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威脅(1 / 2)

“少爺可以多罵兩句。”

元墨在黑市聽多了汙言穢語,宿源的罵聲根本無關痛癢,都不如成年前辱罵仆人的內容豐富。

宿源的領帶一直沒係好,鬆鬆垮垮掛著,元墨道:“應該讓我幫你。你自己就算能做好,也做的慢。”

話這麼說,元墨卻沒為他的少爺係好領帶,而是直接扯掉,長有薄繭的手指輕而易舉解開襯衫第一個紐扣,露出少爺欣長的脖頸。脖頸浮上緋紅,不是因為害羞,更多來自於氣惱,元墨的頭埋下去親吻,注意到皮膚的紅色更深,帶著細微的顫抖。

宿源的手挪向智腦,選中奴隸項圈的懲罰功能。

他等待元墨像以前那樣表現出痛苦,結果三四秒過去,無事發生。

元墨的吻依然流連在他的脖頸,項圈並未釋放出絲毫電流,宿源不可置信偏頭看向智腦,檢查自己是不是點錯了東西。由於偏頭的動作,小少爺頸側繃出了好看的弧度,元墨又吻了兩下,為他解釋:“不是智腦出了問題。”

宿源聽見哢嚓一聲。

元墨單手按住他,另一隻手繞到後頸,摘掉了奴隸項圈。

“我能摘掉項圈,少爺沒有太震驚的反應。”元墨觀察著他,“是知道我在黑市的所作所為,還是得知了我的身世?應該是後者,你和莫斯宇有交集,聽莫斯宇說了。”

宿源深吸口氣:“你沒有失控。”

紅色已經占據元墨眼瞳的三分之一,宿源看著心驚,元墨卻依然清醒。

元墨眸中的赤紅,是得到控製的井然有序,服從主人,不像過往的雜亂無章。

“控製血脈副作用的方法,二殿下給你了?”

“嗯。”

“為什麼騙我?”

“你同樣騙過我。”元墨將摘下的項圈放到宿源脖頸。

冰涼的金屬質感緊貼皮膚,勒出微不可查的凹陷。

宿源瞳孔微縮,隻要元墨輕輕一按,漆黑項圈便會合上,箍住他的脖頸。

“元墨,你敢?”

宿源很快鎮定下來,即使元墨是三皇子,也沒資格給他套奴隸項圈。

元墨確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稍微嚇一嚇宿源。

“少爺的脖頸不用戴任何東西。”沾染了宿源體溫的金屬項圈,被元墨重新戴回去,“更不用戴象征身份卑賤的東西。”

元墨竟然戴回奴隸項圈,宿源更不懂他的想法了。

“欺騙你,是指白瑾池來我房間那晚,我支開你去全息世界?”

“不止。”當時看見宿源和白瑾池從同一個房間出來,元墨被怒火引發了失控,喪失理智,如今已經恢複平靜,“少爺是不是早已察覺我的身世,卻一直隱瞞?”

宿源猛然一驚,他找莫斯宇要過皇室控製血脈副作用的方法,而且莫斯宇查出了心理診所的事,發現他的隱瞞很正常,元墨是怎麼發現的?

“少爺為我過生日的那天,你喝醉了酒,言語間篤定我會報複你。”元墨道,“以少爺的出身,有能力報複你的寥寥無幾。一般人就算擺脫奴籍,花費幾輩子的努力,也碰不到少爺的鞋跟,你的態度卻理所當然,像有什麼依據,認為我有報複你的機會。”

宿源暗罵自己喝酒誤事,順帶遷怒了給他喝酒的許希聲,狡辯道:“我喝醉說的胡話,怎麼能當真?”

“你的樣子不像說胡話,更像吐露心聲,我能分清。”元墨的聲音不緊不慢,“而且,貼身仆人患有隨時可能失控的頑疾,少爺按理說應當弄清原因,以免威脅自己的人身安全,何況少爺不喜歡被我咬,更該尋找治療我的方法,然而你沒有,就像了解我失控的根源一樣。”

宿源的臉色變了變,元墨居然默不作聲覺察出這麼多異樣。

沒有辯駁的餘地了。

宿源生硬轉移話題:“你為什麼不回皇室?”

“皇室沒什麼我要的東西。”

天色漸漸放亮,曦光穿透花叢枝葉,輕微晃動的淡淡光影灑在元墨身上,元墨微垂著眼,睫毛的陰影像細小葉片,打在眼下冷白的皮膚上,與樹枝的影子融為一體,“我想要自由。”

元墨始終被拘束著,小時候在奴隸販子手上,長大後是在宿家。

現在,元墨自願戴著項圈,甚至可以給項圈套上繩索,牽在宿源手裡,但不代表他願意接受皇室的束縛。

皇儲遲遲不確立,他沒興趣當皇帝用來製衡莫斯宇的工具。

假如他擺脫奴隸的身份,被宿家追捕,或者像以前那樣沒什麼目標,他可能不介意回皇室,將往上爬作為目標。如今,他有了想要的東西,目前有機會得到,沒必要給自己多套上皇室的約束。

“少爺在知道我身世的情況下,讓我繼續當仆人,侮辱皇室血脈,傳出去會被治罪。”

宿源睜大了眼睛,“你是自己戴回項圈的。”

“我說的是以前。”元墨冷靜道,“而且,彆人不會覺得我是自願戴著。”

即使奴隸項圈不帶那些亂七八糟的功能,本身的恥辱意味也很濃重,沒人會喜歡戴,況且宿源的風評不怎麼樣,事情傳出去,大多數人會覺得元墨受到了他的脅迫,或者在多年當奴隸的經曆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你不是不願意回皇室?”宿源顧不上勸元墨回去當三皇子了,和他辯論這件事,“要是我被治罪,你的血脈必然瞞不住。”

“回歸皇室對我沒有多大害處,背負上侮辱皇室血脈的罪名,就很嚴重了。”

意識到元墨在威脅自己,宿源表情難看,“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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