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這麼倆爛人都這麼慫,陳翡若有所思:“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渡有點繃不住了:“你還說我呢,你那個小淩哥呢?你倆什麼關係?哎呦,小時候就認識是吧?長大了還聯係了是吧?半夜都去接是吧?”
“跟你小淩哥吃完飯早點睡是吧?”
陳翡早跟林思淩斷交了:“你再叫?”
周渡就是要叫:“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為什麼他媽打電話要找你?他是沒有手還是沒有腳,不能獨立行走嗎?”
“你還去拉他,我都看到了!”
真特麼莫名其妙……陳翡想起來了,他是拉了下林思淩:“我就怕文老師看見你。”
周渡又要叫了:“看見我又怎麼了,我上不了台麵嗎?”
站門口吵架就傻逼,陳翡推了下周渡:“讓開。”
周渡讓了下,然後跟著陳翡往前走:“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心虛了?”他就是很會叫,“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壓根就不想讓我接觸你的生活……你前些天知道我跟你一個學校就特不高興。”
陳翡倏然停下腳:“閉嘴!”
“呦。”周渡挑眉,“生氣了啊,想打我啊?”
“打啊,哥不怪你。”
“狗急了都想跳牆呢。”
“你急了不得……”
“?”陳翡,“。”
……
啪。
大逼兜之神會眷顧每個嘴賤的孩子。
周渡老實了下來,但沒有完全老實,他跟著陳翡進臥室,又開始了碎碎念:“你以後打我能不能不打臉?”
他要麵子的!
巴掌印多難看。
不早了,陳翡是真困了,興許有人能出去吃完夜宵直接睡,但他就是死矯情,他上床前得再去洗個澡:“嗯?”
周渡重申自己的訴求:“不要打我的臉。”
陳翡點頭:“懂了。”
答應這麼快?懂什麼?周渡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
陳翡:“以後打你專打你的臉。”
“……”周渡,痛,真的太痛了,“打擊我你很快樂嗎?”
“快樂。”陳翡,“特快樂。”
你心裡就沒我!
陳翡把T恤脫了,周渡剛扭頭就看到了背對他的陳翡,很白、特彆白,大片冷凝的白,肩胛骨微突、脊椎線深凹,從肩到腰仿似渾然天成的玉。
那白裡又凝著人類特有的柔軟膚感。
隻是看著,就能想到,手摁下去就會微陷,滿指滑膩。
周渡還站著,神思卻已經不在這兒了,他似乎都聞到陳翡皮囊血肉裡那馥鬱的甜香……喉結開始發癢。
那是難以遏製的饑渴。
大晚上,人多少有點不清醒,陳翡脫掉上衣才想起來周渡還在這:“周渡?”
周渡掀開了眼,那雙往常總是灰暗的眼睛流淌著湍急的欲河,炙熱深邃……陳翡就對上了這樣一雙眼睛。
那直白、濃烈的欲撞得他心肺生疼。
沉默,暗流洶湧的沉默。
空調拉得很高,陳翡的背有些涼,他垂眼,回避了下:“出去,我要洗澡了。”
吃不到,多看兩眼也成,周渡聲音有些變調:“哦。”
陳翡對這些,總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下櫃門:“你還不走?”
.
走了走了。
再不走就想做點彆的了。
周渡坐沙發上,已經對下半身發生的事敬謝不敏了,下午那會剛搞了兩次。
他這個人,性子就獨,有點變態的執拗,明明知道陳翡跟林思淩也就是小時候玩過,看到那屏保的時候,他還是骨鯁在喉。
陳翡洗完澡就容易困,現在還真的不早了,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困死,睡前也要再摸一下手機。
周渡的消息接踵而至。
【周渡:你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嗎?】
【周渡:給我一張。】
【周渡:愛心/愛心。】
陳翡換了個姿勢。
【。:沒。】
【。:睡了。】
【。:不要吵我。】
……
也不用上學,陳翡十點多才醒。
他起了就刷牙,洗臉去吃早餐。
周渡也就比陳翡早起了會,他拎著椅子坐到陳翡跟前:“寶貝。”
陳翡咬油條:“滾。”
“……”周渡鍥而不舍,“合個照?”
陳翡不感興趣:“不拍。”
周渡:“拍一個?”
陳翡還沒說不拍,周渡就強行湊了上來,對著他倆就哢嚓一下,陳翡還咬著油條,有點生氣,眼睛都拉著。
周渡覥著臉,倒是挺開心。
陳翡沒有再罵周渡,他又給了周渡了一腳。
挨了一腳的周渡坐一邊搗鼓了起來,在陳翡快吃完的時候,他向陳翡炫耀自己手機屏保。屏保上半部分是陳翡跟周渡剛拍的。
下麵那張照片陳翡看見都愣了下。
還是某個夏天,綠意深深的藤架,隻是出現在陳翡旁邊的不是林思淩,是另一個有點眼熟的小男生。男孩年紀不大,眼睛壓著點森冷,小小年紀就開始憤世嫉俗。
周渡把林思淩摳圖摳掉了,換成了自己八九歲那會兒的照片。男孩垂著手站著,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順著他的目光,是在拉琴的小陳翡,小陳翡是在笑。
也不知道周渡怎麼P的圖,整張照片渾然天成,看不出一絲合成的痕跡。
兩張照片一起看有點時空的錯落感。
下麵是他們小時候,陳翡在笑,周渡沒笑。
上麵那張是他們長大後,陳翡沒笑,周渡挺開心。
兩張照片涇渭分明,又渾然一體。
它倆有同一個主題,Redemption[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