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手下並沒有回答他,在蝙蝠俠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準備腳底抹油開溜了。
可惜的是,一般的罪犯注定無法從蝙蝠俠手中逃脫。
黑色的身影從高處落下,這將是注定垂下的幕布。企鵝人的手下輕易地被皮革手套製住,然後就是拳拳到肉、骨骼碎裂的聲音。
聽著臨陣開溜手下的慘叫,企鵝人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用他的黑色雨傘在旁邊指指點點,“剛才拋下我逃跑的時候你在想些什麼?彆叫的這麼慘,反正我們都知道:蝙蝠俠是不會殺人的。”
他的話音未落,頭頂黑色貓耳的男人已經瞥了過來。緊身皮革上全是斑駁的血跡,一些暗紅色甚至還濺到了他的下巴和緊抿的嘴唇上————這些血都來自於他的手下。
企鵝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作為一方大佬,他不可能沒見過鮮血,經由他手死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但是這一刻,他確實被蝙蝠俠的眼神嚇到了。
那雙眼暴虐殘酷,仿佛來自深淵。
就像哥譚的大多數罪犯所說的那樣,蝙蝠俠是盤踞在這塊土地上的猛獸。他具備成為一個頂尖罪犯、一個難辦殺人狂魔所需要的任何潛力,隻要他拋棄底線。
而現在————
企鵝人被蝙蝠俠強勢地摜在地上,體會到了之前手下所經曆過的所有,藏有各種武器的傘早就歪倒在一旁。他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而蝙蝠俠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是他以為自己即將死去的那一刻,蝙蝠俠鬆開了他————被迫的。
黑色的繩索將蝙蝠俠一圈一圈的纏繞,就仿佛纏毛線一般。因為來自後方的拉力,蝙蝠俠不得不將身體後傾,然後扭頭。
楚言凝站在那裡,伴隨著他指尖的每一次晃動,那些突兀出現的繩索便在蝙蝠俠身上纏繞的更加密集。透過繩索與繩索之間的縫隙,蝙蝠俠可以看到位於青年身後,正打量著自己的布魯斯.韋恩。
“這就是……蝙蝠俠?”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無需問出口,因為對方身上的那些裝備都是布魯斯.韋恩曾在蝙蝠洞內看到過的。每在對方身上發現一件眼熟的東西,男孩的眉頭便皺的更緊。
他抬頭去看楚言凝,“他現在的樣子好像跟我聽說的不太一樣。”
————他麵前的蝙蝠俠比起守護城市的騎士,更像是即將被送去阿卡姆的罪犯。
布魯斯.韋恩自認為不是那種為了達成目的就故意去詆毀彆人的人,但是他不能確定楚言凝和正義聯盟之前的言論究竟是不是在幾百米厚的大濾鏡下說出來的。
“不……其實……”
————事到如今楚言凝都還在為那個黑漆漆的家夥狡辯。
布魯斯.韋恩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先得平靜且鎮定,“他不該那麼乾,他不能那麼乾。”
“雖然我們都知道,他這樣做可能是為了讓這個城市變得更好。但是,沒有人能夠越過法律私自奪取罪犯的生命!即使他是蝙蝠俠也不行!”
“不,他沒有。”
“不要急著否認,不管怎麼樣,你都必須要承認這一點:蝙蝠俠遠沒有你想象中那樣美好。”
“說的像是前幾天要求我去為韋恩夫婦報仇的不是你一樣。”
楚言凝的這句話直接讓布魯斯.韋恩陷入了沉默。從某方麵來說,他確實沒有資格指責蝙蝠俠。
在他們進行這些談話的時候,那個被束縛住的男人已經基本上掙脫了繩索。
繃緊的流線型肌肉在緊身衣中被凸顯的淋漓儘致,就連牢固的繩索都被這極具爆發力的線條一點點崩斷。
————那個男人又恢複成了之前給予其他人無形壓力的模樣。
再盯了楚言凝和布魯斯.韋恩幾秒之後,蝙蝠俠朝不遠處的樓房發身寸了抓鉤槍。強健的身體離開地麵,在空中蕩開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企鵝人的情況如何?”楚言凝走近了那兩個癱倒在地的罪犯。
布魯斯.韋恩:“……”
剛才還在跟他吵架的青年,此刻卻能格外自然的從他這裡獲取信息。
沉默了片刻之後,布魯斯.韋恩還是開口,但他並沒有掩飾自己不善的語氣,“內臟出血,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他斷裂的肋骨似乎捅進了肺裡。就在剛剛,我已經替他撥打了警局和醫院的電話。”
但楚言凝卻對男孩不好的語氣置若罔聞,他點了點頭,重新看向了蝙蝠俠之前離開的方向。
“你這是打算追上去嗎?”
不知道是因為被忽視,還是因為彆的,總之,布魯斯.韋恩的語氣更差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做。就算蝙蝠俠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好,他今天顯然不在狀態。”男孩有意無意的在“好”字上加了重音,“他現在很危險。”
危險得急需搬離韋恩莊園,然後住到小醜隔壁。
至少現在,布魯斯.韋恩終於清楚蝙蝠俠為什麼要在阿卡姆內給自己留一個病房了。
“而且,從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眼進行分析,蝙蝠俠大概率是想將我們引到某個地方。如果你追上去,那就是入了他下的套。”
“我知道你想要表達什麼,”青年終於將視線從那個方向移開,他看著身後那個最多隻到蝙蝠俠腰部的男孩,“你覺得,蝙蝠俠不值得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