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馮俊咬牙切齒地答應。
他很快冷靜下來,對方天賦高又如何。
現在也剛剛引氣中期,他可是練氣中期,這中間還隔著好幾個層次。距離天衍宗開始考核隻剩下一個月時間,對方的實力又怎麼可能突飛猛進。
更何況,這次妖獸規模不小,指不定早早死在哪隻妖獸的腿下。
思及此,馮俊臉上又輕鬆起來,蔑視道:“那就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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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將暗衛送來的消息整理好,然後詳細地給謝飛坤上報。
謝飛坤在聽到蘇雲湉直接進階後,毛筆一頓,表情也為之動容。
“馮家是怎麼回事?先盯著……”謝飛坤交代完後,主題又落在蘇雲湉身上,“保護好她!現下全力以赴應付這次獸潮!”
李管家躬身低頭:“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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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湉依舊穿著短打服,跟隨者一小隊人,快速穿過石板路,抵達東門城牆附近。
這裡是妖獸被襲擊的重災區,好在都不是多厲害的妖獸,所以哪怕沒有高階修士也能撐住。
越是靠近外圍,房屋越是破敗,時不時有刺鼻的血腥味,慘叫、嘶吼,無一不衝擊著蘇雲湉的神經。
跟隨者她的謝百夫長忽然憤怒道:“這是有內賊。”
蘇雲湉疑惑回頭。
“謝大將軍以神魂為契,給陵城設下了一個超大型的防護陣法。彆說這些尋常妖獸,就連堪比元嬰期的妖獸都打不破!……陵城已經安穩快十三年了。要不是人禍,怎會如此!怎會如此!”謝家百夫長說著說著,雙眸猩紅。
蘇雲湉一愣,原來已經安穩十三年了麼。
她忽然有些明白陵城百姓之前不爽她的原因,可能是把謝安鈺當守護神,所以受不了有半點不敬。
“不過也沒有馮俊說得那麼嚴重。”謝家百夫長連馮公子都不說了,補充道,“老弱婦孺都很安全。沒到需要她們上城牆灑熱血的時候。大夫人,稍微你去後勤……”
“不管如何!如今就……上吧。”
蘇雲湉將長綢短劍綁好,打斷對方道。
一想到傀儡,想到馮俊,想到經驗值,她就動力滿滿,哪裡肯去安全區。
東門城牆妖獸層出不窮,但大多都是普通的妖獸,就是殺了之後沒有內丹,也沒辦法用筋骨製作修士武器,換句話說價值不高,再加上打了許久,人都得機械化,殺得麻木了,大家的精氣神有些萎靡。
他們看到援軍高興是真的,但氣勢提不起來也是真的。
不過這種情況,在蘇雲湉過來十天後明顯有了好轉,眾人的精氣神可以說一掃頹廢,振作起來。
蘇雲湉最初隻挑選很簡單的妖獸打,戰鬥姿勢錯漏百出,時不時還會被妖獸甩得牆壁上,砸得到處都是坑,看著都替她疼。
眾人一開始對她的態度不說嘲諷,但多少有點嫌棄和無奈。
因為在戰場上,頹弱的隊友就相當於是豬隊友,誰都不會喜歡。
可隨著日子一點點推進。
哪怕再怎麼艱難,蘇雲湉始終戰鬥在第一線。
哪裡有妖獸她就衝向哪裡,漸漸的,她的動作越來越流暢,她的戰鬥風格越來越冷冽,她的氣勢越來越強大。
哪怕她依舊敗多勝少,但她渾身就有著一股衝天的銳氣。
這股銳氣就好像是一杆“必勝”的旗幟一樣。
原本負責保護蘇雲湉的百夫長算是徹底服了。
蘇雲湉能不能順利通過門派選拔,他不知道,畢竟修真門派的挑選模式千奇百怪,光有武勇是不夠的。
但他可以確認,萬一蘇雲湉被篩下來,謝家軍的不同部曲之間肯定會發生搶人大騷亂。
能做到百夫長以上的都不是瞎子。
蘇雲湉這種專注、執著、玩命訓練的精氣神,正是麵對強敵的軍隊所需要的!
最可怕的是,蘇雲湉的感染力極為可怕,這幾天時間,將包括他在內的一群與她共同訓練的人都給洗腦了。
你敢信!
老兵油子居然都能寅時出操到子時回歸。
有她這樣的標杆在,起碼可以帶動她所在的全隊一起拚搏上進。這等於獲得一支意誌力強大不會潰敗的強軍。誰能不心動。
“哎,要不要和將軍提議,乾脆讓蘇雲湉罷選?去天衍宗舍不得啊!”看著蘇雲湉對著妖獸瘋狂輸出,百夫長不甘心地思考著。
不光是謝家軍,原本部分對蘇雲湉有點意見的百姓,看到她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越勝越多且百折不撓的身姿時,那點不爽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他們也不再說逃婚的事,私下卻有些歎息,若是謝大將軍沒死該是多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然而蘇雲湉亮眼表現的情報,不斷地送到馮俊麵前。
馮俊的臉色從最初的的漫不經心,到如今的小心謹慎,他是真沒想到蘇雲湉能走到這一步,非但沒有死,反而有一力破萬的態勢。
他之前悉心弄出來的流言,以及妖獸,幾乎都成了無用的棋。
不能再放縱下去了。
馮俊謹慎地想了想,然後讓仆從不再偷偷給野外的妖獸喂藥。
次日,蘇雲湉在城牆下,殺著殺著,居然有種殺穿了的感覺。
不多時,她聽見身旁隱隱有激動的議論聲。
“是不是要結束了?”
“這一波妖獸的攻擊弱了好多!”
“太好啦。”
……
原來是這一波妖獸的勢頭已經弱下去,蘇雲湉很高興,但她看著自己的經驗條又有點惋惜,這樣刷經驗的機會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