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平複了一下狂跳的心,他抽出彎刀,大聲喊著,“一定是大梁人搞得把戲,咱們衝進去,把大梁人都殺光!”
“殺呀!給我殺!”
三王子身份高,在軍中隻有威勢。
他這一喊,多少喚醒了一部分的人馬。
尤其是那些頭領們,全都壓抑著內心的恐懼,扯著嗓子附和:“殺!殺呀!”
潰散的軍心,好歹挽回了一些。
殘存的兵馬繼續衝殺。
北戎兵闖過了第一道方向,越過了拒馬樁,踏上了沙棘田。
何甜甜略心疼,唉,這些都是她命人辛苦種下的呀。
剛剛開始發揮作用,結果就——
不過,何甜甜還是抬起手,冷聲喊了句:“放!”
一聲令下,城牆上的一排兵卒,四人一組,用力的推出了一架架的投石機。
將罐子形狀的炮彈放到投石機上,點燃引信,啟動機擴。
彭、彭、彭幾聲聲響。
呲呲燃燒的鐵質炮彈,直接衝著北戎兵的方向飛去。
轟!
轟!
轟!
接連幾聲巨響,彷若天雷炸響,震得地皮晃動不已。
就連站在城牆上的虞徹,都感受到了微微的搖晃。
他直接瞪大了眼睛,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
嘴裡發乾,虞徹看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問了句,“這、這就是你說的大殺器?”
果然是“天神之怒”啊。
雷公電母也不過如此。
“對!二兄覺得,這大殺器如何?能否幫我們守住附城?”
何甜甜點點頭,笑著說道。
“能!”
虞徹堅定的吐出這個字。
這可不是他亂說,而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麵前——
八千北戎兵,或是被炸的血肉橫飛,或是被嚇得四散逃跑。
還有更多的傷患,躺在地上,抱著殘肢斷臂不停的哭嚎。
活脫脫一副人間煉獄啊。
虞徹上過戰場,知道兩軍交鋒是個什麼樣子。
但,似這般可怖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北戎兵並不值得同情。
不說虞家在西北填了多少族人,隻說每年被北戎禍禍的百姓,就不知有多少。
那些百姓,他們隻是老老實實的種田,隻是想吃口安生飯、過個安穩的小日子,不過分吧。
憑什麼要被當成牲畜般欺淩?奴役?屠戮?!
隻有那些沒有上過戰場,家裡沒有被北戎殺害,自己沒有被屠戮的人,才能說出“禮儀之邦要寬容大度”之類的屁話。
對待來犯的敵人,就要直接狠厲還擊!
比如此刻,殘存的北戎兵四散逃亡,地上躺著的傷員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
從北大營衝出來的虞家軍,還是拿著橫刀、斧頭等,一下一下收割著自己的戰利品。
沒有什麼人道主義,隻有你死我活、報仇雪恨!
何甜甜冷眼看著,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慢慢將血染的土地覆蓋上一片雪白。
經此一役,何甜甜不但保住了附城,還順勢把北側的那片草原占了下來。
建立塢堡,圈定草原,自此,虞家軍多了一塊養馬養牛養羊的好地方。
而虞家軍的兵馬,也迅速從五千人再次拓展到兩萬人。
何甜甜繼續推廣種植,她還鼓勵經驗豐富的老農嘗試育苗、套種、土化肥等等方式。
一步步提高糧食產量。
又有土豆、紅薯等高產耐旱,又易儲存的糧食。
附城完全做到了自給自足,並還能供養數萬的人馬。
所以,當史賀、虞業和馮朗等人故意掐斷西城、邊城等通向附城的商路時,附城非但沒有被掣肘,反而繼續發展。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五年,何甜甜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
虞徹成長為十分成熟老辣的地方官,他一個人就能擔得起留守附城的重任。
虞衡則是先鋒營,不是四處剿匪,就是尋找北戎部族的下落。
虞行則開辟了西北的商道,跟西域諸國做生意做的飛起。
何甜甜呢,則是統領全局,練兵、種田、火藥……這些最核心的東西,都掌握在她的手裡。
虞家新一代成功成長起來。
他們的目標也瞄準了隔壁的西城——
武鎮就在西城,武鎮是虞家的根據地。
過去沒有實力,也沒有太大的野心。
而何甜甜拿出來的火藥、高產糧種等,讓虞二、虞四看到了“希望”。
京城皇宮裡坐在的那位,不是總提防虞家造反嘛。
虞家索性就努力一下試試。
倒也不是非要造反,但虞家必須有充足的地盤和強大的軍事實力。
如此,才不會再被人輕易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