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澌何甜甜:……原本還擔心,齊王妃要是看到自己這張臉,會不會有所懷疑。
現在看來,她真是白擔心了。
彆說以何甜甜的身份根本就見不到尊貴的齊王妃,就是見到了,以齊王妃現在隻顧著關心親娘的狀態,她也沒有心思想太多。
與其去猜忌一個女子為何會長得像自己,還不如多幫親娘做點事兒呢。
比如,求見皇帝,請他來探視一下大長公主。
皇帝:……朕不想去見安樂姑母。
因為皇帝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去了,肯定會被姑母拉著手“勸”他過繼!
他不想過繼啊!
他的皇後、貴妃,還有五六個年輕的妃嬪,全都有了身孕。
再有幾個月,就會有嬰兒降生。
七八個孕婦哪,即便隻有一半的概率,也會有三四個皇子。
他馬上就有自己的兒子了,乾嘛還要過繼彆人的兒子?
親侄子、恩人姑母的親外孫也不行!
與其當麵拒絕姑母,還不如不見,省得大家都難堪。
皇帝倒也不是真的沒良心,不肯見自家姑母最後一麵。
太醫院的院正就守在公主府,他每天都會上報大長公主的病情。
真到了最後一課,皇帝會請去探望,送姑母最後一程!
其他的,就先算了吧。
當然,皇帝也不能直接拒絕齊王妃的請求。
他索性也“病”了!
齊王夫婦,又是失望,心底又有隱隱的期盼。
如果皇帝直接重病,他或許會直接過繼,然後冊立自家兒子為太子呀。
如此,大長公主能瞑目,而他們齊王府也能得到應有的尊榮富貴。
隻是,這隻是齊王夫婦最美好的奢望。
皇帝確實病了,卻還沒有達到纏綿病榻的程度。
人家養病的時候,還能召見政事堂的相公們議政,處理一些要緊的政務。
大長公主卻真的拖不起了,很快就到了彌留之際。
皇帝拖著病體,來到了公主府。
大長公主眼神急切,想要說點兒什麼,可她太虛弱了,除了幾個零星的字,連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皇帝故意裝傻,隻說些“姑母不要急,您一定會好起來的”之類的廢話。
大長公主:……
死不瞑目呀。
她帶著對女兒、對外孫外孫女的牽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皇帝痛哭流涕,為大長公主大辦喪事。
齊王妃的魂兒仿佛都跟著大長公主去了,渾渾噩噩的熬過了喪禮,親自護送母親的棺槨去了皇陵。
回來的路上,慢慢回神的齊王妃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母親的喪禮,也算是國喪了,但皇後、貴妃似乎隻是匆匆露了幾麵。
沒有哭靈,也沒有守靈,這、這……
“有古怪!宮裡一定發生了什麼!”
齊王妃所有的理智都回來了,她頓時警惕起來。
但,為時已晚。
她想要求見皇後,卻被對方以“守孝”為由拒絕了。
齊王妃動用埋在宮裡的釘子去調查,結果卻音信全無。
反倒是皇宮後門,悄悄丟出來不少暴斃太監、宮女的屍體。
另外,皇後還用給大長公主祈福為由,放出了許多年長宮女、太監。
這其中,自然有大長公主、齊王妃母女多年來經營的人脈。
“王爺,事情不好了!宮裡肯定有大事發生!”
沒了眼線,齊王妃對皇宮真的是兩眼一抹黑,她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其實,不隻是齊王妃,齊王這邊也預感到了不好。
不說彆的,隻皇兄對自己的態度,就發生了改變。
不能說皇兄忽然冷落自己了,但,對他,似乎沒有過去那般縱容。
春闈過後,吏部官員大變動,齊王府陣營的幾個官員,也都明升暗降。
這、這是要打壓齊王府的節奏?
不應該啊!
齊王可是皇帝的親弟弟呀,皇帝膝下無子,還需要過繼親侄子繼承皇位呢。
彆說齊王夫婦暗自驚疑,就是朝臣們也有些看不透了。
但,很快,答案就揭曉了——
過了六月,宮裡竟響起了嬰啼聲。
皇後誕下一子。
還不等被消息震得七葷八素的朝臣們反應過來,宮裡又接二連三傳出消息:
淑妃誕下二公主;
某昭儀誕下二皇子;
某才人生下三皇子;
貴妃產下一女;
某秀女……
連著兩三個月,宮裡的喜訊不斷。
不是皇子就是公主。
齊王和朝臣們徹底被打蒙。
短短三個月裡,原本膝下隻有一個病歪歪的公主的皇帝,忽然多了四個兒子、三個公主!
長子還是中宮嫡出,妥妥的嫡長子,再正統不過的繼承人!
馬氏:……怎麼可能!
皇帝他近乎不育啊,怎麼會有這麼多孩子降生?
是誰?
到底是誰?!
到了這個時候,馬氏已經不去懷疑什麼“蝴蝶效應”了。
這根本不是她一個小人物,所能引起的變動。
而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某件事。
比如有人治好了皇帝的不育症。
其實,何止是馬氏這般懷疑啊,就是快要崩潰的齊王夫婦也想知道原因。
隻是,皇帝隱藏的很好,而齊王府沒了大長公主這個最大助力,想要調查皇帝,簡直不可能!
不過,皇帝也沒有讓眾人疑惑太久。
中秋節的時候,皇帝找了個借口,冊封東昌郡王為東昌親王,他嫡出的兩個女兒也都得封縣主。
其中就包括已經出嫁的南寧侯府二少夫人魏氏!
“是他!東昌郡王!是他暗中搞的鬼!”
齊王那個恨啊,他從未把這個異母兄弟放在眼裡,沒想到,竟是他偷偷給了自己這麼一記重擊。
馬氏這邊,還沒有懷疑到魏氏身上。
劇情疑似崩掉,事情也嚴重失控,馬氏的心態也有些崩。
恰巧這個時候,翡翠又來回稟:“少夫人,三少爺太不像話了,他又跑去私會那個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