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你的條件究竟是什麼?”肩膀上還搭著白色浴巾的楚言凝一屁股坐在了房間內僅有的一張床上。此刻他臉上的血汙已經被洗掉了,不再滲血的傷口泛著淡淡的粉色。
布魯斯.韋恩揚了揚下巴,他示意楚言凝看向那些被脫下來放在桌子角落裡的衣物————那些衣服是對方今晚執行任務時所穿的。
看著麵前男人的模樣, 楚言凝知道對方不會透露更多了。他隻得認命的起身,將對方的衣服拎起來抖了抖。
伴隨著“啪”的一聲,黑色的竊聽器自布魯斯.韋恩的上衣口袋中滾了出來。
楚言凝盯著那個東西盯了半晌,他在拿起竊聽器的同時,將衣服重新放回了桌麵上。布料磕上了桌子的邊角,因為這次衝.撞,藏在衣服暗袋中的另一樣東西滑了出來。
那樣東西徑直的落在了地上, 正方形的包裝袋是反著光。
因為它的出現, 那個先掉出來的黑色的竊聽器理所當然地被楚言凝忽視了,他看著那個小袋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個東西對他來說非常眼熟————在十幾小時之前還是他親手將這個東西埋進了垃圾桶裡。
非常喜歡藏各式各樣道具的布魯斯.韋恩:“…………”
大概過了幾秒鐘, 楚言凝重新看向了麵前的男人,他的目光中帶上了譴責————反正這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回到那張距離布魯斯.韋恩更近的床上去了。
“咳咳, ”楚言凝將那個東西胡亂地塞回了那件衣服裡, 他的話吞吞吐吐的,“我覺得我們還是…………”
他現在已經想要反悔了。
“………你把那個竊聽器拿過來就可以了。”看著目瞪貓呆的楚言凝, 布魯斯.韋恩非常隱晦的暗示了一下重點。
在他開口之後,楚言凝明顯放鬆了很多。他攥著那個竊聽器, 又看了眼坐在床邊、明顯不會主動過來的布魯斯.韋恩, 最終還是一點一點的挪了回去。仔細看的話,他走回去的動作還有點同手同腳。
在布魯斯.韋恩的操.作下,竊聽器開始將自己所緩存的內容播放出來。聽著竊聽器內屬於安娜.利與費奧娜.古德的聲音, 楚言凝猛地看向了對方,“你在寄宿學院的大廳裡安裝了竊聽器。”
他之前還在遺憾自己無法聽到女巫們在大廳內的交流,沒想到布魯斯.韋恩竟然背著他額外安裝了竊聽器。
做出這一切的男人並沒有表現出類似愧疚的情緒, 他非常平靜地將楚言凝的行為一一細數,“無論是挖墳還是追擊,你同樣沒有征求我的意見。”
楚言凝:“………”
“我的要求不高,也不會讓你去做超出你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布魯斯.韋恩如此說著,“我隻想讓你為我解釋一件事情。”
“女巫所說的靠吸取生命力來恢複傷勢是否是真的?”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掐著秒表算的時間,幾乎是在布魯斯.韋恩話音剛落的瞬間,安娜.利關於此類話題的聲音便緊隨而至。
這讓楚言凝恨不得重新繞回警局,然後將這個關在牢裡仍不忘記乾壞事的的年邁女巫再狠狠敲打一番。
“你……你彆聽她瞎說,這當然不是真的。”楚言凝已經竭儘全力的使自己看起來誠懇了,在此過程中,他一直強迫自己緊盯著對方鋼藍色的眼睛,“你也看到了被吸取生命力的代價。想想之前那個因為被吸走了生命力而變得白發蒼蒼的男人吧。”
布魯斯.韋恩沒有肯定也沒有反駁,它隻是將竊聽器調成了倍速播放,然後在某個地方按下了暫停鍵————不得不說,他的動作真的是精準的可怕,“在音頻中,女巫可不是這麼說的。”
“………所以說,你到底是將這段音頻反複聽了多少遍?”
布魯斯.韋恩並沒有理會楚言凝企圖垂死掙紮的問題,他隻是用格外平靜的聲音將音頻中女巫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提取少量的生命力並不致命。”
“所以,”他的指腹劃過楚言凝臉頰處的某道傷口,“將那個提取生命力的方法展示給我看看,或者說————”他有意無意的拉長了尾音,“教教我,嗯?”
“但是————”楚言凝似乎還想退拒。
“在幾個小時之前,你曾經說過‘我們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嗎?’”布魯斯.韋恩伸手將楚言凝往自己的方向帶,楚言凝的衣服被拉鬆了,那到自手臂蔓延至肩膀的傷痕暴露出來。它已經愈合了一些了,但是此刻橫在這具幾分鐘前才被水蒸氣蒸得泛粉的身.體上依舊猙獰。
因為刻意壓製的原因,布魯斯.韋恩說出來的話全是氣音,“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雖然這麼問著,但是男人明顯沒有給楚言凝留下思考的時間,他傾身吻了上去。四片嘴唇嚴絲合縫的貼著,隻允許空氣在這兩個窄小的空氣中流通,交彙的體溫仿佛就是某種進攻的訊號。
楚言凝放任自己陷入了並不揉軟的床墊之中,此刻琥珀色的眼睛中已經帶上了幾分自暴自棄。
他靠著伸手推開對方來獲得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空氣,就連話語之中都帶著輕且淺的口耑息。而布魯斯.韋恩卻臉不紅氣不喘,仿佛他生來就在這方麵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