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厲害了。”
胤禛拍了拍胤祾的肩膀, 眼神朝胤礽遠去的方向看去。
太子性子一向容不得人比他優越,今日贏了太子,日後怕是麻煩不少。
“四弟, 可真有你的。”
胤禔和胤礽也不對付,今日見胤礽吃虧,心情舒爽得跟大夏天裡喝了一碗涼白開似的, 眉開眼笑地對胤禛豎起了大拇指,“今日這事, 你乾得好。”
“大哥, 您可就彆說笑了。”
胤禛語氣謙虛地說道,“今日能贏不過是僥幸罷了。”
“哪裡是僥幸。”胤禔搖頭道,“倘若真是僥幸,那他怎麼不贏?”
說著, 胤禔衝胤礽怒氣衝衝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揶揄的語氣溢於言表。
胤禛麵上掠過些無奈神色。
今日這事傳揚得很快, 再加上康熙拿了胤禛的文章讓李德全在早朝時候念,文武百官們就算消息再閉塞, 也都知道了四阿哥的聰慧。
這文章做得花團錦簇不難,隻需堆積詞藻, 便能如此。
可要在這樣的年紀便這樣做到有的放矢,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少官員紛紛都誇讚起了胤禛的聰慧。
在這情況下,太子黨的顏麵就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便是一次文章贏了孤罷了, 何必如此囂張!”
胤礽氣惱地將桌上的硯台直接丟在地上, 硯台裡的墨水汙了一地。
伺候他的太監宮女們都不敢作聲, 生怕撞到槍口上。
“爺。”
太監何玉柱推門快步走入其中。
他先打了個千,給胤礽行了禮。
“平身吧。”
胤礽氣歸氣,可卻不會把氣發到貼身太監身上。
他起身,壓著怒氣問道“木泰的傷勢如何了?”
“回爺的話,奴才剛才去瞧了,木泰公子的傷勢不重,想來行刑的人是有留手的。不過,這回受了這樣的傷,少說也要小半個月才能恢複了。”
何玉柱斟酌著字詞回答道。
胤礽一聽這話,心中更加動怒。
木泰是他身邊最得力的,雖然莽撞了些,可勝在夠忠心,這次受此屈辱,也是由他而起。
這筆賬,他一定會跟老四討回來!
數日之後。
下午未時,演武場上阿哥們一個個都是一身的勁裝打扮。
左右的哈哈珠子們也都是一臉興奮神色。
這男孩子們都是好動的,即便是平日裡表現得最好學的胤祉此時也都是滿臉的笑容,能夠從先生的念叨裡逃離,在這演武場學習騎射,這簡直是他們最高興的時候了。
“好重的弓。”
胤祺和胤祾圍著胤禔,眼巴巴地看著他費力地拉開一張二石的弓,兩個人臉上都滿是羨慕和期待的神色。
“厲害吧。”
胤禔緩緩鬆開弓弦,他偷偷地鬆了口氣,挺著胸膛對胤祺和胤祾說道“這弓可是二石的,要拉開都不容易。”
“大哥,可不可以讓我們試試?”
胤祺滿眼羨慕地說道。
“那當然沒問題。”
胤禔將弓遞給了胤祺。
光是拿到手那一刹那,胤祺就覺得手上有些吃力了,這把弓真不愧是牛角弓,少說有十來斤重,真是夠沉的。
胤祺像模像樣地舉起弓來。
他咬緊牙關,試圖拉開弓來,可是他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那根弓弦卻是紋絲不動。
“不行,真拉不開。”
胤祺有些沮喪地說道。
“我試試。”
胤祾立即迫不及待地說道。
可胤禔和胤祺卻當下變了臉色,胤禔更是罕見地小氣地直接把弓拿了過來,對胤祾搖了搖頭,“六弟,你可不能試。”
“為什麼五哥能試?我不能試?”胤祾不滿地鼓起包子臉問道。
胤禔和胤祺對視了一眼。
兩兄弟同時達成了一致,默契十足地說道“總之你就是不能試。”
開玩笑,這六弟天生神力,去年年中才剛開始學習騎射,就能夠穩穩當當地拉開半石之力的弓箭,一個月後便是百發百中,在年底更是直接用上了一石的弓。
這弓要是被胤祾拉開了,那他們兄弟倆臉麵往哪裡擱?
往後還哪裡有顏麵在胤祾麵前當哥哥?
“胤祾,聽話,這弓太危險,等你再大些,大哥把這弓送給你。”
胤禔對底下的弟弟還是挺厚道的,何況胤祾天生樣貌好看,又跟他歲數差著大,胤禔看他就快跟看自己兒子沒區彆了。
“好吧。”
胤祾這才點頭答應。
可他眼珠子咕嚕嚕轉,分明就是另外有鬼主意。
胤祺待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熱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