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假的真千金呀(十五)(2 / 2)

最後,所有的情緒,隻化作了簡單的一句話:“……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

顧靖遠捕捉到了何甜甜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驚喜,他暗自高興:我就知道,阿鈿也是舍不得我的。

“看什麼看?我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是忙著出去跟你的兄弟們吃酒、打獵、泡溫泉嘛!”

何甜甜像個跟伴侶打冷戰的小女人,賭氣般的說道。

“阿鈿,在我心裡,你最好看!之前是我不對,總想儘快適應侯府公子的身份,一時忽略了你!”

見何甜甜“撒嬌”,顧靖遠莫名有種歡喜的感覺。

不怕女人哭鬨,就怕人家不哭不鬨呀。

女人如果還願意跟男人胡攪蠻纏,那就表明她還在乎對方。

一旦女人麻木了,啥也不在意了,兩人距離分道揚鑣也就不遠了。

顧靖遠舔著臉,笑著賠不是,“對不住!阿鈿,為夫這廂給你賠禮道歉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故意做出戲子唱戲時賠禮道歉的誇張動作!

“不敢!”何甜甜險些被逗樂了,卻還是硬撐著板著臉,陰陽怪氣的說,“我不過是個山野村姑,托了您三少爺的福,這才來到京城、進入侯府,見識到了這輩子都從未見過的榮華富貴!”

“就像你家墨竹說的那般,我呀,要知道分寸,要知道避嫌——”

提到“避嫌”兩個字的時候,何甜甜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沒有了玩笑的意味兒,而是無比較真的說,“人家說得也沒錯,你與我之間,確實應該避嫌!”

“三少爺,我已經從侯夫人手裡拿到了這間鋪子和一千兩銀子的謝禮,算是了結了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從今往後,我與侯府再無瓜葛!”

“而您三少爺呢,有名門出身的賢妻,有聰慧懂事的兒女,母慈子孝、兄弟和睦,一家人彆提多和美了!”

“我這個沒規矩、出身卑微的山野村姑,實在配不上高貴的您!也更沒臉去破壞您那幸福美滿的家庭!”

“以後啊,三公子就彆來找我了,我與三公子互不相欠,還是各自安好吧!”

何甜甜一邊說著,一邊憤怒的站起身,揮舞著手裡的搗藥杵,一路把顧靖遠從屋子裡趕到院子裡,然後一開院門,將他推搡出去。

顧靖遠:……

這龍卷風一般的劇情,發展得也太特娘的快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句辯駁的話也沒說,就、就這麼被趕了出去。

哐當!

院門直接在顧靖遠的麵前關閉。

巨大的關門聲,驚醒了顧靖遠。

“阿鈿?”

顧靖遠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四周漸漸變得很安靜。

顧靖遠的呼喊聲,便顯得有些突兀。

“你不怕引來彆人的注意,你就繼續大喊大叫!”

隔著門板,何甜甜壓低聲音,冷冷的說了一句。

顧靖遠:……我當然怕彆人發現呀。

可他還想跟他的阿鈿好好解釋,不想被關在外麵。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兒什麼,又怕控製不好音量,會被左右鄰居聽到。

抓耳撓腮的在門口轉了轉,顧靖遠忽然靈光一閃,又想來個“故技重施”——翻牆!

隻是,還不等他有所行動,院門另一邊的何甜甜已經冷冷說道:“不要再想著翻牆,我會喊‘捉賊’的!”

顧靖遠:……

他有些挫敗,阿鈿怎麼變得這麼尖酸了?

難道她真的生自己的氣,想要跟自己劃清界限?

還是她在欲擒故縱?!

幸虧何甜甜聽不到顧靖遠的心聲,否則肯定會笑罵一句“普信男”。

“好了,天色不早了,馬上就要宵禁,你還是趕緊走吧!”

何甜甜不想跟顧靖遠繼續糾纏,直接提醒道,“還有,你今天應該是剛剛從溫泉莊子上回來吧,三少夫人肯定在家裡等著你呢。”

家裡有賢妻、有兒女,就不要在外麵偷嘴!

何甜甜搬出侯府,是真的不想跟侯府有任何牽扯,而不是在搞什麼以退為進。

顧靖遠見何甜甜堅持,而時辰也確實不早了,他不想被巡查宵禁的官兵抓到,便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三少爺,您又去哪兒啦?剛才三少夫人還問您來著!”

小廝墨竹早就守在了二門處,見顧靖遠進來,趕忙迎了上去。

“嗯?”

看到墨竹,顧靖遠猛地想起剛才何甜甜怒斥的那些話。

當時他沒有反應過來,但在回來的路上,他仔細回想,就意識到:應該是刁奴為難,所以阿鈿才會搬出侯府,還對自己這般怨恨!

阿鈿一定是誤會了,以為墨竹是奉了自己命令,這才對她百般欺辱。

冤枉啊!

他愛惜阿鈿還來不及,又豈會欺辱與她?

好刁奴!

都怪墨竹!

顧靖遠被何甜甜直接打出門外,本就生了一肚子的氣。

趕回侯府的路上,又擔心碰到巡邏的官兵,他躲躲閃閃、偷偷摸摸,氣上加氣!

這會兒終於看到了“罪魁禍首”,顧靖遠所有的怒氣全都衝著墨竹而去。

嘭!

他直接飛起一腳,將墨竹踢倒在地:“喊什麼喊?我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回稟?”

他沒有提及何鈿的緣故,因為在侯府,顧靖遠與何鈿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的正大光明。

尤其是在槐院,在三少夫人馬氏的眼皮子底下,顧靖遠更有種心虛的感覺。

他索性隨意找了個借口,狠狠的踹了墨竹好幾才不敢!三少爺息怒!奴才、奴才隻是關心您,這才——”

墨竹覺得自己太冤枉了,但他是奴才,主子想要懲戒,他就隻有認錯、求饒的份兒。

“哼,行了,滾下去吧。”

接連踹了幾腳,看到墨竹一臉慘白,嘴角還滲出了血絲,顧靖遠這才住了手。

隨口罵了一句,將墨竹打發了。

墨竹忍著腹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作勢要退下。

顧靖遠忽的想起了什麼,問了句:“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少夫人問我了?”

墨竹趕忙停下來,不顧身體的疼痛,咬牙回稟道:“是,少爺。剛才少夫人問您去哪兒了,還說沒聽說有人給府裡遞請帖呀!”

顧靖遠心裡咯噔一下,馬氏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顧靖遠暗自驚疑,臉上卻還要維持著矜持的笑容,“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剛要轉身,眼角的餘光瞥到墨竹慘白的臉色、大顆大顆滾落的冷汗,一時有點兒心軟,補了句:“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說罷,還丟給墨竹一個荷包。

墨竹:……

作為奴才,他還能說什麼?

三少爺雖然打了他,也給了他醫藥費啊,已經比很多紈絝子弟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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