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簽了那張婚姻契約書跟合同之後喬燼就一直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態,隻要想到他要跟這個可怕的人做夫妻,就忍不住害怕。
他不會撒謊,也自知瞞不住人,每天都做好了會被母親發現的準備,但因為最近事情太多,再加上他一貫不說話,她竟沒發現。
他每天藏著這個大秘密,幾乎快要崩潰了,他想跟陸銜洲商量,不嫁了好不好,可程律師不肯給他電話,隻說陸先生沒空。
而且悔婚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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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燼沒害怕多久,一個“不速之客”上了門。
陸銜洲的秘書寧藍帶著兩份合同書,利落又乾練的將來意說明,絲毫不拖泥帶水,“我是陸銜洲先生的秘書寧藍,這是陸先生讓我給您送來的合同,您確定沒有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馮玉生看著麵前這個淩厲乾練的年輕女人險些沒回過神來,其實他見過寧藍,有一次招標會他遠遠看見她跟在陸銜洲身邊。
“我不是問合同,我是問為什麼陸銜……陸先生會給我這兩份合同,還有這塊地,他……”馮玉生想不通,陸銜洲不是個會閒著沒事日行一善的人。
寧藍笑了下,“看樣子您還不知道,令公子已經和陸先生簽訂了婚姻契約書,現在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這是陸先生對令公子的承諾。”
楊芹騰地一下站起身,“不可能!”
寧藍似乎預料了她會這麼說,鎮靜自若的從文件袋裡取出一份複印件,放在了桌上朝二人推過去,“這是令公子與陸先生簽訂的合約以及婚姻契約書,請過目。”
楊芹不敢置信的抓起文件,抖著手,確認了在暈花了的陸銜洲三個字下麵,一個字體柔軟的喬燼寫在了上麵,是喬喬的簽名。
寧藍不管兩人有多震驚,依舊公事公辦的開口,不帶一點感情的說:“至於這塊地,陸先生說了,這是他的聘禮。”
楊芹咬著牙一聲不吭,這個女人是陸銜洲的秘書,商場上哪個人敢不給她麵子。
她雖然想指著門讓她帶著契約書滾蛋,但理智告訴她這麼說了,他們一家,包括喬喬就都完蛋了。
她忍了忍,繃著臉側頭看馮玉生一臉喜不自勝的模樣,知道這件事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了,不光基因管理所不會讓他們剛結婚就離婚,陸銜洲也不會允許有人悔他的婚。
楊芹深吸了口氣,轉身上了樓。
寧藍的聲音從後麵不鹹不淡的傳來,“請告知太太,我在樓下等他。”
寧藍一口一句的太太聽起來尊重極了,可落在楊芹的耳朵裡卻像是一把把粗硬的針,戳著她的耳膜戳著她的心。
喬燼和正常的孩子有點不大一樣,雖然不影響平常生活,但和陸銜洲比,怕是連根頭發絲都玩不過。
可思來想去,喬燼總要嫁人的,彆說陸銜洲的信息素跟他契合度高達99,就是今天換了彆人,那也得嫁。
喬燼既然跟他契合度這麼高,那就真的是命,誰也違抗不了的命運。
現在他不僅挽救了公司,還賺了塊地回來,這個婚,在任何人看來都結的有價值。
一旦攀上了陸家這個高枝兒,有了這麼個能乾的女婿,公司何愁不會騰達。
然而喬喬剛剛分化,連信息素都控製不好,一緊張就亂冒信息素,這要是在陸銜洲麵前發情了,這不等於將自己剝光了送到他手上嗎。
楊芹抹去眼淚,輕輕敲開舞蹈房的門。
喬燼還不知道寧藍來接他的事,打開了門看見楊芹發紅的眼睛嚇了一跳,忙問她:“媽媽,怎麼了?”
楊芹一看他這個嬌軟膽小的樣子又急又氣,一下子沒控製住脾氣:“喬喬,你怎麼做事情之前不跟媽媽商量一下,這是能隨便簽的嗎!”
她的聲音很大,震的喬燼耳膜微痛,幾乎一下子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輕輕地皺了下眉又咬緊了口腔裡的嫩肉,一聲不吭的挨訓。
等她說了一會,才小聲說:“對不起。”
楊芹看著他垂著頭聽訓的模樣,又想起他因為自閉症留下的後遺症,訓他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深吸了口氣,儘量心平氣和的問他,“什麼時候簽的?”
喬燼抬起眼,小聲囁嚅道:“一周前。”
“一周前!”楊芹眼前一黑,反射性的伸手扶住門,血一個勁的往腦子裡衝,有種即將腦溢血的預感。
那是程律師來找他們的第二天。
喬燼聽出母親聲音裡的顫抖和震驚,但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便說:“媽媽,我長大了,應該要為你們分憂,而且……而且陸銜洲答應,他不會標記我,沒事的。”
“他說不會標記你?”楊芹捂著腦門,長歎了口氣:“我的親娘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傻兒子,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喬燼攥著手茫然,“什麼意思?”
楊芹把肺部積壓的空氣一股腦吐出去,頭疼的說:“陸銜洲這個人,二十一歲臨危掌管陸氏,手段陰狠毒辣,當時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現在呢,個個都唯恐避之不及,跟他做生意恨不得多帶十個八個心眼兒。”
喬燼沒來由打了個哆嗦,在心裡默默的把陸銜洲從一個拿著鞭子抽打折磨他的老變態,變成了一個惡鬼修羅還帶獠牙的形象,抿了抿唇沒敢說話。
楊芹頭疼欲裂,恨不得現在一頭撞死了算了,他這個傻兒子怎麼就這麼會……給她省心呢,悶聲不響的就把自己給賣了。
這買主偏偏還是他們惹不起的活閻王。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陸總,喜提老變態人設一枚。
陸總:老婆腦洞太大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