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嬪擰著眉頭,怒氣衝衝地看著福音說道:“翡翠是本宮的宮女,她為什麼要害你?又為什麼要害本宮?”
“福常在,奴婢絕不敢乾這種事,若是平日裡奴婢有什麼做得對不住福常在的,還請福常在高抬貴手,但此事,奴婢卻萬萬不敢認。”
翡翠像是被嚇到了,慌忙跪下辯駁。
“正是,翡翠乃是娘娘身旁伺候的宮女,她平日裡和你無冤無仇,又對娘娘忠心耿耿,她為什麼要害你,為什麼要害娘娘?”
舒常在趁熱打鐵地幫腔說道。
福音好像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微微側過臉,以最好看的右臉麵向正門方向,微微抿著嘴唇,做出委屈的可憐模樣。
“福常在,怕是你記恨本宮讓你布膳吧?”
溫嬪瞧見她這副模樣,心裡頭報複的**更加強烈,她捂著胸口,道:“本宮待你可不薄,即便你不願意布膳,也大可說出來,何必用這種伎倆來對付本宮?”
“娘娘,我……”
福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什麼我。”桂嬤嬤打斷她的話,道:“常在如今是得意了,可也彆自以為是啊,這以上犯上的事,傳到哪裡去都得受罰。即便是萬歲爺聽見了今日發生的事,也定然不會護著您。”
“可不是嘛。”
舒常在勾起唇角,笑著說道:“要是陛下和皇後知道常在是這樣一個人,福常在,您說您會是什麼個下場?不過一時得寵便如此囂張,還敢害溫嬪娘娘。您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福音身子微微發抖。
看上去她像是被這兩人的話給嚇住了,可實際上她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巴不得這些人再多說一點兒這樣的話。
現在萬歲爺就在外頭,這些人說得越多,越囂張,等會兒下場就會越發難看!
福音幾乎是強忍著笑意才沒笑出聲來。
“這會子知道害怕,還不快跪下認罰!要是娘娘心裡頭的氣消了,指不定就抬抬手放過你一馬。”
舒常在看見福音這“害怕”的模樣,心裡頭隻覺得解氣極了。
福音的臉上恰到好處地垂下一滴淚水。
啪嗒,淚珠兒在地上濺開了一朵花來,與此同時,她像是不堪重負,受不住委屈一般軟下膝蓋。
這美人垂淚,最是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了。
康熙是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大闊步邁步走了進去。
皇後青著臉,領著眾人也跟著進去。
瞧見突如其來到來的康熙和皇後,溫嬪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慌失色的神色來。
“妾身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溫嬪和舒常在忙屈膝跪下行禮。
兩人後背一陣發寒,心裡都在擔憂,萬歲爺到底是幾時來的,他到底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皇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溫嬪一眼。
昨日她拉著溫嬪說了一早上的話,說得嘴巴都乾了,本以為怎麼著溫嬪也該聽進去了一些話,誰知道她說得那些話竟然是對牛彈琴了,白浪費了一番心血。
康熙瞧都沒有瞧溫嬪等人。
他扶起福音,福音麵帶驚喜,眼神帶著三分驚訝,七分仰慕地看向康熙,“萬歲爺。”
“你受委屈了。”
剛才在外頭看的時候,康熙已經忍不住對福音心生幾分憐愛,如今走進了瞧,這粉麵桃腮,恰如同那秦觀的“有情芍藥含春淚”,真真叫人心生不忍。
福音聽聞此言,垂下臉頰,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此時無聲勝有聲。
溫嬪和舒常在都氣得都嘔血了。
福音受的哪門子委屈,她們原本想要罰她跪個兩三個時辰,如今不過跪了不到一秒呢,就委屈上了。
康熙心裡頭不禁有幾分心疼。
他抬眼看向溫嬪和舒常在,冷笑一聲,“溫嬪今兒個真是好大的脾氣,朕在外頭聽著都覺得你這溫嬪娘娘威風八麵啊。”
溫嬪被康熙的這活嚇得忍不住發抖。
她心裡慌了,想也不想就替自己分辨道:“萬歲爺,不是妾身針對福常在,是福常在先潑了妾身一身滾燙的雞湯,妾身這才罰她的!”
她心知為今之計要擺脫懲罰,唯有咬定是福音先違背了規矩,隻有這樣,她才能有足夠的理由分辨她對福音所做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舒常在不愧是和溫嬪一夥兒的,此時也和溫嬪也想到一塊去了。
她連聲附和著點頭道:“萬歲爺,娘娘所言句句是真,妾身是親眼見到福常在故意淋了娘娘一身雞湯,想以此報複娘娘命她布膳之事。”
皇後聽著這兩人的話,恨不得喝止她們,讓她們二人住口。萬歲爺剛才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現在不辯駁還好,一辯駁就隻能是火上澆油!
康熙聽著二人的話,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冷笑了一聲,“你們二人所言可當真?”
溫嬪和舒常在想也不想就到:“我等所言句句屬實。”
“那就奇怪了,”康熙臉上的笑容如潮水般褪去,“朕剛才在外頭瞧見的,怎麼和你們說的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