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一份公文,又重新拿出一份,繼續批閱,隨口說了句:“趙圭不是把鳳印交給鄭念兒!”
穀</span> “啊?為什麼?”小D同學沒有得到何甜甜的詢問,它自己反而先問了出來。
“奇貨可居啊!”
何甜甜悠悠的說了一句,“韓賢妃的父親在朝堂上幫了趙圭,這讓趙圭感受到了‘助力’的重要性!”
“而他的後宮,除了韓賢妃,還有淑妃、德妃兩個武勳之女。她們看到韓賢妃‘受寵’,肯定會著急。”
“韓賢妃為什麼能夠協同皇後管理後宮?還不是因為娘家給力?”
“現在,陶皇後被禁足,鳳印被趙圭拿了回來。淑妃、德妃要是想要壓過韓賢妃,就會爭搶鳳印,而她們的娘家就要積極在趙圭麵前表現!”
“另外,就是陶家,估計也要掂量掂量!如果想讓自家的女兒在後宮過得好些、體麵些,就不能繼續裝死,否則,禁足什麼的,可以是三個月,也可以是三年!”
總是被禁足的皇後,跟被廢黜有什麼區彆?!
陶勇最疼愛陶皇後,而陶皇後更是陶家夫人唯一的親生骨肉。
就算陶勇有顧忌,他的夫人也會全力勸說。
最後,何甜甜總結道:“不得不說,在利用女人這方麵,咱們這位叉燒皇帝,還是頗有些頭腦的!”
小D同學:……親,您這到底是在誇人,還是在擠兌人?!
“咱們的小皇帝啊,長進了,開始懂得製衡之術咯!”
何甜甜似乎還嫌不夠,又精準的補了一句。
小D同學:……
製衡之術是這麼用的?
嘖,在後宮搞製衡,搞爭鬥,整天利用、算計女人,這、這特麼還是男人該乾的事兒嗎?!
彆說朝堂上的大佬了,就是小D同學一個智障,哦不,是智能助手都瞧他不起。
“對了,小D同學,你還沒說鄭念兒有沒有完成任務呢。”
見小D同學忽然蔫兒了,何甜甜多少有些不忍心,便故意做出好奇的模樣,問了一句。
小D同學鼓起腮幫子:甜甜,你欺負統!
哼,明明什麼都猜到了,卻還故意發問。
不過,何甜甜主動詢問,到底滿足了小D同學賣弄的心思。
它輕咳了一下嗓子,回道:“當然完成啦!皇帝親自下場幫她宮鬥,還把陶皇後氣得當場昏厥,這一場的爭鬥,鄭念兒大獲全勝!”
大獲全勝?
未必!
何甜甜眸光閃爍,她覺得,鄭念兒在野生統的裹挾下,已經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她或許會成為什麼宮鬥冠軍,但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
她,隻是男人的附庸,已經漸漸失去了自我。
當然,鄭念兒到底是女主,她擁有許多後世的知識。
比如這一次趙圭弄出來的鹽政改製,表麵上,朝堂上一致通過了,但真正推行起來,卻異常困難。
趙圭的政令彆說下達到最基礎的郡縣了,就連京畿地區都是一片反對。
趙圭會那般處置陶皇後,不隻是為了鄭念兒,他在朝堂上是真的被動,急需更多的助力。
何甜甜沒有猜錯,趙圭除了想用鳳印釣魚,還想逼一逼陶勇。
他想要利用陶勇麾下的兵馬,組建鹽兵,專門用來登記鹽田、收繳鹽稅。
隻是,陶勇這個老匹夫,看著頭腦簡單、魯莽憨直,卻輕易不肯鬆口。
趙圭明示暗示了好幾次,還用韓家來刺激他,結果這人都沒有什麼回應。
趙圭索性就把陶皇後關起來,直接告訴陶勇:親,你還有閨女在朕手裡,你確定不想管你閨女的死活了?!
陶勇:……
麻蛋,老子果然瞎了眼,竟選中這麼一個無恥之徒當女婿!
還特娘的投資?
就這種下三濫的白眼狼,將來如果大權獨握,他們陶家慢說跟著富貴了,沒被第一個清算都是好的。
罵歸罵,陶勇卻不能真的不管自家女兒。
一來,他舍不得。
二來,夫人不答應啊。
陶勇真的很喜歡世家出身的妻子,也看重她的姓氏、世家女身份。
所以——
不就是給點兒兵馬嗎,老子給!
看你個昏君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
陶勇給了趙圭一千部曲,而淑妃、德妃的娘家,也都“支援”了三五百私兵。
趙圭又想辦法湊了湊,弄了一支兩千人馬的鹽兵,以京城為中心,輻射周圍幾個郡縣,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鹽政改革。
但,很快,趙圭就收到了消息——
“那些豪族,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抗稅!”
兩千鹽兵,聽著似乎不少。
可對於一些盤踞地方的豪族來說,真心算不得什麼。
想想也是,能夠在亂世撐下來的家族,基本上都是強悍的。
人家隨便一個中型的豪族,家裡的部曲、奴隸加起來,就輕鬆有個兩三千。
豪族還有塢堡,易攻難守,想要用武力震懾,少說也要派遣五六千人。
趙圭:……
他沒有!
就是這兩千鹽兵,也都是陶勇等人“精挑細選”的老弱病殘。
嚇唬嚇唬尋常百姓還成,想要對付真正的豪強,嘖嘖,那些鹽兵沒有當場潰逃,都算給趙圭麵子。
趙圭急得又在大殿裡繞圈子。
鄭念兒看到他這副模樣,也知道了他的困局。
她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就是想等到關鍵時刻拿出來。
“二郎,是不是還在為鹽務的事兒憂心?”
原主的人設就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鄭念兒穿來後,雖然不適應當個小白蓮,卻從未想過崩人設。
被迫綁定宮鬥係統後,為了做任務,她更是要維持人設。
所以,她變得比原主更加溫柔、體貼。
原主雖然會演戲,但到底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土著少女。
而鄭念兒呢,好歹活了兩世,又有看過的海量網文做參考,裝起白蓮花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她來到趙圭近前,柔聲詢問道。
“……確實有些不順利,不過,念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
趙圭淡淡的應了一聲,有個強勢的、攝政的親娘,他不想讓妻子太過沾手朝政。
鄭念兒仿佛沒有聽懂趙圭的拒絕,她故作為難的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二郎!”
趙圭挑眉,“什麼法子?”
他根本不信鄭念兒一個女子能有什麼好的破局之法。
不過是看在兩人的感情上,隨口問了一句。
鄭念兒卻小臉一亮,說道:“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