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看著煊煊赫赫、熱熱鬨鬨,但暗地裡,已經矛盾重重、暗流湧動,隻要一個契機或許就會引發不好的後果。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就目前而言,賈家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卻還是將精簡版的大觀園修建了起來。
與此同時,何甜甜要求的清修之地,也如火如荼的修建著。
相較於榮國府省親彆墅的摳摳索索,賈珍這邊就大方許多。
什麼金絲楠木,什麼太湖石,什麼精致擺設,什麼名花名草……
隻要是好的、貴的,賈珍全都給親爹弄來。
把一個所謂的“彆院”,修得比王府都要奢華。
何甜甜見了也不阻止,嗯嗯,反正寧國府的那些錢,就算她不花,賈珍也都敗壞了。
這次,何甜甜故意讓賈珍弄了這麼一個美輪美奐的彆院,掏空了寧國府的家底兒,沒了錢,興許賈珍還能少惹些禍端。
有些東西,也算是在變相的轉移資產。
那些古玩字畫、金銀玉器什麼的,不單單是裝飾房子的擺件,更是價值頗高的寶貝兒啊。
關鍵時候,都能直接拿來換錢噠!
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
“……不錯,記著再給琮哥兒弄個小院子,他想要什麼,你也都給他備齊了!”
何甜甜看完賈珍尋高人畫好的房樣子之後,十分滿意,隻提了一個要求,便繼續跑去煉丹了。
賈琮,賈琮,又是賈琮!
太爺莫不是老糊塗了,還真把一個過繼來的小畜生當成親兒子了?
賈珍對於賈琮的羨慕嫉妒恨愈發強烈,並且,隨著“賈敬”的偏心升級,那股子負麵情緒幾乎都要化為實質!
但,心裡再怨恨,賈珍也不敢違逆親爹的意思。
隨後的二三年裡,他一邊暗自抱怨,一邊乖乖幫賈琮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元宵節,賈元春省親,賈府迎來了最後的高光時刻。
榮寧二府張燈結彩,闔府人等,從清晨折騰到傍晚,賈母這些女眷都累得搖搖欲墜,才終於等來賢德妃的鳳駕。
賈家這般熱鬨,何甜甜卻沒有摻和。
原本每年過年,“賈敬”都要回來祭祖,一直待到元宵節才會離開。
但,今年,明知道賈元春會在元宵節省親,何甜甜卻以“修煉到了關鍵時刻”唯有,過完年,還沒有出正月初五,就帶著賈琮急匆匆的回了城外興建的“彆院”。
“這個敬哥兒,真是愈發古怪了!”
賈母心裡那個氣啊。
他們賈家出了元春這麼一位娘娘,多麼大的喜事啊,足以光耀門庭。
結果呢,“賈敬”卻絲毫都不在意。
不但把寧府想要給娘娘修建省親彆墅的銀子拿去建什麼彆院,還故意在正日子缺席!
他到底想乾什麼?
還真以為自己快要飛升當神仙?
俗世的這些親情、榮耀,他統統都不要了?!
哼,人家林如海隻是個外姓的女婿,卻比賈敬還強些。
不但給建院子出了錢,元宵節這天,還把黛玉送來與姐妹們一起恭迎鳳駕。
賈母真是越想越覺得賈敬離譜,要不是顧忌東府才是嫡支,賈珍還當著族長,賈母早就拿出長輩的款兒,好好訓誡“賈敬”一通。
不過,賈母生氣歸生氣,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而目前,對於賈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娘娘省親,其他的事兒,等省親過後,她再慢慢算賬!
隻是,賈母卻低估了“賈敬”和賈琮這對父子檔的“古怪”程度。
寧榮街這邊燈火輝煌、喧鬨無比,而城郊的清修彆院也人來人往、十分繁忙。
“琮三爺,都準備好了!”
賈琮的小廝焦有信,說是玩伴,其實比賈琮打七八歲,已經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
他顛顛的按照賈琮的吩咐,將一個瓷罐放在了彆院外的一座小山上。
“好,退後!所有人都退出三丈遠。”
賈琮估算著炸藥的威力,然後大聲吩咐道。
幾個小廝,嘩啦一聲,退出了十多米遠。
賈琮則拿著火把,想要親自上前點燃印信。
焦有信見狀,嚇得險些腿軟。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瓷罐裡放了什麼東西,但看琮三爺這般小心謹慎的模樣,定是十分危險。
琮三爺在賈珍眼中,或許隻是個過繼來的便宜弟弟。
而對於焦有信而言,卻是自己的主子,是自己的靠山、金大腿。
萬不能讓琮三爺以身犯險!
“琮三爺,還是讓小的來吧!”
太爺那麼疼愛琮三爺,若是琮三爺在自己跟前出了意外,太爺定饒不了他!
焦有信真是寧可自己去冒險,也絕不能讓琮三爺出事兒啊。
於是,他奪過賈琮手裡的火把,將賈琮推到身後,自己一臉決絕的靠近那個瓷罐。
哦不,確切來說,是從瓷罐口延伸出來的一根引線。
引線足足有兩尺長,點燃後,立刻奔逃,應該不會有危險。
焦有信心裡打著鼓,來到近前,彎腰點燃。
呲!
引線發出細微的燃燒聲。
“有信,快跑!”
賈琮擔心焦有信出事兒,見黑夜中的引線有火花跳躍,趕忙喊了一句。
焦有信趕忙舉著火把就往後跑。
呲、呲呲!
引線繼續燃燒。
當焦有信跑賈琮身邊,來到安全地帶後,引線燒完了,火順利引入瓷罐。
轟~
一聲巨響,整個小山都劇烈搖晃起來。
這般震天響動,慢說把焦有信等人嚇得跌坐在地上,就連一百多裡外的京城,也聽到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