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僅八歲的孩子板著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但這改變不了他沒有旁邊操作台高的事實。為了方便自己通過操作台調取監控信息，布魯斯.韋恩在自己的腳下墊了一個小木凳。
明明最初發出輕咳作為提示的是他，當楚言凝真的看過來後，他又移開視線、不去看對方。
“這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小子是哪位？是誰允許他站在操作台旁邊的？”終於注意到布魯斯.韋恩的哈爾.喬丹立刻發聲，他覺得剛才將這個八歲小男孩當成蝙蝠俠的自己實在是丟臉極了，“還是趕緊將他弄下來吧，這可是老蝙蝠最鐘意的一個操作台。”
“如果這小子一不小心將它弄壞了，誰知道老蝙蝠會將這份戰損清單算在誰頭上？！”
“他當然可以將一切算在我頭上，韋恩家還不至於賠不起這麼一點小東西。”布魯斯.韋恩毫不在意地在操作台上按了幾下，他這幾下按的比較重，按鍵相互撞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永遠不要試圖將你的全部家當與韋恩的零用錢進行比較。”
“等……等等，他這是在表示自己比蝙蝠俠有錢嗎？”這小布魯斯出聲的那一刻大腦就進入當機狀態的巴裡.艾倫逐漸回過神來，但是很快的，他又再一次陷入迷茫，“不過……韋恩？”
“那不是之前被大蝙蝠救過無數次的草包投資人的姓氏嗎？”
布魯斯.韋恩並沒有接他的話，這個孩子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到了手頭的工作之中，但楚言凝卻清楚地看見了對方繃緊的後背。
下一刻，原本按部就班在進行實時監控的監控器猛地轉換了畫麵。
“見鬼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亂動！”見布魯斯.韋恩如此的不聽勸告，哈爾.喬丹有些煩躁的上前了幾步，似乎是想將這個固執的孩子抱下來，“這裡是瞭望塔，正義聯盟的總部，可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的地方。”
屬於哈爾.喬丹的手一點點的靠近布魯斯.韋恩，飛行員的手強健而有力，抱起一個未經係統訓練的八歲孩子綽綽有餘。
布魯斯.韋恩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的背越繃越緊，就像是一張弓。
“等等，讓他試一試。”一隻突然出現的手將哈爾.喬丹截下。和飛行員手套下飽經風霜的手不同，這隻手看起來白皙纖長，連一個繭子也沒有————怎麼看都毫無威懾力。
但它就是這樣格外堅定的橫在了哈爾.喬丹的麵前。
“試一試？拜托，你沒搞錯吧？”哈爾.喬丹瞪著眼睛指向那個位於操作台上的背影，“那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他太小了，什麼也乾不了！想想看吧，八歲時的我們都在乾些什麼？玩泥巴還是搞破壞？”
“退一萬步，就算那個小子是個天才，是未來的黑科技大師，是蝙蝠俠，在這個年紀，他也隻能坐在旁邊、等我們這些大人將事情搞定！”
“但是他在有目的性的篩選一些監控畫麵。”楚言凝示意哈爾.喬丹仔細去看那些從監控器上掠過的景物，“也許他發現了什麼。”
哈爾.喬丹沉盯著那隻擋在自己麵前的手沉默了很久，最終抱著手臂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行吧，死馬當活馬醫。隻希望這個小朋友能夠說話算話，彆給我們丟下什麼債務的爛攤子。”
扔下了這句象征著妥協的話，哈爾.喬丹退回到了巴裡.艾倫和神奇女俠的中間。這意味著，此時此刻，楚言凝成了離布魯斯.韋恩最近的人。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個並不高大的背影由最初的緊繃一點點放鬆，然後繼續在在操作台上反複搗鼓著。監控錄像在他手中快進、倒退了無數次，每次的畫麵都大同小異，但布魯斯.韋恩還是格外認真的看著，似乎完全不會覺得枯燥。
等了一、兩個小時，楚言凝終究還是堅持不住了————這不能怪他，重複看相似的畫麵確實相當催眠。
青年眯著眼睛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借著這個空檔，一直用後背對著楚言凝的布魯斯.韋恩突然小幅度的轉了轉頭。那雙鋼藍色的眼睛毫不留戀的越過正義聯盟其他成員，最終將琥珀色眼睛的青年框在了裡頭。
這小小的動作隻維持了一瞬。在楚言凝放下手背、重新看向他之前，布魯斯.韋恩又不動聲色地重新轉了回去。
“嘖，這麼弄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楚言凝沒有看到布魯斯.韋恩的動作，但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