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楚言凝公寓中才修好的窗戶吹得發出沉悶的聲音。雖說那是一塊新玻璃,但是上邊已經有了大大小小的劃痕。這對哥譚人來說並不奇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被劃傷的隻是玻璃而不是人的皮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幾周前,楚言凝曾在這扇窗戶前張望,生怕從對麵的房頂上看到一對豎起的黑色尖耳,他甚至為此一晚未睡………
一隻皮質手套按上了楚言凝的窗戶,在按上窗戶的瞬間,蝙蝠俠發現那塊玻璃往房間裡退了一些,當他鬆開手後,那塊玻璃又回到了原位。這種質量………
窗戶從屋內被反鎖了,但是這對蝙蝠俠來說並不是問題。他按著窗戶的玻璃將窗戶推開,在進行這個動作的時候,他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說實話,這種方式讓蝙蝠俠有些不太習慣,在哥譚他一向擅長以暴製暴。每當他潛入其他人家時,他一般都會敲碎窗戶,關燈,恐嚇一條龍。
但是現在他並不需要這樣做。屋內的人已經睡著了,整個屋子中黑漆漆的,隻剩下青年淺淺的呼吸聲。
窗台上似乎被撒了什麼東西,在躍進屋內之前,他謹慎地避開了在窗台上連成一條線的白色晶體————那似乎是鹽,具有驅邪和防止惡靈入侵的作用。
蝙蝠俠皺了皺眉,前幾天夜裡楚言凝都沒有撒這種東西。
在朝床邁步之前,蝙蝠俠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貓窩————在大多數情況下,動物遠比人類敏感。
那個貓窩似乎是空的,擺在貓窩旁邊的貓飯碗也是空如也。想到最近在傑森製服上發現了貓毛,蝙蝠俠移開了視線。
轉到楚言凝床前的時候,他發現青年在床邊也被撒了一圈鹽。鹽粒之間的距離被安排得很密集,幾乎不存在被風吹開的可能性。現在蝙蝠俠確定:楚言凝正在為某件事做準備,這個準備很可能是從稻草人出現開始的。
他輕而易舉的跨過了那個由白色晶體勾勒出的界限。
楚言凝似乎睡得不太.安穩,他翻了個身,從背對著蝙蝠俠變成了正麵朝著蝙蝠俠。
他似乎從來都不喜歡好好蓋被子,薄薄的被子此刻就像是一條被擰成繩
子的浴巾圈在楚言凝的身上。因為睡姿不太好的緣故,他的睡衣卷到了腰側,露出了底下的大片皮膚。
蝙蝠俠的目光順著楚言凝的睡衣緩緩下滑,最終停留在楚言凝暴露在外的小腿上,那裡有一小片青紫。
那片青紫在楚言凝並不健壯的小腿上格外顯眼,給人一種淩虐的美感。
蝙蝠俠回想了一下,那大概是在自己將楚言凝撈起來的時候,楚言凝在自己的腿甲上磕的。在刻了好幾下之後,那個青年終於吸取了教訓,乖乖的將腿盤在了自己的腰上。
哪怕隔著薄薄的布料,蝙蝠俠都能感受到楚言凝似乎並不是那種勤於鍛煉的類型,現在一看果然如此。薄薄的肌肉覆蓋在楚言凝的小腿上,形成一條俏皮的弧線。
這雙腿曾緊緊地夾住他的腰,這對蝙蝠俠來說微不足道的力度卻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
突然,楚言凝嘴唇動了動唇,他含糊地嘟囔了一聲,其中的內容就連蝙蝠俠也沒有聽清,或許楚言凝隻是發出了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節。
他的唇一開一合的,還未完全恢複血色的嘴唇看起來就像是等待綻放的淡色玫瑰。
皮質的手套按上楚言凝的嘴唇,也許他最初隻是為了將楚言凝的嘴唇合上————電視上的養生專家似乎說過,睡覺用嘴巴呼吸可能會影響人的身體健康。
無論是作為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這個站在楚言凝麵前,穿著緊身衣的男人都不關心養生之類的事情,但這並不礙於他將此當做可利用的借口。
蝙蝠俠一向擅長說服與談判,哪怕他的說服對象是自己。
他的手指長期停在了楚言凝的唇上,他嘗試向下輕輕按壓,然後感受著那團柔軟且富有彈忄生的皮膚的回彈。
沉睡中的楚言凝似乎感受到了嘴唇上的異樣,他先是下意識的側頭,但是這顯然無法使他擺脫壓在唇上的手指。
他皺了皺鼻子,揪著被子的手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離開那個被擰成繩子。他選擇了一個更為偷懶的做法————
他舔了舔嘴唇。柔軟的舌尖毫無懸念地觸上了那雙皮質手套,他甚至還用舌尖用力地推了推對方。
哪怕蝙蝠手套的防水性極強,蝙蝠俠還是
感受到了指尖的氵顯意,以及由對方傳遞過來的熱度。
蝙蝠俠:“………”
注意到到那柔軟的小東西在推攘無果之後又有了想要纏上來的架勢後,蝙蝠俠的眼眸暗了暗。
他下意識的將另一根手指靠了過去。另一個手指與那軟乎乎的東西的之間的距離正在逐漸縮小————
“老爺。”
非常突然的,阿爾弗雷德的聲音自通訊器中傳出。
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