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1 / 2)

“原來你清楚自己的性格到底有多糟糕。”

楚言凝單手撐在對方的胸口, 一點點地將與他緊緊相貼的男人推開,在好不容易說完一個句子之後,他被喉嚨中還未來得及咽下的唾液嗆了個正著。

他甚至都分不清楚這些唾液究竟是來自於自己還是來自於布魯斯.韋恩。就當是布魯斯.韋恩的吧,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突然吻過來,他又怎麼可能會被嗆到?這個鍋對方必須得背!

抱著這種心態, 楚言凝重新看向了布魯斯.韋恩的臉,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對方從唇角蜿蜒到下巴的乾涸血跡上。

即使帶著血, 布魯斯.韋恩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就隻是沉默地盯著楚言凝,仿佛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一樣。

哦,他當然不會在乎。就像阿爾弗雷德曾經透露的那樣, 在親近的人麵前, 韋恩家的老爺總是固執中又帶著那麼一點點“任性”:比如他會將年邁管家給他留的牛奶偷偷倒掉;比如他會在夜巡回來之後將沾滿了血汙的蝙蝠裝到處亂扔, 比如————現在。

楚言凝至今還記得,當阿爾弗雷德向他談起這些時臉上所流露出的表情, 對方的那雙眼睛之中沒有責備, 也沒有不滿,有的隻是淡淡的縱容。

那位老人如此告訴楚言凝:自從韋恩夫婦死去之後,布魯斯.韋恩變得沉默了很多,他不再向人撒嬌, 也不再任性,隻是默默地學會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擔一切。

在成長的路上,布魯斯.韋恩走的太快、太急又太艱難,在某一時刻就連阿爾弗雷德都以為對方已經失去了兒時那種鮮活的特質, 直到他在數十年之後發現了自家老爺這些不經意間小習慣。

這些習慣雖小,卻代表著布魯斯.韋恩那顆已經被塞得太滿太滿的心臟中還留有一方為重要之人準備的土地。

楚言凝試探性的單手環住了對方的脖子,然後用袖子按住了對方帶著暗紅色汙漬的嘴角, 然後,他感覺到麵前的男人渾身一僵。

“呃,對不起?”

他條件反射地認為自己不小心按到了對方嘴唇上的傷口,但是隨後才想起來: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可是那個帶著多處骨裂都能麵不改色夜巡的哥譚義警。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楚言凝嘗試著用眼神詢問對方,但是布魯斯.韋恩隻是抿著嘴唇不說話,就仿佛來自青年的目光被森白色的護目鏡儘數隔絕在外了一樣。

對方沒有開口,楚言凝就隻能磕磕絆絆的自己探索。在看遍了自己與對方的每一個接觸麵之後,他終於遲鈍的感覺到了自己手指之下強而有力的搏.動————那一下一下的跳躍感哪怕隔著厚厚的蝙蝠戰衣都依舊清晰。

他環著對方脖頸的手好像一不小心按在了大動脈上。

這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失誤。對於像布魯斯.韋恩這種每天都以命與罪犯相搏的戰士來說,觸碰這種作為人類要害的禁區無異於捋虎須。

楚言凝悄悄的將自己的手移了移,從環著對方的脖子轉變為扶著對方的肩膀。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動作小心翼翼,隨時做好了應對布魯斯.韋恩暴起的準備。

一秒、兩秒、三秒,楚言凝忐忑地等待著,但是直到他胡亂的用袖子將對方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布魯斯.韋恩也沒有任何動作,甚至在某一刻,對方僵住的身體放鬆下來了。

但是即使如此,楚言凝還是儘可能快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生怕引起對方的不適。

在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之後,布魯斯.韋恩抓住了那條即將垂回青年身側的手臂,然後一點一點的將它帶回自己的眼前。

他看著青年袖子上那塊略深一些的顏色,如果仔細聞的話,他還能從上邊感覺到淡淡的屬於自己的血腥味。

楚言凝看著布魯斯.韋恩緩緩的垂下頭,附著黑色麵罩的鼻尖一點點的湊近,然後,他的指根處傳來了濕熱的觸感。

布魯斯.韋恩托起他的手,然後輕輕地在他左手的無名指根部落下一吻。

楚言凝不知道對方的姿態究竟能不能用“虔誠”來形容,因為布魯斯.韋恩總是對世界上的大多數事物表示懷疑,而他也沒有觀摩過那些神信者的禱告。楚言凝隻知道,對方看著自己,一如在看滴水獸上看著他的哥譚。

“阿爾弗雷德總是說的沒錯。”

“什麼?”布魯斯.韋恩抬頭。

楚言凝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將老管家和自己的小秘密透露給麵前的男人,他隻是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樣子,你都很令人心動。”

布魯斯韋恩眯了眯眼睛,他顯然沒有那麼容易被搪塞,雖然他不得不承認,在聽到楚言凝說那句話的那一瞬,他的心跳確實快了半拍。

但是比起這個,他更急於了解的是:阿爾弗雷德究竟是什麼時候跟楚言凝搭上的線?在搭上線的時候,這兩位又談論了些什麼?

這倒不是布魯斯.韋恩對他們不夠信任,隻是因為那位看著他長大的老管家知道他太多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了,那些秘密俗稱————黑曆史。

於是,他打算從楚言凝的話中尋找漏洞,“任何時候?任何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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