇到這種遊戲,必定無法靠運氣獲勝。
【肯定還是要運氣啊!】
【對啊,打牌哪有不要運氣的,他技術再好,發到手裡的都是爛牌,他隻能靠公共牌……】
【草?等等?你們先彆吵吵,看畫麵。】
原來,在觀眾們爭執不下的時候,發牌已經到了尾聲。
許知言眼前堆了一些籌碼,雖然和其他參與者相比好像不是很多,但已經是他的全部了。
不過比起籌碼,他眼前的牌也不少。
這遊戲可以按照每一輪的公共牌來選擇是否要加注拿牌,他的起手牌很差,倒是拿了不少公共牌。
何莉勾唇笑著,和其他參與者一樣,沒有覺得這個新人有什麼了不起。
“我這次的牌還不錯,小帥哥你多玩幾次,肯定會贏的。”說完,她攤開了自己的牌。
“是同花。”
是五張同樣花色,但不連續的牌。
其他人也跟著攤開了自己的牌。
技術參差不齊的情況下,確實沒有比同花更好的牌了。
最後一個攤開牌的是許知言。
“抱歉,雖然各位很照顧我,但
我的牌好像也不錯……這個叫什麼?同花順嗎?”
纖長指尖掀開了五張牌,五張同樣花色但能連續起來的牌,出現在眾人眼前。
桌上鴉雀無聲。
就連荷官也沒有想到。
短暫的沉默過後,何莉率先打破了僵局。
“看起來我們新來的小可愛運氣真不錯。”她還沒有意識到,這次的輸不是個意外。
桌上的大批籌碼被推到了許知言眼前。
他推了推眼鏡,對著上一輪的牌友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第二局開始了。
剛剛的勝利為許知言贏得了本金。
他在接下來的人魚牌中,下注越發隨意,好像跟與不跟全看心情,表情始終是淡淡地笑著。
就連荷官都目瞪口呆的時候,他依然能夠很好的控製表情。
而其他把他當做新人來看待的參與者,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同花、葫蘆、四條、同花順……
不管眼前這個人開局是什麼牌,打牌的過程中是什麼表情,最後總能湊出一副絕好的牌。
【臥槽臥槽臥槽!小百萬開掛了吧?】
【?????】
【好家夥,牌友們都打出汗了!】
【草,雖然看不懂,但是他媽的,這運氣絕了!】
【小百萬肯定用什麼道具了吧,他隻要拿牌,百分百能拿到需要的牌,這怎麼可能?】
【但是透視道具是不允許的……】
【啊啊啊啊草!這個籌碼,得快上萬了吧,這才幾局?】
又一局結束了。
邊緣賭桌周圍,不知何時來了不少圍觀的賭徒。
許知言笑盈盈看著眼前的表情開始凶狠的牌友,把自己手裡的牌推開。
“真抱歉,又是同花順。”
“看來,我今夜真的要賺大錢了。”
已經輸了兩小時的眾人聽著這句話,心裡紛紛打起了退堂鼓,誰能告訴他們,眼前這個新人到底是什麼怪物?
明明規則都不是很熟練,還經常叫錯牌,但愣是每次都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