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體檢(1 / 2)

果然,拿替身的事能膈應到元墨。

宿源產生了一個猜測,原著裡元墨不在意替身的事,是完全沒將他放在心上,而現實裡,他在元墨內心有個解藥的位置。元墨剛親吻他,即使是出於報複,見宿源轉頭也要對彆人做同樣的事,那個對象還是莫斯宇,他不能接受很正常。

宿源不在乎元墨會不會與彆人親密,因為元墨是主角攻,他巴不得元墨回到劇情正軌。當然,宿源沒談過戀愛也明白,麵對剛親吻過的對象,元墨那樣有點占有欲的反應是人之常情,和白瑾池一樣,等冷靜下來就好了。

元墨被他這樣羞辱,今後說不定看見他就會惡心。

宿源拍了拍發熱的臉頰,為了羞辱元墨,他說了些虎狼之詞。

他不會對莫斯宇做話裡的事,那些話也不能傳到莫斯宇耳中,否則他當場社會性死亡。

得叮囑謝利,不能傳出去。

對了,謝利怎麼回事?

宿源忽然意識到,謝利藏身於沙發要變成人類後,便沒有了聲音。

客廳被搞得滿目狼藉,魚缸破碎後,水流淌得到處都是,填滿地板的裂痕。

宿源繞過滿地碎玻璃,小心翼翼踩著水,繞到沙發正麵,看見謝利並未變成人類,上半身的傷口也沒進行絲毫處理,衣服浸染了大片血跡。謝利橫躺在沙發上,臉埋進靠枕,像在忍耐什麼,鱗片泛著淺淡的紅色,魚尾末端從沙發垂落,尾鰭浸泡在水裡,在水麵映出一片繁星般的光華。

“謝利,你怎麼了?”

謝利轉頭看向他,藍眸化成了朦朧的水色,“少爺摸我的尾巴好不好?”

宿源伸出手,指尖在發熱的鱗片表麵勾畫。

人魚忽然嗚咽一聲,他驚得縮回手指,“你這什麼聲音?”

謝利眸中的水光更重,“少爺是在我尾巴上寫名字?”

“如果我的名字真留在你尾巴上,你願意嗎?”

“願意。”

謝利會答應,宿源並不意外。

不過,謝利的積極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謝利的樣子迫不及待,冰藍魚尾勾向宿源的腿,尾鰭濕噠噠滴著水,沾濕了宿源的衣服,宿源嫌棄道:“尾巴挪開。”

“哦。”謝利耷拉著眼角,依依不舍收回尾巴,“少爺想寫在我尾巴的哪個位置?”他甚至為宿源提供建議,“我的鱗片很堅硬,用特殊工具才能留下痕跡,不知道宿家有沒有。”

打量著謝利的魚尾,宿源道:“算了,不在你的尾巴留名字。”

“為什麼?”謝利感到慌張,“少爺對我的尾巴哪裡不滿意?還是宿家沒有相應工具,少爺懶得去弄,我可以像元墨那樣,在您的指尖附上精神力,您用手指就能劃開我的鱗片了。”

宿源的表情一怔:“你不止聽見了我和元墨的對話,連他做了什麼都知道?”

謝利心虛閉嘴,他怎麼可能放心元墨與小少爺麵對麵,就算身體不適,也要分出精神力關注他們。

下一刻,謝利就找到了合適理由,振振有詞開口:“元墨太危險了,我得注意著他,保護少爺。”

這番話沒什麼可指摘的,宿源不自在道:“關於二皇子的那番話,你不要透露出去。”

他才不會透露,不然讓莫斯宇知道,來找宿源碰自己嗎?

謝利藏住不快的情緒,臉上的笑意依然隱隱顯得難看,“少爺與二皇子進行過很多次互幫互助?”

“沒有。”宿源連忙澄清,“昨晚才開始的。”

要是從莫斯宇親吻他魚尾的時候開始,那還好。

謝利問:“少爺之後有沒有反過來幫二皇子?”

親吻莫斯宇肩胛骨的傷痕是正經治療,但要講出來,總感覺不那麼理直氣壯,宿源含糊道:“我幫二殿下治療了下他後背的傷痕。”

謝利的心情稍微平複。

“我也能幫助少爺。”謝利自薦道,“滿足主人的需求,本就是仆人的工作。”

宿源沒聽出其中的暗示,毫不客氣道:“我的需求就是你老實點,你的身體怎麼回事?”

謝利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少爺還在我的尾巴上寫名字麼?”他一退再退,“少爺懶得動手的話,我可以自己寫,少爺看著就好。”

“不用了。”宿源道,“你的魚尾很完美,我今後還要欣賞,不希望上麵增添瑕疵。”

謝利的內心放晴,豔麗的麵容浮現紅暈,“少爺的名字不是瑕疵。”

“我覺得是。”宿源道,“放在你尾巴上,我會看著不爽。”

冰藍色的魚尾悄然移動,重新靠近宿源,謝利紅著臉撒嬌:“少爺喜歡我的尾巴,能不能再摸一摸?”

“摸過了。”

“那算不上摸,隻是指尖劃了幾下。”謝利心裡不平衡,“元墨強吻少爺,您連他的口水都吃了,還願意讓他抱著平複失控,怎麼不願意多摸幾下我的尾巴?”

宿源臉色一黑,“不準再提這件事。”

元墨先前讓他看到的畫麵,像根木樁深深釘在心頭,直到元墨被趕出宿家,謝利的心臟才好受點。宿源對他的態度好,謝利氣焰囂張,忍不住翻這筆賬,結果宿源的臉色一變,謝利的氣焰又落了回去,“對不起,少爺。”

“您摸我的尾巴,我真的能恢複正常。”

宿源的掌心貼住冰藍魚尾,將信將疑撫摸了兩下,沒看見尾巴恢複正常,反而清晰感受到鱗片的溫度升高,紅色變深。這條魚尾昨晚纏繞住他的熱度,與現在相似,宿源剛體驗過人魚的發熱期,理解了謝利處於什麼狀態,“你的發熱期到了?”

“不是。”謝利聲音悶悶的,也非常悅耳,“我沒有發熱期。”

“人魚不是都有發熱期?”宿源目露訝異,“我服用藥劑,臨時當人魚都有。”

“我的情況不一樣。”謝利的尾巴長,身軀給人的視覺效果略顯龐大,做出可憐兮兮的舉動,卻毫無違和感。謝利的身體儘量縮進沙發,臉重新埋住靠枕,仿佛接下記來的話難以啟齒,他不看宿源才能說出口,“所有人魚剛成年時,都會有一次發熱期,但是我沒有。醫生診斷過,我因為母親的經曆抵觸情愛,而且我在粉海長大,對那些事情看到想吐,產生了心理障礙。”

宿源好奇問:“你是不行嗎?”

明知這個問題不合適,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謝利作為主角攻候選之一,怎麼能不行?

可能是麵對主角受,心理障礙自動消除的那種套路。

這麼一想,謝利自從對許希聲一見鐘情後,沒再見過許希聲的麵。

等宿源帶他去學院,他們就能見麵了。

希望主角攻受能擦出點愛情的火花,否則宿源會覺得自己走劇情很失敗,雖然他目前已經很失敗了。

他還等著圍觀三個主角攻圍繞許希聲的修羅場。

謝利的臉離開沙發靠枕,再度看向宿源,表情有一刻微妙到無法形容,緊接著掛上微笑,聲音帶著誘哄的意味,即使未動用精神力,人魚的聲音也好聽到令人想百依百順,“少爺要不要試試?”

宿源搖頭道:“不要。”

哄不到小少爺,謝利目露遺憾。

他真的很想對小少爺試試,到時小少爺被他的尾巴卷住,出都出不來,除了哭什麼都做不了。

稍微一想,謝利魚尾的紅色更深。

宿源不知道人魚當著他的麵,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你的尾巴更嚴重了,沒有恢複。”

“都是因為少爺。”謝利表情無辜,“您不明白,評價雄性不行是件過分的事嗎?”

謝利的控訴有理有據。

宿源也清楚自己過分了,沒控製住好奇心。

“沒有發熱期而已,不是不行。”讓宿源誤會他不行,借機接近宿源,固然很令謝利心動,但他必須得澄清,事關尊嚴問題,“人類沒有發熱期,難道人類都不行?”

“我懂了,你不用再解釋。”宿源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抱歉。”

“少爺不需要道歉。”謝利道,“您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謝利懶洋洋躺在沙發上,輕聲細語問:“少爺被親吻得舒服嗎?”

宿源陡然後退半步,鞋子重重踩到水漬,發出突兀的聲響。

他定了定神,斥責道:“我說了不準再提這件事。”

“可是,我變成這樣就是少爺的原因。”謝利緩慢晃動魚尾。

宿源意識到了什麼,睜大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看見彆人親吻我,你都?”

“誰讓少爺的反應太美味了。”謝利生自己的悶氣,他一邊對元墨恨得咬牙切齒,渴望將那個人類挫骨揚灰,一邊又忍不住幻想宿源,“怪不得少爺不喜歡親吻,吮一下唇肉你都受不了,我都沒怎麼見過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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