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驀然想起,那時候在淩晨的小屋裡,她問他,待在他身邊,包括不包括晚上。
那時候的他是什麼反應來著?
哦,他很絕情地說不必。
現在想來,遲宴不禁覺得有些打臉,如果當時能預料到現在,他想,他一定不會說那兩個字。
幸好,現在還有機會……
他微微俯身,貼近她的耳廓,嗓音繾綣地吐出四個字:“榮幸之至。”
虞初窈驀然覺得耳朵開始發燙,這個男人,在撕開斯文表象之後,屬實是“敗類”了不少。
她轉身先一步朝門口走,聽腳步聲,遲宴跟了上來。
待走到電梯口時,遲宴和她並肩而站,伸手與她十指緊扣,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溫柔地摩挲了一下。
虞初窈故作淡然,沒什麼反應。
走到家門口,她熟門熟路地用自己的指紋開了門。
手握著門把,不多時後,又低頭按了幾個按鍵,而後看向遲宴說:“把你的指紋錄進去。”
遲宴很配合地伸手,隨著“嘀嘀”兩聲,指紋錄入成功。
從頭到尾,虞初窈的神態都自然得像是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但於遲宴而言,卻給了他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
他走進了她的家裡,也走進了她的心裡。
門開了又關。
進屋後,虞初窈給遲宴倒了杯水,卻發現,細看之下,他的神情有些疲憊。
看起來,這段日子,他休息的並不好,而且又是剛下飛機。
虞初窈想了想,溫柔卻不容拒絕地說:“你看著有點累,去睡會兒吧。”
遲宴點頭,把杯子裡的溫水喝完。
放下杯子後,他起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語調裡藏著誘惑:“陪我?”
虞初窈也不是那麼扭捏的人,乾脆答應後,就跟著他進了另一間空著的客房。
雖然沒人住,但平日裡一直有在打掃,床鋪也都十分乾淨,是昨天剛換的。
虞初窈走過去幫他把窗簾拉上,一回頭,卻發現他已經把西裝外套脫下,單手解著黑色襯衫的第二顆扣子。
胸口隱隱欲現,虞初窈愣愣眨了眨眼,目光沒有移開,反而十分直白,腦袋上仿佛飄著一行大字——
再來一點,我可以!
遲宴抬眸看出了她眼神裡的興趣,停了動作,低聲喚她:“窈窈。”
“嗯?”虞初窈回神,一本正經地斥責他,“你乾嘛突然脫衣服。”
遲宴回得理所當然:“奔波了一路,我想先洗個澡。”
虞初窈:“噢,那你繼續吧。”
“……”遲宴朝她伸手,“過來。”
倆人相處時,他其實很少用類似命令的語氣。
帶著幾分侵占欲。
虞初窈沒有覺得反感,反而感覺有股熱度從心口湧上臉頰。
她有些忐忑地走了過去,仰頭問:“怎麼?”
遲宴握著她的手腕,搭上那顆欲解未解的扣子,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說:
“幫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