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康熙折騰了一宿。
翌日早上起來的時候,福音手腳都是酸軟的。
她是真佩服康熙的體力,白日裡處理政務,夜裡還這麼繁忙,真不曉得他的精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芍藥和荷花伺候著福音更衣。
兩人全程都是低著頭,不敢瞧福音的身上那些旖旎的痕跡,耳根都是通紅的。
福音渾身都感覺懶懶的。
這太久沒運動突然來了這麼大一對運動量,身子骨是有些受不住。
小樂子和小安子去提了早膳回來。
福音用到一半就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說是萬歲爺賞下來了一道椿根餛飩。福音謝了賞後,命人打賞了過來的小太監。
芍藥掀開了食盒,端出來那道椿根餛飩來。
那椿根餛飩還冒著熱氣,湯底帶著清香,倒是格外勾人,福音先喝了口湯,清香中帶著股淡淡的中草藥的香味,既清淡又養生。
康熙能賞賜下這道椿根餛飩,可見心裡頭的確是有她的。
福音胃口大開,一碗椿根餛飩吃得連湯底都不剩。
禦膳房那些太監脾氣怪是怪,可是這手藝是沒得挑剔的,她上輩子當明星那會兒,什麼山珍海味,米其林餐廳沒吃過,可要論手藝,可是差著禦膳房十萬八千裡。
畢竟,無論是按手藝還是按原材料,那都是不能比的。
能入禦膳房否則膳食的太監都是千挑萬選,沒有煉十幾二十年的手藝,有拿手菜,根本進不了禦膳房,而且就算進了,也不是隨便就能掌勺的。
就拿禦膳房的小菜子來說,即便他乾爹是禦膳房副總管太監,他也隻能負責切切菜,這還是彆人想要都要不到的好工作,如果他要掌勺的話,少說也得過個十幾年,而且還得是平步青雲才有可能。
至於原材料,那就更不用說了。
以舉國之力供養皇室,連淘米的水都是從玉泉山引來的,這樣的原材料再加上多年打磨的廚藝,每一道菜擱在後世都是能讓老饕們垂涎三尺的。
用罷了早膳。
福音便想著去禦花園散散步消消食。
她才剛起身,外頭就又來人了。
這回來得是魏珠。
魏珠同樣是康熙身邊伺候的心腹太監,雖名氣不如李德全大,可論受重用程度,絲毫不遜色於李德全,“奴才給福常在請安,福常在萬福金安。”
“魏公公請起,不知道魏公公來,所為何事?”
福音問道。
魏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笑著說道:“奴才是奉聖上口諭前來,不知舒常在可在?”
舒常在早已聽得外頭的響動,她遲疑了一會兒,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魏珠隻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舒常在也在,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聖上說了,打從今兒個起,二位常在的住處就要換一換了,福常在那地方太小,住著不好養身子。”
換屋子?
舒常在抿緊了嘴唇,臉色發白,她握了握拳頭,強忍著不讓自己動怒,憋屈地點頭道:“妾身謹遵聖上口諭。”
福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得不說,康熙的這個安排很合她的心意。
“多謝舒姐姐。”福音雙膝微微屈著,對著舒常在行了個禮。
舒常在以冷冰冰的語氣回答道:“不必謝。”
她幾乎能聞得到她嘴裡那鐵臭味的血腥味兒了。
今日這事實在是太過恥辱了。
“福主子,今兒個就是搬家的好日子,您是打算今兒個搬呢還是改日再搬?”
魏珠看都沒有看舒常在一眼,滿麵笑容地對著福音說道。
這就是宮裡頭的常態,跟紅頂白。
福音想了想,那屋子著實住不得人,又背陰又悶,能早點換就早點兒換,“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天吧。舒姐姐不介意吧?”
當著魏珠的麵兒,舒常在哪裡能說不好。
她如今還被康熙惱怒著,哪裡還敢讓魏珠到康熙跟前去說她的壞話,舒常在深吸了口氣,硬是把火氣給壓了回去。
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福常在怎麼方便就怎麼來吧,你身子要緊。”
“姐姐真是大方。”
福音笑得越發燦爛了。
她看向魏珠,道:“魏公公,我今兒個就搬,勞煩你幫忙跟萬歲爺說句話,就說妾身謹記聖上的體恤。”
魏珠答應了一聲,應了下來。
他琢磨了下,道:“常在這裡就三個太監和三個宮女,要搬家怕是沒那麼輕鬆,這樣吧,咱家留著這幾個太監給您幫幫手,等搬完了,再讓他們回去便是了。”
他轉過頭,朝那幾個小太監掃了一眼,道:“你們幾個可要好好做事,彆丟了咱家的臉。”
“是,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