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柳家的大廳,發現整個柳家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氣壓低低的.
柳娜扶了扶額,發現自己好像回來得不是時候。
老太太坐在檀木椅子上,一雙眼睛深沉布滿愁雲。
陳慧珍被傭人攙扶著進來後,一眼瞧見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還不忘強撐著身體不適,上前和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心疼的歎口氣,應了一聲,說:“好孩子,你辛苦了。你放心,你失去的,我都會為你做主的!”
陳慧珍聞言做哭泣狀,委屈的將臉埋在了柳國誌懷裡。
韓秀蘭瞧見了,毫不掩飾的暗罵一句:“賤人!”
韓秀蘭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被老太太聽到了她在罵人。還是在罵她可愛孫子的親媽!
老太太有些生氣,怒意全寫在了臉上,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又不能偏心得太過明顯,隻能擺事實講道理。
“韓秀蘭,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慧珍因為你的魯莽,失去了一個孩子?你也是孩子的娘,怎麼你就這麼心狠!她現在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裡回來,你半句道歉沒有也就算了,你還在這裡落井下石,你簡直太令人寒心了!”
韓秀蘭半點悔意都沒有,抱著自己懷裡的孩子,強詞奪理:
“媽,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孩子的媽,我受委屈的時候,你怎麼沒有為我主持公道,為什麼這個賤人一受點委屈,你們所有人都同情她?說到寒心?沒有人比我更心寒!”
誠然,韓秀蘭的確是受了委屈,她好端端的柳太太做著,竟然橫生出一個小三來和自己搶老公。搶老公也就罷了,最無法忍受的是,竟然連老太太都站在小三那邊,簡直是太過糟心了!
換了一般人,誰能接受這樣的局麵,韓秀蘭還是能忍的,可她發現自己的忍讓隻會縱容了陳慧珍這個賤人,再不出手,她韓秀蘭在這個家怕是要地位不保。
韓秀蘭這樣想也沒有錯,可她錯在太過相信自己的地位了,事實上,她柳太太的位置說到底並不是她自己的,老太太想給她的時候她就有,老太太不想給她的時候,她連個屁都不是。
陳慧珍來了這個家裡不過短短半年,就已經摸清了這個家裡最有話語權的人就是老太太,可憐韓秀蘭在這個家裡幾十年,卻還是沒能摸清楚最應該討好的人是誰。
老太太最討厭的就是彆人忤逆她的話,但凡彆人忤逆她,哪怕這個人是她親兒子,她都會毫不留情的給對方顏色看,更何況,眼前這個人也不過就是個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韓秀蘭而已。
柳娜一瞥眼,瞧見了陳慧珍勾起的唇角,偷偷得意的笑了笑。想來這一切大概全部都在陳慧珍的掌控之中。
老太太黑眸眯了眯,當下決定要教訓韓秀蘭:“我看你這個鬼樣子,也不太適合照顧孩子了。把你的孩子暫時先交給慧珍照顧,從今天開始,你去天台的佛台上抄佛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出來。”
“什麼!?”韓秀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反駁,“媽,你這是打定主意要為了那個賤人來打發我?還要把我打發到天台上去抄佛經,您彆忘了,我才是國誌明媒正娶的妻子!”
柳國誌冷哼一聲,他正在為陳慧珍掉胎兒的事情而生氣,此刻聽到韓秀蘭的咆哮,厭惡的看她一眼,開口:
“你這副鬼樣最好還是給我收斂一些,出去彆說你是我柳國誌的妻子,惡心,狠毒,你親手殺了我們柳家的孩子,還好意思說是我的妻子?我呸!賤人!!!”
韓秀蘭親耳聽到自己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出口辱罵自己是“賤人”,她原本還鬥誌激昂的心,轉瞬化為灰燼,太可悲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太可憐了,她的丈夫,怎麼可以用這樣惡毒的話來咒罵自己呢?
“國誌,你摸著你的良心,我含辛茹苦在你好事身邊三十年,你現在就為了一個狐狸精就要這樣對我?與我劃清界限嗎?”韓秀蘭大聲咆哮,“老太太眼瞎了,你眼睛也瞎了嗎?陳慧珍這個狐狸精,你能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她一定是給你戴了綠帽啊!你怎麼那麼糊塗!?”
她話音剛落下,被侮辱戴了綠帽的男人,柳國誌迫不及待的上前打了她一巴掌,氣急敗壞的開口:
“我之前不打你是想給你留下一點最後的顏麵,沒想到你他媽竟然這麼不要臉,誰戴綠帽了?你他媽再敢胡言亂語多一句,老子現在就打死你!慧珍天性善良,才不是像你一樣的惡婦,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勸你與其整天想著怎麼欺負慧珍,你不如想想後半輩子要怎麼過!我今天就要和你離婚,把慧珍娶進家裡來!”
“你想離婚?”韓秀蘭氣得眼淚橫流,“柳國誌,你想都彆想,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彆想離婚,要我離婚去成全你和這個賤人,你去做夢吧!!”
“那我們就試試看,看誰耗得過誰!”
柳國誌不打算再搭理她了,扶著他的小嬌妻直接上了樓,路過韓秀蘭的時候,一臉嫌棄的哼一聲。
老太太說到做到,當場就讓人把韓秀蘭送到天台的佛堂去,“好好抄,為我的孫子超度!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把她放出來!”
說著,還讓人把她手裡的孩子搶走了,讓人送到陳慧珍房裡一起照看。
韓秀蘭終於知道怕了,跪求求饒:“老太太,你不能把我的孩子搶走!你不能!你不能!!”
老太太不搭理她的求饒,直接上了樓。
柳娜頭疼的摁了摁太陽穴,看來這個家裡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不同情韓秀蘭,卻也沒有因為韓秀蘭遭殃就幸災樂禍,相反她有些危機感。
少了一個韓秀蘭,卻多了一個陳慧珍。
陳慧珍比韓秀蘭還要難對付得多,此人滴水不漏,溫柔堅韌,柳娜到現在都看不到身上有哪一處弱點。
沒有弱點就沒有機會,很難去打敗。
看來隻能儘量遠離了。
柳娜扶了扶昨晚被梁總操痛的腰,上樓洗個熱水澡,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是被傭人吵醒的,傭人站在她床前和她說:“小姐,梁先生過來了,就在樓下,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