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省略了很多話,可謝皎月卻是感覺到了眼前父親對自己的維護,畢竟許雲瀚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說起來是上不得台麵,可是眼前的父親似乎根本不在意,還要替她撐腰。
可是對於許雲瀚,謝皎月卻說道。
“那我想見見他,可以麼?”
當然可以,在任何時候,謝皎月提出的任何想法,都不會被謝庭洲拒絕。
“當然可以。”
謝庭洲點頭,隨後便帶著謝皎月離開這個彆墅,正往前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嗚嗚嗚的聲音,謝皎月扭頭,發現是女傭被黑西裝的保鏢捂住了嘴巴,隻是還在瘋狂掙紮。
她似乎還想要阻擋謝皎月離開這個彆墅。
“不用擔心,我的保鏢不會傷害他們的,隻是暫時讓他們休息一下。”
伴隨著謝庭洲的話,女傭本來正嗚嗚嗚呢,下一刻便被保鏢一個砍刀到脖子上,然後整個人酸軟的跌倒在了保鏢身上,被保鏢帶走了。
這一切發生在瞬間,謝皎月隻是這樣看著,也沒有阻止,在這個彆墅裡麵,所有人的存在都是為了監視她,防止她走出這個彆墅,還有……監控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甚至她有時候打電話給誰都要被女傭彙報給許雲瀚。
“我們走吧。”
當她轉身不再看女傭,朝著門口走去時候,這一次兩側全都站著黑西裝的保鏢,卻在也沒有人會攔住她的去路,當踏出了這個彆墅的那一刻,謝皎月忽然覺得自己仿佛被放出籠中的囚鳥。
她站在門口,忽然扭頭看向身側的謝庭洲。
“爸爸。”
她輕輕的喊著這早該在十九年前就喊出來的稱呼,謝庭洲一愣,隨後頓時笑起來,琥珀色的眸子都在發亮。
“恩。”他應答。
謝皎月站在他身側,微微的仰頭,看著這個仿佛老舊照片中走出來的父親,不知道是想在確定什麼。
“爸爸,你是來帶我回家的麼?”
她遲疑的伸出手來,似乎想要觸碰謝庭洲的衣角,可是卻縮回手,眼神裡的期待讓謝庭洲直接伸出手握住了她柔軟的手。
屬於父親的手熾熱而又寬大,將謝皎月的手直接包裹在其中,緊緊的握住。
“是,皎月,我是來帶你回家的。爸爸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爸爸不該遲到這麼長時間,讓我們皎月都長大了,甚至沒能好好保護好皎月,這是爸爸的錯,爸爸之後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好皎月的,還有媽媽和弟弟,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謝庭洲微微低頭,朝著女兒承諾著,他喜歡溫馨的家庭,自然也喜歡血緣關係上帶來的偏愛,這是在退卻了各種外在時,唯一能夠留下的情感。
被緊緊握住手的謝皎月就這樣看著眼前有些愧疚的年輕爸爸,她無法說出原諒的話,這麼多年媽媽為她跟弟弟的操勞,還有媽媽犯病時候自己跟弟弟的慌亂,似乎一切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的話,一切就會不同。
可是謝皎月發現自己恨不得起來眼前這人,就像是媽媽之前一直不肯承認爸爸失蹤就是死亡的事情,警方當時都說了,一般失蹤超過一年的,還在大橋下麵發現了破碎手機和衣服的,生還幾率幾乎沒有。
就算是如此,媽媽也一直堅持爸爸隻是失蹤了,沒有死亡。
而現在,他真的回來了。
縱然是晚了十九年的時光,可是謝皎月不得不承認。
她是想念這個人的,她是期待見到這個人的,因為媽媽很久很久之前就說過,爸爸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呢……
媽媽說爸爸多麼期待她跟弟弟的降生,說爸爸給她跟弟弟起了皎月星河這兩個名字,說爸爸在他們出生之後沒日沒夜的哄著他們睡覺吃奶粉……
這一刻,曾經媽媽口中的爸爸好像一下子有了最真實的存在。
“爸爸,你能回來,真好。”
她笑起來,眼圈裡麵滿是淚水,伴隨著她的這句話,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來,嚇得謝庭洲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一旁的藍煥也是著急忙慌的遞紙巾。
可是謝皎月卻是依舊笑著,任由眼前人慌亂的給自己擦眼淚,心卻第一次隨著彆人走出了這個彆墅,這個囚禁了她兩年的彆墅。
她自由了。
她真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