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江妄這才抬起頭，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苦笑了一聲：“我有時候，是不是比李俊山還惡劣？”
沈於抒愣了，很快搖頭：“當然不是，你為什麼把自己和他比？”
說完，沈於抒卻明白過來，他剛才突然吻她又突然懊悔是為什麼。
心裡說不出的錯綜複雜，沈於抒右手撐在床上，揪皺了床單。
江妄沒有回答，朝她笑了笑後，轉移話題道：“不說這些了，餓了吧？我去看看粥好了沒。”
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沈於抒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在李俊山的事情發生後，如果她再不做些什麼，那麼江妄，或許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無所顧忌地主動了。
而且，這段時間來，她一次次看到他的真心，心裡的防備也確實在慢慢軟化。
莫名的衝動噴湧而出。
沈於抒突然掀開被子跑下床。
在他手握到門把上的那一刻，她從背後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
江妄整個人都僵硬了。
已經被按下的門把，漸漸恢複原位。
江妄嗓音暗啞，卻溫柔至極：“怎麼了？”
沈於抒的右頰貼在他背上，輕輕蹭了蹭。
“江妄，我原諒你了。”
江妄是在惡劣的環境裡野蠻生長的野草，自從有記憶以來，他就沒有對於哭泣的印象。
然而此刻，他卻明顯地感覺到，眼眶泛起酸意。
他雙手搭在她手腕上，轉過身，將她的雙手握在掌心。
他眼角猩紅，再開口時，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輕顫。
“原諒了，那……還喜歡嗎？”
沈於抒仰頭注視著他，沉默許久。
空氣仿佛凝滯，江妄的手心不自覺冒汗。
沈於抒終於再也憋不住笑出了聲。
“你怎麼突然這麼傻啊。”她低聲嘟囔。
江妄懸著的一顆心，像落到了溫暖又柔軟的羽毛堆裡。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誰傻？你再說一遍？”
沈於抒不服氣，犟嘴：“你傻，就你……”
話還沒說完，嘴巴再次被堵住。
這一次，他隻碰了一下就離開了，貼著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問：“甜甜，可以嗎？”
沈於抒心裡又甜又酸，點了點頭後卻又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模糊不清地說：“我……沒有刷牙。”
江妄愣住，突然反應過來，原來她剛才的抗拒，是因為在意這個。
他笑得不太正經：“可是還是甜的。”
“不行！”沈於抒被這話逗得紅了臉，卻很堅持地衝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