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讀:……
如果可以,他真想鑿開便宜大哥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
他真是無法想象,這世上居然還真有這種“傻子”!
他這個吸血蟲弟弟都主動做切割了,鄭漁居然還不樂意?
咋?
這人被原主弄得都患上斯德哥爾摩症了?
好好的日子不知道享受,非要上趕著找虐?!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傻子,卻總是在破壞他的洗白大計。
如今好不容易趁著傻大哥昏迷,搬出了鄭家,鄭讀打死都不會退讓。
“哥,您就彆說‘成家’的事兒了!”
鄭讀忽然露出悲愴的神情。
仿佛想到了讓自己無比侮辱的事兒。
何甜甜:……
哦豁,這位野生撰稿人不但反應快,演技也不錯呢。
“哈?咋了?你長大了,就該成家立業啊!”
飆演技這種事兒,何甜甜從來不懼任何人。
她一臉的疑惑,配合原主那黑痩端正的長相,妥妥一個忠厚老實的老農民形象。
“哥!”
鄭讀猛不丁大喊一聲。
然後,他雙手捂住臉,直接蹲了下去。
何甜甜繼續疑惑臉,並露出不知所措的緊張神情。
還是鄭棋,沒有辜負活了兩輩子的經曆。
他略略一想,就知道自家極品四叔為何會是這幅大受打擊的模樣。
他踮起腳尖,湊到何甜甜的耳邊,小聲說:“爸,你忘了,四叔之所以會欠下三百塊的債,就是因為——”
他想把人家肖知青拖下水,結果人家肖知青看不上他,反過來要告他耍流氓。
被喜歡的女人嫌棄,這對於男人來說,絕對是讓他痛徹心扉的羞辱。
如果因為這件事,鄭讀開始發憤圖強,倒也有幾分道理。
男人嘛,都會有想要做給某個人看的衝動。
而女人則是最能刺激男人,或者說,可以讓男人上進的重要存在。
之前鄭棋就覺得四叔怪怪的,他倒沒有往四叔被穿越上去想。
這位野生撰稿人的演技不錯,沒有崩了人設。
所以,鄭棋沒有懷疑。
他隻是暗自戒備,覺得便宜四叔在憋什麼壞。
此刻看到鄭讀這副模樣,同為男人的鄭棋倒是理解了。
哦,原來是被肖知青刺激狠了啊。
鄭讀捂著臉,蹲在地上COS悲憤BOY。
隱約聽到鄭棋的解釋,禁不住在心裡豎了個大拇指:好侄子,好助攻!
看在你這麼給力的份兒上,我就不舉報了,而是直接拉著你親爹去黑市堵你。
何甜甜聽到鄭棋隱晦的提醒,還是裝著不太明白的樣子。
鄭棋隻得把話說得更明白些,“爸,四叔喜歡肖知青,可肖知青嫌棄四叔不上進!”
“為了肖知青,四叔丟了人,還被要走三百塊錢!”
但凡還有點兒自尊的男人,都會受不了。
雖然鄭讀自私、極品,可恰是這種更看重自己的人,才會分外在乎自己的顏麵與尊嚴啊。
鄭棋耐著性子,仔細解釋了一通。
“喔~~~”
何甜甜把尾音拖得長長的,仿佛終於聽懂了。
然後,她滿臉的自責與羞愧,“怪我!都怪我!之前我總想著好好照顧小弟,卻忘了督促你上進!”
“四兒,大哥知道你的心意了,以後我會好好教導你!”
“……那什麼,要不,你跟著我學木匠活兒吧!”
“你身子骨弱,乾不了農活,有個手藝,好歹能養家糊口!”
何甜甜咬著牙,做出了一個“違反祖宗規定”的決定。
這不是玩兒梗,而是事實!
鄭家是祖傳的手藝。
而按照傳統的規矩,這種可以傳承的手藝隻能交給頂門立戶的長子。
其他兒子,頂多就是分個家產。
鄭家老爺子是個老輩人,最是講規矩。
所以,哪怕他也偏心小兒子,卻從未想著把祖傳的木匠手藝教給鄭讀。
沒辦法,這是規矩,也是確保鄭家能夠長遠發展的法門。
不說鄭家人如何驚訝了,就是跟在何甜甜身後看熱鬨的鄉親們也禁不住驚呼出聲——
“啥?鄭木匠要把木匠活兒教給鄭讀?”
“哎呀呀,這可真是個好大哥。當初隔壁村兒的人,想要學鄭家的手藝,捧著一堆好東西都沒能求得鄭木匠鬆口呢!”
“對啊對啊!鄭老大真是把鄭讀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啊,連吃飯的手藝活兒都願意教給他。”
“……學會了打家具,鄭讀還讀過高中,興許能考進縣裡的家具廠呢!”
“咦?你這麼一說,倒是個好出路。去家具廠當工人,既不會跟自家大哥搶生意,還不用下地乾活,多好啊!”
一群人議論紛紛。
聽到這七嘴八舌的話,王老太都心動了。
對啊!
她家小四兒乾不了重活,當個工人就挺好!
不但能吃上供應糧,興許還能找個縣城的姑娘。
到時候,小四兒就能在縣裡安家,徹底跳出了農門呢。
鄭讀:……
謝謝啊!大哥,我、我真是要感謝你八輩兒祖宗!
誰踏馬的想學木匠活兒?
誰踏馬的想要當工人?
現在都75年了,再有一年,就會恢複正常。
等政策下來,他不管是像男主鄭棋似的考大學,還是繼續在商場裡叱吒風雨,都比苦哈哈的當個工人強啊!
然而,他不能直接拒絕。
因為在這個時代,便宜大哥的這個安排,絕對算得上最好的安排。
且,人家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如果自己還不答應,那就是不領情、不知好歹!
洗白!
我要洗白!
我不能再讓自己本就不怎麼好的名聲,再更爛一層。
鄭讀內心憋屈的不行,如果不是知道鄭漁是個王者級的扶弟魔,是真厚道、老實。
他真的要再次懷疑:鄭漁,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何甜甜:……
承讓承讓,本人不喜歡搞陰謀詭計,這樣的陽謀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