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蔚然也是其中一個。
他故作玉樹臨風地守在積分榜前。
眼睜睜地看著排名第二的蘇雲湉正在“+2”“+3”……的速度,緩緩又堅定地向上爬,距離魁首的位置隻有二十分之差了。
唐蔚然心裡是說不出滋味的難受與煩躁。
這幾天他本來是想找蘇酒麻煩,沒想到王家魔高一丈,蘇酒早就被王家人提走,人都看不見。
沒多久,他又接到唐長發給他的通信。
【結識蘇雲湉,拉到神劍峰。】
唐蔚然:“……”
三次選拔賽與對方對上,每一次都是他提前跑到頂端,每一次對方都緊追其後,然後逆風翻盤。
說真的,他現在恨死了這種被一分分追逐的感覺,就好像是軟刀子割肉,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會不會死。他甚至恨不得對方弄死一頭築基期妖獸,一次性超過他,給人一個痛快。
他一點都不想站在這,卻又不敢違背唐長老,雙腳像紮根一般不敢動。
“唐師弟?你可曾見過她?”
說話的人正是站在另外一側許久未言的周生霖,他一身淡雅的白衣,潑墨般的長發輕輕挽起,五官精致卻又不顯得女氣,通體謫仙人的氣質。
“周師兄說的是誰?”
唐蔚然一愣,微微躬身,給足了上幾代魁首,如今的新晉天驕麵子。
“蘇雲湉。”
唐蔚然呼吸一窒,他現在對蘇雲湉三個字都有點心理陰影。
他眸中微沉,語氣帶點怨氣:“不過一麵之緣。大抵是個運道不錯的少年人。修仙之道,可不是光運道好就行的。”
“這樣……”
周生霖若有所思。
當初陵城一彆,他匆匆選擇閉關修煉,然而每次神識入定,腦海中都會飄出“蘇雲湉”三個字,會浮現出很多的猜測。
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會想起來。
所以他這回提前提前出關,也是為了了斷心中執念,看看這個有同樣名字的女修士。
他抿了抿唇,難道真的隻是同名嗎?
*
蘇雲湉這邊守著謝安鈺,也沒有白等。
閒暇時間與兩位修士對練,然後再跑出去狩獵一番妖獸,提升能力。
原本烏金金和徐元元還有點男子漢的自尊心,他們覺得自己的實力遭受了質疑。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難得的沒有爭執,而是互相勉勵,覺得自己不能這麼丟臉!
不過在第六天時,他們頂著偌大的黑眼圈,看著終於放下手中的武器,走到不遠處的帳篷休息的蘇雲湉,兩人腦海中就隻剩下一個想法。
終於去睡覺了!終於快要解脫了!明天是單日輪到外圍妖獸被禍害了!好耶!
蘇雲湉與他們的悲歡並不能相通。
她看著自己隻差絲毫就能進階到練氣中期的經驗條,又看著不遠處還在體力“載歌載舞”的兩人,自歎不如,並決定醒來後與他們再大戰一場。
蘇雲湉簡單梳洗,然後打開熊皮被躺進去。
她入睡很快,腿一蹬,將保暖性極好的熊皮被子給踹開。
沒多久,憨憨的大白紙人像是斷電了一樣又一次倒在地上,然後以巴掌大形象重新站起來。
小紙人完全沒有猶豫,熟門熟路地快速走到熊皮旁邊,然後用輕巧的力量,又給蘇雲湉蓋到肩膀上。
之後,小紙人目不斜視地往外走,在帳篷口停住,背對蘇雲湉,仰望星空。
直到帳篷內又傳來輕輕“嘭”一聲,熊皮被踹開。
——周而複始。
次日,天空微亮,泛起魚肚白。
蘇雲湉掀開熊皮翻身坐起來,剛伸了個懶腰,忽然想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她連忙換好衣服走出帳篷,看向不遠處搭夥做飯的徐元元和烏金金,快速道:“你們之前拿到的一些抵押法器中,有沒有可以隱藏人氣息身份的?”
徐元元想了一會,搖頭。
烏金金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有個或許,可以替換著用。”
“嗯?你說?”
烏金金來到旁邊的包裹,然後從裡麵拿出來一個不規則菱形的黑盒子,他掐了個法決,黑盒子便變得很大。
“哐當”落地,出現在大家視野範圍。
然後,三人都沉默了。
因為這黑盒子上方有一個白色的“奠”字。
這特麼是個棺材法器?
徐元元嘴角不停地抽:“會不會有些不吉利。”
烏金金搖頭,表情也很扭曲:“沒辦法,這可能是哪個煉器師的造型愛好吧,沒有彆的了。”
“……行吧。”為了“蘇天霄”的安全,蘇雲湉隻能先捏著鼻子認了,“不管怎麼樣,我們先把這個字給弄掉。”
奠這個字,看著就好瘮人。
另外兩位小夥伴深以為然,然後開始各種掏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