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身體僵硬,這是與危險獵食者對視的本能反應。
元墨鬆開掐緊白瑾池的手,拽著宿源進房間,重重帶上門。
然後,元墨拉開宿源的衣領,雪白的瘦肩上沒有任何痕跡,他繼續向下檢查,宿源冷聲威脅:“元墨,你想被擊昏?”
解宿源製服紐扣的手指停住了。
如果被擊昏,就隻剩下白瑾池與宿源。
元墨一瞬間想摘掉奴隸項圈,但終究沒有。
一旦摘掉,就沒有了回頭路,宿源對他的厭棄會更深。
看著衣領敞開的宿源,元墨的喉結滾了滾:“我想咬你的肩膀。”
宿源真的不願意搭理他,剛才攻擊造成的動靜,彆的宿舍有人聽見了,還來敲了門,是客廳裡的白瑾池回應的。然而,元墨眼裡的赤紅太明顯,他怕放任下去會出事,距離元墨身份暴露,回歸皇室不剩多久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你快點。”宿源沒好氣道。
元墨握住雪白的肩頭,俯首咬了下去。
他想咬穿皮膚,嘗到血的味道,卻沒舍得,隻是留下了泛紅的齒痕。
“你和白瑾池做了什麼?”元墨的吐息灑在宿源肩頭。
【叮咚——】
【元墨察覺你的注意力轉到白瑾池身上,趁機得罪了你,被你剝奪貼身服侍的資格,發配回莊園。在元墨的引導下,管家安排他去做臟活,元墨得以出入黑市,擴展自己在黑市的勢力,找機會覺醒精神力。】
原來,元墨已經在著手進行覺醒,怪不得係統會說,距離元墨身份暴露的日子近了。
等元墨真正覺醒,他的皇室血脈肯定無法再瞞下去。
宿源總感覺怪怪的,哪裡不太對勁。
元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得罪他?
對白瑾池下死手,是因為彼此是爭奪許希聲的情敵,剛巧元墨的失控症犯了,見麵分外眼紅?
“什麼都沒做。”他回答元墨。
“你讓我去全息世界,是為了支開我。”元墨一字一句道,“你要白瑾池當新仆人,我接受了,你有時候命令白瑾池貼身服侍,我也會聽,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為什麼還騙我?”
“說實話,你很礙事。”
元墨對他的態度,不像原劇情那樣是純粹的嫌惡,這點宿源看出來了,可能是他當了元墨的人形解藥,產生了蝴蝶效應,還是重歸正軌比較好,於是宿源說話毫不留情:“我屈尊幫你解決失控症,是看在你的臉,你似乎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認為自己很特殊,甚至開始越俎代庖,管我的事。”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貼身仆人。”宿源道,“你回莊園反省,讓管家安排你的工作。”
元墨語氣危險,質問:“你以後的貼身仆人是白瑾池?”
“看,你就是這個樣子,連敬稱都不叫了。”宿源道,“去收拾你的東西,快點滾,否則懲罰就沒這麼輕了。”
元墨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可怕的,在宿源麵前卻莫名顯得可憐,像是被拋棄了。
“你徹底不聽我的命令了?”宿源臉色難看。
元墨隻得緩緩垂頭:“聽。”
本有點貪戀待在宿源身邊的感覺,放慢了覺醒的進度,如今看來,仆人永遠不會被小少爺看在眼裡。
隨時會被棄如敝履。
要按照原計劃行事,覺醒精神力,將小少爺弄到黑市,在他麵前摘下項圈,欣賞他的表情。
已經快了。
臨走前,元墨問:“如果我的失控症再犯,能回來找你麼。”
還有這個問題,宿源抿了抿唇,無奈道:“可以。”
稍微得到安撫,元墨姑且壓製住內心的躁動,轉身出去。
經過白瑾池的時候,元墨低聲警告:“記住你的傷痕。”
白瑾池的脖頸,留下了猙獰的青紫掐痕。
被馴服的野獸沒法對小少爺做什麼,戾氣全部傾瀉向了競爭對手。
元墨離開後,白瑾池走進宿源的房間,看見宿源正在給肩膀上的齒痕塗藥。白皙的削肩上,齒痕的紅色尤為紮眼,白瑾池真的想知道:“您為何容忍元墨這麼過分?”
“不關你的事。”宿源道。
白瑾池伸手想拿過藥膏:“我幫忙塗藥吧。”
宿源搖頭拒絕。
被白瑾池看著塗藥,宿源有些不自在,匆匆在肩頭抹了一下,便拉回衣領,將手裡的藥膏遞給白瑾池,“你的脖子也可以用。”
白瑾池脖頸的掐痕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猙獰可怖,難以想象元墨用了怎樣的力道。
不過,元墨身上也留下了不輕的燒傷,某種意義上算是兩清了。
“我記得,你的骨頭裂了。”宿源看著垂眸塗藥的白瑾池,他麵色平和,沒有任何痛苦,仿佛骨裂並不存在,也毫不計較元墨的突然發難,不過宿源先前看到,神術匕首對準了元墨的後心,知道白瑾池內心是生氣的,“你去醫療部看看吧。”
“今天的早課,我大概不能參加了。”白瑾池道,“我順便幫您請假?”
“不用,我又沒受傷。”
如果在沒什麼要緊事情的情況下逃課,宿源心裡會不自在,休息都休息不好。
沒辦法,穿越前上學養成的習慣。
“我擔心您會因為元墨的事,不在狀態。”白瑾池溫和道。
“你想多了。”宿源道,“一個仆人,怎麼可能影響我的正事。”
*
今天的早課依然是體質訓練。
經過這些天的訓練,宿源的體能有進步,但進步微小,夏晴導師的評價是,他不是這塊料。
宿源有類似的感覺。
穿越前他帶著病,弱不禁風是正常的,怎麼變成了健康長大的貴族少爺,還是孱弱的身體?
總覺得像是命運一樣。
就算宿源訓練的效果不佳,課也要照常上。
提升體能雖然痛苦,但沒有害處,宿源不想誰拉他的手,他都掙脫不開。
來到寬闊的沙丘訓練場,宿源見到了許希聲。
許希聲已經得知白瑾池受傷的事,走向宿源問:“今早您的宿舍裡發生了什麼?”
宿源拿債款作要挾後,許希聲很少再找他。
今天情況特殊,白瑾池是許希聲的好友,他出了事,許希聲想了解情況是理所應當的。
不過,宿源仍在遠離許希聲的階段,態度冷淡:“你不會問白瑾池?”
“瑾池隻讓我不要擔心。”許希聲斂了斂眸。
宿源道:“我更沒有必要向你講解。”
知道自己從宿源口中得不到答案,許希聲忍不住還問:“您是什麼時候讓瑾池去宿舍的?”
“都說了,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宿源微微皺眉,“許希聲,你煩不煩?”
“我可以不問。”許希聲呼出口氣,“相對的,我有一個請求。”
“今天瑾池不在,上課期間能不能由我照顧您?”
“就像以前那樣。”
因為白瑾池是在宿源的寢室受傷的,許希聲剛得知這件事時,比起擔憂,更多是不可置信的慍怒。
緊接著,許希聲便想到照顧宿源的事。
名正言順的仆人都不在,可以由他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