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準時機,肖建英偷了家裡的錢,挺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偷偷跑回了省城。
去醫院做了個手術,一個月後才回到鄭家村。
她不是回來繼續過日子的,而是來參加高考。
王老太見肖建英打掉了她的孫子,直接被氣得中風。
鄭漁又氣又恨,心底最後一絲對小弟的兄弟愛也因為親娘的病而消失。
他已經搬去了縣裡,便把親娘接了去。
至於鄭讀和肖建英,哼,就讓這對冤家相互怨恨、相互折磨吧。
鄭漁徹底不管鄭讀了。
鄭讀先是被肖建英刺激了一把,又眼睜睜看著親娘中風。
隨後,連唯一的指望鄭漁也放棄了他,他的心扭曲了。
與肖建英的撕打中,錯手殺了肖建英。
鄭讀害怕之下,慌忙逃了出去,在外麵當了十多年的逃犯,最後一個人淒慘的死在了城中村的出租屋裡。
而在鄭讀出逃的第二年,王老太偶然聽到兒子的“故事”,一口痰堵在了嗓子裡,直接就去了。
……誠然,鄭讀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他罪有應得。
就是王老太,也是自食惡果。
但,屁股決定腦袋,身份決定立場。
現在穿成了鄭讀,他就要站在鄭讀的角度看問題——
鄭漁一家就真的完美、無辜?
鄭漁也就算了,鄭棋呢,他可是重生回來的。
難道他不知道鄭讀是個什麼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可他非但沒有幫忙,反而暗地裡推了一把。
他明明有發家致富的金手指,鄭漁也被他推到了全省首富的位置上。
可他就是不肯施舍一點給鄭讀。
當然,親戚之間,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可鄭漁跟鄭讀之間,不是普通的親戚啊。
他們是嫡親的兄弟。
最關鍵的是,這些年,鄭漁最大的美名就是孝順親媽、友愛幼弟。
他踩著鄭讀的頭揚了名,卻不肯拉鄭讀一把。
這,是不是有點兒不厚道?
“鄭讀”知道自己的三觀有點兒歪,但他現在是鄭讀,原本就是極品。
極品什麼的,咳咳,還要什麼三觀啊!
如今他穿來了,鄭漁彆想再拿鄭讀當踏腳石。
什麼好兒子?好大哥?
他要揭穿這人虛假的麵具!
另外,他還要搶在宋春紅開口之前,搶先分家。
除了不想淪為“被趕出去”的笑話之外,鄭讀也是不想讓鄭漁一家沾自己的光。
原主摔到了頭,他穿了來。
隻一頓雞蛋羹的功夫,鄭讀就把這些思路整理清楚。
但,最大的阻礙竟然是親娘王老太!
鄭讀真是覺得又感動又無語。
唉,算了,親媽也是心疼自己,她根本不信自己能夠立起來!
鄭讀當然知道自己有本事,可親媽不知道哇。
想了想,鄭讀便有了主意。
他故意露出遲疑的神情,眼底更充斥著些許慌亂。
王老太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轉眼就看到自家兒子心虛的小模樣。
王老太心裡一個咯噔,下意識的問了句,“咋了,寶兒,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
鄭讀吞咽了一口吐沫,臉上的慌亂、心虛愈發明顯。
王老太急得不行,抬起手就要打人。
但巴掌落在鄭讀身上的時候,卻沒有幾分力道。
“哎呀,你這孩子,是要把我急死嗎?”
“趕緊說,到底還有什麼事兒?”
說出來,老娘才能幫你想辦法呀。
“媽,我、我跟肖知青不是殉情!”
猶豫再三,鄭讀似乎熬不過親媽的逼問,終於結結巴巴的開了口。
王老太神色一鬆,“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殉情!”
不就是演出戲嘛,她懂!
鄭讀卻有些著急,張張嘴,卻又下意識的左右環顧。
確定沒有人,鄭讀還是壓低聲音,“媽,我是說,肖知青沒說要嫁給我,是我死活要娶她!”
所以,他故意拉人一起跳了河,既威脅大哥,也是算計肖建英。
王老太定定的看著鄭讀,好半晌才消化完小兒子話裡的意思,已經他的未儘之言。
王老太的心怦怦亂跳,眼底閃過驚恐。
她抬起手,這次,沒有控製力道。
啪!
王老太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鄭讀的肩膀上,“你這孩子,你、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大禍啊!”
這種事兒,往小了說,是“意外”。
往大了說,那就是耍流氓。
肖建英還是知青,一個弄不還,還會扯到本地人壓迫女知青上去。
前兩年,隔壁生產大隊就除了這樣的事兒。
人家女知青沒有委曲求全,而是跑到縣裡去告狀。
從包庇人的大隊長,到禍害人的會計兒子,全都被抓了進去。
那個凶手,更是被判了死刑,直接吃了花生米。
王老太見過肖建英,那就是個渾身都是心眼兒的人精。
或許不會豁出去鬨一場,可隻要她稍稍透出那麼一點兒風聲,她家寶兒就沒有好果子吃!
“哎呀!這可咋辦呀!”
“……寶兒,你沒騙我?你和她真的沒有好上?”
情急之下,王老太也顧不得許多,揪著鄭讀的耳朵一通拷問。
鄭讀堅定的搖搖頭。原主倒是想娶人家,可人家隻是把他當備胎。
結合原劇情中肖建英的所作所為,鄭讀完全有理由懷疑——
這一次,如果宋春紅咬死了不給錢,肖建英極有可能用耍流氓來威脅鄭家。
肖建英不是多想嫁給鄭讀,人家是想要錢。
二百塊錢啊,擱在縣裡,也能買個工作呢。
肖建英一直都想回城,父母“有心無力”,她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對於這樣有謀劃、心又狠的女人,鄭讀有點兒敬謝不敏。
但,這並不妨礙他利用肖建英來達到分家的目的。
“媽,我擔心肖知青會趁機獅子大開口,興許二百塊就打不住!”
“大嫂連二百塊錢都舍不得,她肯定不願意掏更多錢!”
“……分家吧!隻要大嫂願意給我錢,不管我能不能娶到肖知青,好歹把這件事平息了!”
“要不然,媽您就再也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