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9, 開學正式進入了倒計時。
要開學得買住宿用品,周渡喊陳翡幾次都沒把陳翡喊出去,一個人逛超市的時候真的是怨氣滔天:“你是不是能懶死?”
這麼熱, 走兩步就會弄一身汗, 陳翡才懶得出去, 他心不在焉地跟周渡開著視頻,有一下沒一下的回著張思瑤。
什麼集體榮譽感、什麼振興海音,他都快不要自己的臉了, 會去管海音?
周渡推著小推車:“枕套你要什麼顏色?”
陳翡沒看周渡:“隨便。”
周渡:“粉的?”
陳翡看周渡了:“不犯賤你能死?”
周渡也就說說,他挑了兩套一模一樣放推車裡:“讓你給我通視頻你連鏡頭都不看……你在跟誰聊天?”
陳翡就奇怪:“張思瑤沒找你說《奮起書》?”
“沒。”周渡也知道張思瑤, 但張思瑤沒找過他,“你牙刷是不是得換新的了?”
陳翡下地倒了杯水:“帶去學校的給我換成電動牙刷吧。”他喝了幾口,又拐回張思瑤身上, “她為什麼找我不找你?”
周渡倒挺淡定:“一般沒人找我。”
陳翡又想起了周渡的證件照。
就他那死樣,一般人是不敢找他,但這不耽誤他納悶:“我看起來就很好說話嗎?”
周渡:“隻看照片是挺好說話。”
陳翡看屏幕:“你以為你拐彎抹角地罵我脾氣爛我就不知道了?”
“這也算罵?”周渡是真冤枉,“這不是客觀形容?”
陳翡的眼睛眯了起來。
周渡看貨架, 聲音仍舊:“沒關係。”他笑了下, 蠻正經的, “爛爛的也很可愛。”
“……”陳翡,“。”
年紀輕輕腿瘸也就算了,眼神還有問題。
周渡逛著居家區,路過了一堆抱枕,他順手撈起一個,衝著鏡頭晃:“要不要?”
陳翡就瞥了一眼:“你幼不幼稚。”
周渡拿的抱枕是火遍大江南北的粉色吹風機,粉粉的佩奇其實還挺可愛:“挺襯你。”他說著,把抱枕放進了推車, “哥不在的日子,就讓它陪著你睡。”
說到這兒,張思瑤好像提過一嘴,陳翡翻了下聊天記錄:“不用,我有舍友。”
他們學校沒有單人間,雙人間都得靠搶。
還笑著的周渡笑不出來了:“牛啊。”
陳翡看鏡頭:“你再叫?”
周渡還就繼續叫了:“還舍友,你在期待什麼啊。期待跟人打架嗎?四年,你們不把狗腦子打出來,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就陳翡這狗屁人緣……周渡實在戳到陳翡的痛處了,陳翡眼一拉,唇一抿,臉特彆臭:“我就是不跟他打,也得先把你弄死。”
陳翡說臟話都不怎麼會說,翻來覆去就這兩句,周渡實在感受不到什麼威脅:“來呀,等什麼啊。”
“打車過來打我啊。”
陳翡:“?”
周渡又發了個定位過去。
陳翡看到定位的時候,腦子確實嗡了下。
周渡又想起一特魔性個廣告詞:“是兄弟就來砍我。”
“……”陳翡的眼睛嗖嗖地冒著冷氣。
周渡轉向洗漱區,抽空看了眼屏幕:“你怎麼還不動?”他露出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難道還要我給你打車?”
陳翡蹭一下掛了視頻。
周渡看著被掛斷的視頻,把那句即將脫口而出的真嬌氣咽了回去,露出了一抹訕笑。
真生氣了?不至於吧。
他也沒說什麼啊。
除非是遇到他這樣的變態,陳翡會跟他的舍友把狗腦子打出來很正常啊。
雖然感覺自己也沒說什麼,周渡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慫,他發過去一段語音:“天多熱啊,你就彆出門了吧。”
周渡剛發出去,陳翡就回了。
【。:是兄弟就去砍你。】
周渡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留還是該走。他其實覺得陳翡不會來的,他都跟陳翡說幾天跟他一起逛超市采購日用品了,陳翡彆說同意了,鳥都不鳥他。
總不能因為他可能多說了兩句話,陳翡就打車過來吧。
這麼想著,周渡還是沒走遠,就在他給陳翡發的定位邊轉悠。報道日那天都是大太陽,中午的氣溫能飆到四十度。
提前買好帶過去就不用頂著日頭再在學校轉悠了。
周渡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挑的,但跟陳翡在一起後,他買沐浴露都會腦補陳翡用了會是什麼味道,他在蜂蜜和草莓味之間猶豫徘徊,久久不能下決定。
就在他終於下定決心兩個都買的時候,他受傷的瘸腿膝蓋一軟,差點沒跪下。
能這麼快準狠地踹他,就不會有彆人。
周渡扶著推車,倒抽氣還是沒忍住:“操。”
陳翡摘下了鴨舌帽,理了下被汗水浸濕的額發:“是兄弟就來砍你?”
周渡就服:“你還真來了?”
陳翡不僅來了,還是跑過來的,呼吸都還帶著熱浪,但他爽了。他不急不忙的把帽子丟進小推車裡,平複呼吸:“彆操了。”
“注意影響。”
周渡看了眼陳翡,但沒說,他知道自己嘴賤:“那你也不用特意過來吧,不嫌熱了?”他摸腿,頗為感慨,“我都快忘了我哪條腿瘸了,你竟然還記得。”
說著,他又記起陳翡那句金句,踹瘸子就要踹瘸子的瘸腿,“——你是真惡毒。”
周渡不犯病的時候,還是挺帥的,黑背心、白襯衫很隨性,喉結挺的很性感,眼皮一撩就讓人很有感覺,但他也就不說話的時候能看,一說話不是像個二逼就是能把人氣到腦溢血,陳翡真的深感遺憾:“你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長嘴了呢。”
“你怎麼就不是個啞巴。”
倆人對視了一眼,顯然都很不服。
周渡雖然沒再要求看陳翡的手機,但私下也摸清了陳翡心虛的點,這段時間陳翡也沒跟其他人有交際,唯一的愛好就是窺新生群的屏。
張思瑤也把他拉進了新生群,都有人加他,肯定也有人加陳翡。
他知道這不是陳翡的問題,也就忍下沒再提,但他心裡其實還是挺不爽,忍了兩天了,他還是想昭告一下主權。
直說陳翡肯定不同意,好在他挺擅長挑刺的:“我真建議你改個名。”
“‘狂踹瘸子的瘸腿。’”
“怎麼樣?是不是跟你特配?”
“?”
所以你為什麼要張嘴?你是個啞巴該多好!陳翡真的會冷笑,“那你呢。”他給人起外號也就張嘴就來,“賤客傳奇之我那被毒啞的嘴?”
周渡挑眉,又壓下:“我不過賤了點,可比不上你那麼惡毒。”
“是吧,狂踹瘸子的瘸腿?”
陳翡攥起手,又放下,他不覺得自己惡毒有問題,他倒是覺得周渡這麼賤肯定活不了多久,遲早有人毒啞的他的嘴:“改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