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利,你在藍焰海。”分彆後的第一通電話,元墨本不想毀掉,但謝利在挑釁他,元墨的聲音徹底冷下去,咄咄逼人,“這麼晚了,你要在藍焰海過夜?”
感受到熟悉的寒意,宿源條件反射回答:“當然不過夜,我等下準備離開。”
“你生病了,需要回去休息。”
“元墨,你沒資格這麼對我說話。”元墨是三皇子,對宿源的態度改變實屬正常,但他一天沒摘掉項圈,便是宿源的仆人,而且惡毒男配的使命就是拉仇恨,沒必要怕他。反應過來自己隔著電話都被元墨的語氣嚇到,宿源惱羞成怒,“我罰你回莊園,就是因為你弄不清自己的定位,這些天你絲毫沒有反省?電話剛開始,你裝模作樣用敬稱,現在不裝了?”
元墨問:“我離開前做的事,少爺沒有發現彆的?”
宿源不解問:“什麼?”
元墨語氣淡淡描述:“我拉開你的衣領,檢查你的身體。”
“隻有肩膀!”宿源打斷道:“你當時不是在看從哪下口咬比較好?”
元墨閉了閉眼,他都這麼明顯了,宿源居然沒看出來。
他不再談這個話題。
謝利抓住宿源的手,臉上的笑意消失,“怎麼回事?”
他要打擊情敵,結果聽見了令自己動怒的東西。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多少事,他的配偶被彆的雄性占了多少便宜。
“手疼。”宿源吸了口氣,“你鬆開。”
嬌生慣養的人類少爺實在是件易碎品,怪物的力道有一點控製不好都不行,謝利瞬間收回手上的大半力量,但沒有鬆開,輕輕捏著宿源的手,像是幫宿源止疼。宿源的額頭依然燒著,和謝利皮膚接觸會舒適點,於是沒有計較,任由謝利捏住他的手。
元墨說:“謝利是藍焰海的侍者,不知接待過多少客人,早已不乾淨了。”
謝利不能冷靜,“元墨,我殺了你!”
震怒過後,他慌慌張張看向宿源,捧住宿源的手解釋道:“我隻有少爺一個,從沒有碰過彆人,讓我怎麼證明都可以。”
謝利是人魚,不是藍焰海的侍者。
他是直接衝著利用宿源來的,這些宿源都知道。
謝利的歌聲殘留在他的大腦裡,撩動著發熱的神經,他看著謝利會覺得親近,於是說:“元墨,不要汙蔑他。”
“你在維護謝利。”
宿源坦然承認:“他比你討人喜歡。”
“我確實不是你會喜歡的仆人。”元墨輕笑一聲,“關於剛才的問題,我的回答是沒有反省。”
他會再犯的。
“那你在黑市繼續待著。”宿源臉色一沉,切斷了通訊。
聽見忙音,元墨關閉智腦,踩著血液離開訓練場,準備衝個澡,然後出去一趟。
去找宿源。
*
第二個是白瑾池。
宿源調出他的聯係方式,聽見謝利問:“元墨為什麼會咬少爺?聽你們的話,咬過不止一次。”
宿源潛意識想回答,但這件事不好解釋,而且尷尬。
想順從謝利的衝動,與不願回答的念頭在內心拉鋸時,他再度聽見謝利的歌聲。
一瞬間,順從謝利的衝動壓倒性占據上風。
“對不起,少爺。”謝利低頭親了親他的指尖,“我實在想知道,告訴我吧。”
發熱期對宿源的影響有限,不多用點手段,宿源是不會為他解答疑惑的。
宿源乖乖回答:“元墨是皇室血脈,咬我可以壓製血脈的副作用。”
“為什麼不咬彆人?”
宿源目露茫然,“不清楚,他比較恨我?”
謝利忍不住笑了一下,“少爺真可愛。”
皇室血脈的副作用,謝利略有耳聞,淺咬一下怎麼可能緩解?
他見過宿源手臂上的牙印,皮膚表層都沒有破。
為了親近小少爺,元墨連血脈副作用都能拿出來當借口,小少爺竟然也信了。
至於元墨是皇室血脈,在謝利心裡並不重要。
他不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假如元墨回到皇室,更容易拿捏小少爺,對他沒有好處。
謝利還有問題:“少爺覺得,是我親你的感覺好,還是白瑾池的好?”
發熱中的宿源不假思索做出選擇:“你。”
謝利彎了彎唇角,笑容極端愉快,“少爺找白瑾池吧,這次快點進入正題,不要和他聊太多,否則我會嫉妒。”
宿源為了治療他才服用人魚藥劑,陰差陽錯出現了發熱期,已經很可憐,謝利內心的憐愛與欲望交織,一直竭力控製自己不趁人之危,做出過分的事。他不舍得催眠小少爺太長時間,歌聲效果短暫,很快過去了。
宿源意識不到,自己剛才被催眠了。
他撥打白瑾池的智腦。
此時,白瑾池正在換睡衣,看見智腦顯示出宿源的名字,金眸浮現些許訝異。他接通電話,扣上睡衣的紐扣,溫柔的嗓音一如既往,仿佛能洗滌心靈,“有什麼需要我的?”
宿源道:“不需要你。”
白瑾池感到有點好笑,克製住沒有笑出聲音,“那有什麼事,這麼晚了不休息嗎?”
“關於上次的事。”宿源道,“你的親吻,我感覺惡心。”
白瑾池平靜笑了笑,“可是,我感覺你是受到了驚嚇,並且不太喜歡親密行為,沒有惡心的意思。”
宿源麵紅耳赤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問:“你怎麼能分析出這麼多?”
謝利聽不下去,他以為白瑾池這邊能很快結束,結果是他更快受到刺激。
好像搬石頭砸了自己的尾巴。
謝利撲到宿源身上,試圖用嘴唇封住他剩餘的話,宿源不高興地閃躲,謝利不敢惹他生氣,隻親到他的臉,憤憤不平輕咬了一下臉頰肉。
“唔。”人魚牙齒尖利,宿源的臉有點疼。
“有人吻了少爺?”白瑾池的聲音很輕,“這個人的吻,不會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