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捆仙繩!”
何甜甜收了捆仙繩沒有多久,就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追了來。
他趕來的那一刻,正好看到捆仙繩“憑空消失”。
都是玄門中人,那人自然不會以為自己眼花了,或是遇到了什麼障眼法。
他知道,自己這是遇到高人了!
嘖,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個網紅小道觀,居然還有這般厲害的人物。
年輕人雖然紈絝,雖然高傲,卻不是個傻子。
親眼目睹自家親爹給自己的殘缺上等靈器居然就這麼被收服了,他除了最初的那聲哀嚎之外,再也沒有吵鬨。
他沒有擅自闖入道觀的山門,也沒有對著道觀叫罵、放狠話。
他非常乖覺,衝著山門就是深深一揖,“麻衣一脈蘇文博,不知前輩在此,多有冒犯,還請前輩寬恕!”
何甜甜:……
哦豁,蘇文博,老熟人哪。
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跟這個囂張的修n代有些瓜葛。
還通過他,為歸元觀的清風真人小小的揚了一下名。
對於蘇文博這種被寵壞的紈絝熊孩子,何甜甜也談不上多麼的厭惡。
因為有仇她當場就報了——
蘇文博嘴賤的說清風觀是野道觀,還暗戳戳的嘲諷何清風是神棍。
雖然是事實,但那時的何甜甜是何清風的女兒,身份決定立場,何甜甜從來不是幫理不幫親的聖人。
她最擅長的是幫親不幫理,她就是赤果果的偏心。
於是,她悄悄動了點兒手腳,給蘇文博來了場“血光之災”。
蘇文博被摔得頭破血流,不過這人倒也不是“頭鐵”的憨憨。
意識到歸元觀(確切來說是何甜甜)不好惹,人家就直接“從心”的認栽。
得知自家小師叔因為救他而神魂受損、隻有何甜甜能夠救他之後,蘇文博更是忘卻舊怨,想方設法的引著小師叔去歸元觀“治病”。
最終,何甜甜成功治好了小師叔,而蘇文博這個終極腦殘粉,也愛屋及烏的對何甜甜無比恭敬。
何甜甜雖然不在乎一個能力一般的“小弟”,但蘇文博的表現讓她很滿意。
有了上一次的相處,何甜甜對這個看著驕縱、嘴欠的玄門紈絝有了深入的了解——
這人,確實熊,也確實毒舌,很容易拉仇恨。
可他又是最識時務的,知道自己打不過,知道自己需要求到人家的麵前,他就利索的認慫。
什麼麵子不麵子的,跪就完了。
比如這一次的小世界,何甜甜沒有去京城,也就沒有跟蘇文博發生矛盾。
但,蘇文博還是跑到了歸元觀,不可避免的要跟何甜甜有所衝突。
嘖嘖,這“緣分”哪,還真是強大。
“我的戴勝鳥,是被你打傷的?”
腦海中的記憶一閃而過,何甜甜很快就收斂起心神。
她用神識傳音,聲音清冷、高傲,聽著就像是不近人情的年輕高人。
戴勝鳥?
靠,那隻碩大的靈鳥居然是一隻棺材鳥?
雖然玄門中人不會像尋常的農村老人那般迷信,但,有些忌諱,他們還是挺在意的。
比如戴勝鳥,根本不是鄉間傳說中“以屍體為食”的樣子。
但它確實經常出現在墳地,且渾身惡臭,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陰煞之氣。
一些講究的玄門中人,便很難把它當成靈鳥。
方才在林子裡,蘇文博隻看到一隻碩大的、羽毛鮮亮的鳥,感受到對方身體上有靈力波動,顯是已經開了靈智的妖族。
蘇文博見獵心喜,便想把這隻靈鳥抓住。
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靈鳥的品類。
咳咳,主要也是這隻鳥的體型太大,跟普通的戴勝鳥絕壁是兩種體格。
“都怪晚輩一時生出貪念,不知靈鳥有主,隻以為它是山林裡自行啟智的野鳥,便、便想據為己有!”
蘇文博非常光棍,連撒謊遮掩都沒有,而是一股腦的把實話都說了出來。
不是他鐵憨憨,恰恰相反,這才是他真正聰明的地方——
不要在真正的高人麵前說謊,更不要弄虛作假。
實話實說,誠懇認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當然,他也不會被動的等死,早在他朝著山門行大禮的時候,他就偷偷捏了一張小師叔給他的求救符在手裡。
隻要形勢不對,他就立刻撕掉符籙。
小師叔那邊則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並鎖定他的位置。
估算著時間,以小師叔的修為,他收到消息後,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趕過來。
而蘇文博隻需拖延時間,等待小師叔的救援即可。
再說了,他隻是打傷了高人前輩的一隻靈鳥,一來沒有鬨出“鳥命”,二來他立刻認罪道歉。
隻要那位高人不是性如烈火、暴躁如炸彈,她就不會上來就要人性命。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位高人應該不是傻子,更不會狂妄得隨意跟一個名門大派結下死仇——
年紀輕輕,就能擁有略有殘缺的上等靈器,這可不是普通的散修,或是小門小戶的子弟。
殺了他蘇文博容易,卻要麵對麻衣一脈的憤怒,根本就不值得!
這筆賬,連蘇文博一個小年輕都能算得清楚,就更不用說一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
何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