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糕。”宿源道。
謝利笑著問:“好吃嗎?”
以宿家甜品師的手藝,做出來的蛋糕當然美味,宿源點了點頭。
謝利的聲線放低,如同引誘般問:“我也想吃,可不可以?”
宿源的臉上浮現少許疑惑:“這裡沒有蛋糕。”
“有的。”
纏繞宿源雙腿的冰藍色魚尾鬆開,謝利用手將宿源的身體翻轉過來,與他正麵相對,然後重新抱緊宿源,臉埋在他的鎖骨處,親吻啃咬。
謝利親吻的位置,都是許希聲在現實裡留下過痕跡的位置。
早在藍焰海的包廂裡,謝利就想這樣做了。
可惜,現實裡不可以這樣,否則會嚇到小少爺,像許希聲那樣,被小少爺遠離。
在夢裡雖然差了點,但也可以接受。醒來後,宿源什麼都不會記得。
宿源的潛意識感覺這樣不對,口中冒出疑問:“沒有許希聲嗎?”
謝利親吻的動作一停,不快問:“為什麼又提許希聲?”
宿源道:“你不是對許希聲一見鐘情?”
這句話的內容過於荒誕,謝利的怒氣還沒來得及展露在臉上,就被逗笑了。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謝利好不容易從笑意中緩過來。
“我一見鐘情的對象,是你。”
下一刻,躺在床上的宿源猛然清醒過來。
他有種溺水的錯覺,伸手在半空抓了抓,才恍然意識到周圍的不是水,而是空氣。
經過窗簾過濾的淺淡陽光打在宿源臉上,時間居然已經是早晨。
宿源還以為,自己睡的那麼早,很有可能半夜醒來,沒想到睡了整整一夜。
剛醒來時溺水的錯覺,是因為做了夢嗎?
宿源知道自己做了夢,但完全記不得內容是什麼,隻能推測是謝利為了許希聲的事來整治他。
他心裡確實有著從夢裡帶出來的恐慌感,仿佛出了重大的事故,夢裡的他以為自己小命難保。
不過,劇情順利完成是好事。
夢中殘留的情緒平複後,宿源感覺精神飽滿,他睡了這麼久,醉意徹底消退,整個人神清氣爽。
宿源正要靜靜享受美好的清晨,係統又出來煞風景。
【今天,是白瑾池在宿家莊園工作的第一個早晨,你叫他上來,體驗新仆人的服侍。白瑾池上來後,你命令他為你洗漱更衣,白瑾池拒絕更衣的工作,你發火要懲罰他,讓他去射擊場,用頭頂著東西,你拿槍瞄準射擊。】
還有——
【當初入學考核的時候,調戲白瑾池沒能成功,你心存不甘,勢必要扒下神職者的聖潔外衣不可。白瑾池工作時,你用言語對他進行各種挑逗與暗示,妄圖親吻他,白瑾池躲開後,反過來勸說你,他的態度令你不滿,為了找回麵子,你故意暗示自己和元墨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不稀罕白瑾池。】
宿源從床上坐起來。
昨晚入睡的時候,他忘記摘掉智腦,戴著智腦睡了整晚,手腕都壓出了印子。
宿源打開光腦,通知管家:“讓白瑾池上來服侍我。”
然後,宿源開始等待。
過了兩三分鐘,白瑾池在外麵輕輕敲門,嗓音溫潤:“是我。”
宿源坐在床上,用智腦遠程打開門,白瑾池進來觀察了一下情況,有點遲疑問:“我是要幫你穿鞋麼?”
“蘭玉沒有教你?”宿源反問。
他都教了。
為了不讓元墨好過,蘭玉教得事無巨細。
白瑾池多此一舉詢問,隻是不適應仆人的工作,更不適應貼身服侍宿源的工作。
宿源掀開薄被起床,細瘦的雙腿懸在床沿,白瑾池不再多問,走過去蹲在他麵前,拿室內拖鞋給宿源穿上。要給人穿鞋,握住對方的腳踝比較方便,然而白瑾池注視著眼前白得晃眼的腳踝,遲遲無法伸手。
“你愣著乾什麼?”宿源不耐催促。
白瑾池用手隔著衣服布料托起宿源的小腿,給他穿鞋。
宿源道:“你以前都摸過我的腿了,還裝什麼?”
白瑾池頓了下,低聲道:“那次我不是有意的。”
“對了,你的稱呼好像沒改。”宿源歪了歪頭,“你現在是我的仆人,要對我用敬稱。”
“……好的。”
拖鞋穿好,宿源踩著地毯走進盥洗室,白瑾池跟在後麵。
宿源刷完牙,又用了袋青檸味的漱口水,接著洗臉。
白瑾池在旁邊拿著溫毛巾,幫他擦臉。
洗漱結束,接下來就是重頭戲。
宿源朝白瑾池抬了抬下巴:“來更衣室。”
白瑾池稍微習慣了仆人的工作,進入更衣室看著裡麵琳琅滿目的衣飾,問道:“您今天想穿什麼?”
“你看著搭吧。”宿源懶得想。
白瑾池選擇一套嚴實的長袖長褲,從衣櫃裡取出來,擺放在宿源麵前,便沒有動作了。
“你站著不動是什麼意思。”宿源道,“接下來,你不得為我更衣嗎?”
白瑾池鴉羽般的長睫動了動,猶豫問:“這是仆人必須的工作?”
“當然。”宿源道。
宿源願意更改契約條例,已經是做了讓步,在身為宿源仆人的短暫期限內,白瑾池有義務履行仆人該做的事。彼此都是同性,幫忙更衣沒有什麼,白瑾池閉了閉眼,內心對許希聲道了聲歉,抬手去解宿源的襯衫紐扣。
昨天,宿源身穿正裝前往首都大教堂麵見老教皇,去藍焰海的時候,他在車上脫掉正裝外套,解掉了領帶,襯衫最上方的紐扣開著。睡覺的時候,宿源也沒顧得上換衣服,高檔的襯衫被他穿在身上睡了一夜,變得皺巴巴,通過開著的領口,能看到宿源鎖骨的紅點已經消退。
順著打開的領口,白瑾池繼續往下解紐扣。
紐扣解開兩顆後,大片白皙肌膚映入白瑾池的眼簾,白瑾池耳尖微紅,立刻合攏宿源的衣襟。
宿源見機道:“不樂意乾就閃開。”
白瑾池微微吸氣,低聲道:“等我調整一下。”
你不用調整的啊!
“我為什麼要等你?”宿源道,“先是問來問去,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讓你為我更衣,你又磨磨蹭蹭的,不好好工作。我本來心情不錯,都被你攪了,你出去,等著我的懲罰。”
白瑾池放下手,離開更衣室。
他覺得,自己確實有地方做的不對,他的反應不該這麼大。
宿源換完衣服走出去,便看到白瑾池等在外麵,他道:“去射擊場懲罰你。”
宿源打開房門,要帶白瑾池出去,卻見元墨在外麵,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在這裡乾什麼?”宿源道,“今早不需要你服侍。”
元墨沒有溫度的視線,落在白瑾池身上,“我比他做的更好。”
“就算你更好,也不要你。”宿源擺了擺手,示意元墨讓開。
昨天還陪他吃蛋糕,今天就不要他了。
元墨已經有些習慣小少爺翻臉不認人的作風,而且看宿源的樣子,顯然記不清昨晚醉酒後發生了什麼。等他覺醒精神力,積攢足夠的勢力,便可以對宿源做些自己內心想做的事情,至於當前,他仍是宿源的仆人,不能違抗宿源。
元墨道:“我想與您的新仆人說幾句話,可以麼?”
怎麼,要交流關於許希聲的事?
宿源爽快點頭:“可以。”
他看向白瑾池,道:“我去射擊場等你。”
然後,宿源轉身離開,留下元墨與白瑾池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