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馳不明所以，拿出手機點點頭。
“有啊，這人說他是我老爺子，天天喝醉了罵我，按照規則我必須哄他，可煩人了！”
許知言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他接過袁馳手機看了眼。
點擊短信界麵，一個備注為【爸爸】的人，雷打不動給袁馳發消息，並且看時間，在袁馳進入副本之前，這個手機的主人，就一直在做這件事了。
“…有點無語，但還好吧。”袁馳摸了摸鼻子，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說。
“我剛剛在樓下和常星偉還說起來來著，每個人的手機會有一個備注號碼，反正我們倆的看起來都是拖後腿的。”
許知言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這麼看來，他短信消息裡的姐姐，比起其他玩家分配到的更為有用……真的是有用嗎？
考慮到自己的幸運F體質，許知言對姐姐的懷疑，再次加深了一點。
但30層還是要上。
許知言拍了拍袁馳的肩膀，給予了對方一個艱巨的任務。
“你能打過左手邊第一個辦公室的乾屍主管嗎？”他甚至明確到了辦公室位置。
“一打一？應該可以吧？”
袁馳對自己的戰鬥力有幾分信心。
幾分鐘後，袁馳趴在門口看了一眼，表情扭曲退回陰暗角落，瘋狂搖頭：“許老板不行不行不行，這他媽的主管，有這麼————大一隻！”
他簡單形容了一下在辦公室裡的乾屍主管。
“它就有點像你剛剛和我說的那個，蠕動的會吃乾屍的肉球，隻不過它是乾巴巴的，好像是肉球升級嗚嗚嗚……”
袁馳剛剛去探查的時候，甚至還親眼目睹了乾屍主管把沒有好好工作的乾屍一口吃掉。
見袁馳一臉萎靡，許知言沒有強求，他把從超市裡拿到的酒精與打火機拿了出來，又剪了袁馳半件上衣，用簡單的材料快速做了一個燃/燒/瓶。
“一會你把瓶子扔到走廊對麵，然後先下樓躲避一下，幫我引開主管……我等你五分，算了，你先通過門去找鬱休。”他提前支付的代價，袁馳也可以使用。
袁馳點點頭，也想明白了計劃。
“好的許老板，我剛剛還收到了小常的消息，他們從六樓出來了，現在在七樓。”
許知言抿著唇，最後又追加了一句。
“如果有危險你們就先離開，現在的廣播大廈應該沒有鬼打牆了。”
臨分開前，他從一堆資料中，單單把姐姐指出的畫冊給拿了出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拿。
……
“砰——”
“嘩啦！”
裝著酒精的簡易燃/燒/瓶落地，燃燒的液體向外蔓延。
“著火了！！大家快下樓啊！！”
放火成功的袁馳大叫著吸引29樓所有乾屍的注意力。
很快，這些辦公室裡的家夥全都走了出來，望著那一撮火苗低聲嘶吼著。
“滅火器、滅火器……”
“怎麼會著火？”
“先下樓吧，先下樓吧！”
不一會兒，混亂蔓延至整個樓層。
這些已經成為了乾屍的社畜們，大抵是還未從人類的習慣中脫離，在發現火災後，紛紛選擇離開。
望著臃腫的乾屍們找到了新的安全通道，確定第一個辦公室空了後，許知言順利從裡麵拿到了通往樓上的鑰匙。
很快，他來到了代表直播間的三十樓。
在踏上樓梯的那一刻，許知言就敏銳感知到了這裡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黴味。
這裡滿滿的都是灰燼的味道，那些從進入副本後，就充斥在玩家們鼻腔裡的黴味消失了。
許知言垂下眼，思緒飛轉。
每次聞到濃重黴味的時候，都是進入異常場景的時候。
往往是黴菌的味道越大，規則就越多。
難道這裡……已經脫離規則副本了？許知言有些拿不準注意。
忽然，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姐姐的消息，但他手機中的一幕，變的有些驚悚。
【姐姐：快▇▇▇▇▇】
姐姐最新的消息上，字跡在被一點點塗黑。
許知言心中一驚，捏著手機看著這些漆黑的色塊，整個蔓延開來，將這條新的消息完全淹沒掉。
就在他尚且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又有一條姐姐的短信出現了。
【姐姐：繼續走，不要停，去直播間，找到去31樓的方法，隻有去31樓，才能找魔盒。】
許知言站在原地，猶豫良久，編輯了一條短信。
【為什麼要找到魔盒。】
那盒子大概率是這座城市的汙染源，也就是說，找到魔盒就等於找到城市異變的源頭……可姐姐為什麼會知道，盒子再31樓？
不管是從業態圖上看，還是從電梯或者是外麵觀察，這棟樓都沒有31層。
【姐姐：因為你需要打開盒子。】
“打開？”許知言握著手機的指關節有些微微發白。
也就是說，盒子現在關上的……
姐姐撲朔迷離的身份，讓他的精神緊繃起來，最後，許知言決定消耗一萬禮物值，來確定姐姐的身份。
“姐姐的身份？或者說它的具體身份是什麼？我需要一些有用信息。”
想到上次詢問金主身份，係統隻給了兩個字，這次許知言試著提出了更多疑問。
【特殊問題，消耗玩家一萬禮物值。】
【姐姐就是姐姐。】
【請問玩家確定要再消耗一萬積分，獲得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嗎？】
看到前一句的時候，許知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次係統竟然都沒有詢問是否確定。
第二句果然十分不靠譜。
不等許知言說什麼，直播間裡的觀眾，就開始替他打抱不平。
【無語，玩家賺一萬禮物值容易嗎！】
【啊啊啊代入一下小百萬我要氣死了！！】
【我們小百萬辛辛苦苦騙來的禮物值，竟然就這麼被騙走了一萬！嗚嗚嗚！】
【哈哈哈哈一時分不清樓上是在哭還是在嘲！】
【肯定是在嘲哈哈哈，相信我直播間裡想看小百萬吃癟的人可不在少數！】
【也是，畢竟他天天撈錢天天撈錢，嘿，誰不眼紅呢哈哈哈哈。】
【喂喂喂，你們看小百萬的表情，他好像沒有生氣？臥槽？這句狗屁不通的話，是讓他有什麼啟發了嗎？】
畫麵中，許知言看著積分消耗的提問，抿著唇搖搖頭。
他沒有生氣，甚至沒有任何不悅的情緒，隻是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收起麵板，許知言沒有再和係統糾結一萬禮物值的事情。
他順著樓梯向上而去。
這裡與樓下的每一層都不一樣。
一扇不應該出現在頂樓的高門就這麼杵在他麵前。
“嗡——”
手機亮了，姐姐的短信越來越頻繁。
【姐姐：進去，隻有你可以找到魔盒。】
壓下想要詢問白燼的想法，許知言暫且選擇相信姐姐，他深吸一口氣，把手抵在門上。
“吱嘎——”
厚重的黑色大門被推開，發出了令人難受的刺耳聲音。
整座大樓最神秘的三十層，出現在了許知言的眼前。
屏幕。
到處都是屏幕。
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無數顯示器堆積在這裡，從85寸大彩電，到巴掌大的老式智能機，所有的屏幕全都有序堆積在桌子架子上，散發著微微的亮光。
每個屏幕中都有一個人。
左手邊比較近的一個屏幕，裡麵是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學生，正在上課；這個屏幕旁邊，一個穿著襯衣的男人正在沙灘上曬太陽；再往右一點穿著高檔時尚的女人，正在櫃台前選購香水……
許知言抿著唇，踏入了這間房子。
環視四周，許知言沒出聲，他快步走向中央地帶的一處電視機前，屏幕裡麵，一個攝影師正在拍攝廣播大廈的照片。
1、2、…14、15……28、29、30、31。
他數了數，屏幕裡的這棟廣播大廈，果然有31層。
“……怪不得找不到。”
怪不得在副本中安全屋沒有進度。
就在許知言糾結下一步要怎麼做的時候，姐姐的指示也跟著出現。
【姐姐：讓它記錄你才能進去，盒子在31層。】
“哦？知道的不少。”
許知言挑眉站在原地。
他現在對這個姐姐有一個其他的猜想，但暫時好像不是揭開對方真麵目的時候。
考慮到上麵的內容，許知言嘗試給白燼發去私聊。
【怎麼才能找到31層？】
也不知道這貨和小透明在錄像帶裡，能不能回他消息。
不過許知言想多了。
白燼幾乎是瞬間秒回。
【嗬，除非你求我。】
大概是許知言關著對方時的挑釁行為讓切片非常難堪，它發來的私信反饋了它內心的不爽。
但它的語言攻擊，似乎沒能起到相應的作用。
“什麼？就這？還有這種好事？”
許知言看了眼私信，手指飛快回著消息。
【求你了~麼麼噠！】
發完他還感歎道：“這麼簡單就搞定的事情，希望以後能多遇到一點。”
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
白燼的消息隔了一會兒才發回來，它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對方的消息和語氣和它想要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